婉寧:我向霜刃借微明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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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婉寧問完之後,暖閣是陷入安靜的,能夠聽到窗外鳥兒清脆的啼鳴,以及微風拂過樹梢,讓花瓣落下的聲音。
那是婉寧的恐懼,是她的仇恨,也是她的堅定。
謝危聽著這一段的宣告,將每一個字都聽到了心裏麵。
曾經受過的傷,就算是現在看起來傷口已經是愈合,但是從前的疼痛,是讓人永遠不會遺忘。
沒有任何的退縮,無論是婉寧還是謝危,臉上隻有一種沉靜到極致的專注。
謝危緩緩地靠近婉寧,眼神沒有絲毫的偏離,所以平緩而減輕,字字清晰,“我知道。”
隻有短短的三個字,但卻重逾千斤。
他知道她的擔憂,知道她的仇恨,更知道她的野心,更知道現在已經展開的路,布滿著艱難險阻,稍不注意,就是走向毀滅的盡頭。
“阿婧,我說過,我們是一樣的人。”
謝危一雙瀲灩的眼,無絲毫的躲閃,直直的望進婉寧翻湧著鬱色的雙眼。
“因為那些冷,那些恨,也在我的心裏。”
“那些最深的傷,都是來自最親近的人,給我們的,除了那些微末的暖,就不剩下什麽了。”
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順從命運,順從別人的意思,這才是真正的“死”。
而在這樣重重的艱難之中,為自己闖出一片生路,這才是真正的“生”。
“就算前路坎坷,那為何不將這滿腔的恨意,痛痛快快的給燒出一條出路?”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你怕,我當著,你恨……”謝危頓了頓,聲音裏麵帶著一種近乎是銳利的冰冷,他知道婉寧想要什麽。
“那我就做你手中最鋒利的刀,你要顛覆燕國,我便為你斬斷荊棘,你要皇位,我來做你腳下的登天梯!”
謝危毫不猶豫的將婉寧的仇恨、野心、危險,全盤接受,並且毫不猶豫的將其納入自己的命運軌跡。
“從我決心把自己交於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命,我的路,就同你綁在一起了。”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黃泉路上,要是你覺得冷,我還能給你擋點風,誰讓我長得高呢。”
完了謝危還調侃了自己一下。
之後,謝危不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婉寧,和她交握的手,掌心溫暖而有力。
婉寧怔怔的看著謝危,有些話,有些情,就是要說出來,才有實實在在的衝擊力。
從謝危的眼神之中,婉寧看見了他眼中那片如同熔岩般滾燙、足以毀滅一切黑暗的赤忱。
他將她的仇恨當做自己的仇恨,將她的危險視作是自己的歸途,將她的野心同樣視作為自己的目標。
甚至……將死亡都描繪成了能夠相互取暖的歸處。
不過,婉寧才不想死。
死的滋味,她已經試過一次。
實在是太苦太苦了。
一顆毒藥下毒,那就是四肢百骸的疼痛,五髒六腑都似火燒一般的撕裂。
現在,婉寧有種想哭的衝動。
不是因為恐懼或者是仇恨,而是一種被理解被珍視,從而在靈魂深處產生的震顫和釋放。
這樣孤注一擲的溫暖,婉寧想要緊緊抓住。
婉寧有情感羈絆以及“合作夥伴”,身為保送生的太子趙鄴,也是不遑多讓。
雖說趙鄴被下了藥,能力下降,但是他還有異父異母的好兄弟蕭蘅,在燕宮之外,為他乘風破浪。
軍隊,商鋪,甚至是他國的勢力,蕭蘅都作為趙鄴的話事人,幫他招攬壯大。
甚至是出於個人的人格魅力,蕭蘅甚至是吸引到了越國的公主,隱姓埋名自願幫助蕭蘅。
要不說,不會用人隻能是幹到死呢?
趙鄴就屬於自己現在不太行,就找了一個有能力的外掛。
蕭蘅能行,那不就好了。
作為好兄弟,有些話能講,但是有些話就是要死死的憋在自己的心裏麵,一個字的都不能說出來。
比如趙鄴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活在世上的孩子,隻不過現在孩子的父親,在明麵上,是孩子的爺爺。
啟文帝對於蕭家的恩寵頗盛,就算是蕭蘅的親生父親涉嫌通敵賣國而被削官的情況下,看在蕭蘅爺爺的麵子上,讓蕭蘅承襲了肅國公的爵位。
有權勢有皇權的寵愛,蕭蘅是年輕一代裏麵,真正受傷能夠握有著實權的人。
在乘風破浪披荊斬棘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是會和婉寧的人遇上。
在酒樓的包廂裏麵,蕭蘅局坐在一張桌子前麵,兩個人是侍衛陸機和文紀就站在兩邊,手上抱著劍,和蕭蘅一個表情。
“怎麽還沒有查出來這股勢力,到底是誰的手下。”
“皇上不會插手這些事,太子的人不會和我們對著幹,那又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蕭蘅自己想了不止是一次。
這個時候身邊的陸機和文紀都是不出聲的,蕭蘅自己慢慢想,他倆想到的,八成不得用。
無論是朝堂上麵,還是生意場上,尤其是在近幾年來,發生的事情,是讓人覺得措手不及。
鋪子的收益以一種覺察不出的速度在降低,這倒還是其次。
最要緊的,是在他們太子一黨錨定了的位置,三番五次的被人給翹走。
這幾次看來,都像是相同的路數,交手之間,是能夠感受得到,這是同一夥人幹出來的事情。
想要的東西被橫空一朝的奪去就算了,對方的人還是見首不見尾,這才是最讓人慪氣的事情。
氣氛陷入了沉悶之際,窗外一隻白鴿撲閃著翅膀飛到包廂裏麵停留在了蕭蘅麵前的桌子。
將鴿子腿上麵的消息取下,小紙條上麵,就寫著兩個簡單的字——婉寧。
赫然是婉寧的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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