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我向霜刃借微明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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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是切實關係到自己父母的死亡真相,還有身前身後名,蕭蘅不再回避,而是選擇正麵出擊,將謝危約到了蘩樓。
    依舊是歌舞升平,貌似是每一個日子,都不會有改變,在蘩樓,變化的貌似隻有今日主推的變化,以及花魁們名氣的升降。
    兩人對坐,都是正值華年,手握權柄的有為之青年。
    對視的時候,仿佛是有著刀光劍影相交,讓他人難以靠近。
    侍從都在包廂的外麵等候著,按照不同的陣營,自發的站到了兩邊,手都是下意識的放在自己的武器上麵,以防包廂裏麵談崩,可以隨時進去施威。
    “謝狀元……不對,現在該稱呼你為謝駙馬了。”
    “還記的我們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在延華縣主的宴會上,那時的你……”
    蕭蘅沒說完,之所以提起之間的見麵,就是他想要試探謝危是不是對於“駙馬”,或者說是“婉寧公主的附屬品”這一個身份,有著某種想逃避的看法。
    也就是在試探謝危某種程度上的道德底線。
    “像是公主殿下身邊的一個小侍,卻能將所有人的目光,在你的身上凝聚。”
    指的是借著鎮國將軍府二公子李旭堯,來朝著一眾公子示威展現主權的這一件事。
    那時候,想到這一層的人,還不算多。
    畢竟是距離殿試啟文帝讓士子尚公主的日子,過去了將近兩個月,既然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下旨,謝危的威脅,就直線降低。
    沒曾想,過了那麽長的時間,一道聖旨就從天而降,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就發生在了謝危的身上。
    最要緊的,還是婉寧公主看起來,貌似並非對謝危無情的模樣。
    少時夫妻老來伴,原配的夫妻,不論後麵相處的如何在最開始的時候,大抵都是會有一段的蜜月期。
    謝危通過一道聖旨,直接從毫無根基的狀元,成為了將來孩子名字能夠載入玉蝶的皇親國戚。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世界,蕭蘅知道,隻要謝危願意,使勁的在婉寧那兒吹枕頭風,他這個肅國公,都不一定能夠完美接招。
    誰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婉寧是啟文帝唯一一個長成且出現在世人麵前的公主,備受寵愛。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外乎就是這個道理。
    麵對蕭蘅這種明顯帶著攻擊性意味的話語,謝危又不是傻的聽不出來。
    其實至少是在現在的謝危看來,蕭蘅還是稚嫩了點,就像是他的表弟燕洵那樣。
    當了那麽長時間的太子少師,總不能是個光有名頭,但是沒有任何勢力的吧?
    能夠把一眾權貴子弟,治得服服帖帖,還是把成了皇帝的沈玠蒙在鼓裏,謝危的能力和手段,自然是並非常人能比。
    同婉寧站在一個戰線,那就是強強聯合,雙劍合璧。
    謝危並沒有慣著蕭蘅的打算,嘴角帶著笑意,但是眼神是發著冷的。
    “肅國公未免記性太好了。”
    “不過呢,殿下心裏有我,這自然是天底下最美好不過的事情,像你這樣孤身一人的男子,自然是不懂的。”
    又是亮自己的美好感情,又是刺蕭蘅的家庭情況。
    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今天兩個人之所以能夠同時出現在蘩樓,還是這樣麵對麵的談話,圍繞的中心就是有關於蕭將軍當年的死亡真相。
    聰明人隻是知道,怎麽能夠不耗費一兵一卒,傷到對方最痛的地方。
    謝危施施然的給自己麵前的杯中斟茶,清淺的茉莉花香味在杯中氤氳擴散。
    一人覺得清柔美好,一人覺得鬧心刺鼻。
    將麵前的茶杯推向了蕭蘅,“嚐嚐,蘩樓的茶博士技藝高超,光是這茶水中的茉莉香,都保持著如此之好。”
    “明人不說暗話,次次約謝駙馬見麵,我是想知到關於十二年前軍餉被貪墨一案。”
    說到糾結自己多年的舊事,蕭蘅難以做到冷靜,但是在事實上,他就是平靜下來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在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晚,蕭蘅的心中惦念的,始終是這一件事情。
    那是他的親生父母,生前他們是夫唱婦隨的鐵血將軍,保家衛國,可是身後,他們就蒙上了貪墨軍餉,耽誤軍機的罪名……蕭蘅始終難以接受。
    他知道,其中或許有著上麵的打算,又或是真的是有人潑了髒水給他的父親。
    可是……犯案真的是難如登天。
    “肅國公,肅國公。”謝危連著喊了兩聲蕭蘅的爵位稱呼。
    “看來你還是不夠聰明。”微微歎了一口氣,他並不介意好為人師一次。
    “你什麽意思?”
    這句話,顯然是戳到了蕭蘅介意的點上,這麽多年來,他都是自詡少年英才,在燕都的一眾青年之中,誰不稱道一聲,“肅國公真是年少有為”?
    而謝危這句話,明顯就是有違蕭蘅對自己的認知,自然就引起了情緒的波動。
    “你不到十歲就襲爵,縱觀整個大燕,誰家的子弟,能夠得到這般的盛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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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祖父,先國公順順利利,毫無阻礙的將爵位傳給了你,難道真的是沒有什麽原因嗎?怕是不見得吧?”
    明眼人能夠看得清楚,尤其是能夠在世外人的角度,看得就能夠更加清楚。
    爵位的沿襲,無非就是前國公和啟文帝達成了交易,那籌碼是什麽呢?
    是掩藏蕭將軍貪墨軍餉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
    已經進行了置換,蕭蘅也是已經得到了好處,作為受益者,他可以不理解不明白,但是他已經沒有了立場,再去翻案。
    或許蕭蘅自己知道,又或許他想要得到的更多。
    謝危打明牌,就把這件事情,直接將這件事情擺在了蕭蘅的麵前,讓他直麵這樣的糾結。
    沿襲的爵位,就是對於名聲的彌補。
    既然爵位已經拿到手了這麽多年,現在又談何“清白”。
    二者隻能取其一,在蕭蘅尚且年少的時候,他的祖父,已經為他做出了抉擇,也和啟文帝不約而同,形成同樣的共識。
    “這樣,肅國公還想要知道嗎?”謝危就將事實鮮明而赤裸的呈現,隻不過是在語言上麵,進行了一些的修飾,沒有那樣的直白。
    “我要知道。”蕭蘅要有這個知情權,原因還是一樣,那是他的父母。
    謝危欣賞誠實的人,可他不會幫助自己的敵對之人。
    成長的這麽多年,吃過的虧,足夠凝聚成為經驗教訓。
    所以,謝危不會幫蕭蘅,從而讓太子一黨更加順遂,盡管這件事情,和趙鄴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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