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點的聖芙蕾雅好無聊啊，翻牆出去連一家店都沒有——班長你別這樣看我，我開玩笑的。”
    符華白了穹一眼，這種琪亞娜式發言一般隻有琪亞娜才會說。
    也許，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怎麽就不學學好的呢？
    “穹同學，你怎麽看待崩壞？”
    符華輕輕抬頭看向夜空，三點鍾的聖芙蕾雅沒有光汙染，多少還能看到幾顆星星——雖然很可能是人造衛星。
    “崩壞就是災難嘛。”
    穹還有半句話沒說：或者說一種文明篩選機製。
    “是啊，崩壞就是災難，我們女武神就是崩壞前的防線……說起來，你對自己有什麽期待嗎？比如早日成為a級甚至s級女武神之類的？”
    “怎麽突然開始談人生了？”
    穹撓撓頭，他能有什麽期待？之前就想著躺到大崩壞結束在德麗莎手底下混日子，現在嘛……如果列車來了上車？又或者帶芽衣一起上車？還是說別的什麽？總之三個字，沒想好。
    “班長，其實我沒想那麽多啦。”
    “偶爾還是想想吧，有時候適當的目標可以激勵自己成長得更快。這麽說吧，如果崩壞發生在眼前，你會怎麽做？”
    “那肯定是在自保的前提下救人啊！”
    “沒考慮過當救世主？”
    符華不由得再次想到那個男人：一襲黑白配色的長袍、板著一張臉眼神冷若冰霜，身上寒氣逼人手持天火劫滅隻為救世的凱文。在她模糊的印象裏，很久很久以前，那個男人與眼前這個偶爾有點不正常也算正常的陽光開朗大男孩十分甚至九分的相似。
    “也是，你不是他。”
    符華有些惆悵，她在想什麽呢？這隻是曆史的長河中偶爾有幾朵相似的花罷了，自從先行者計劃失敗後，就凱文那半瘋樣還是不見為妙。
    “沒想好也是好事。享受當下每一刻，不必過於糾結未來方向，隻要你心中有信念，腳下自然會有未來的路——要去我那邊坐坐嗎？”
    穹看著符華的眼神頗有些詫異，真就沒把他當外人是吧？
    “大姐，男女授受不親！我去女寢玩不合適吧？！”
    真要那麽做，萬一有個八卦的路人甲看到再傳播，那今天聖芙蕾雅的頭版頭條就有了。
    ———————————————
    “齊格飛，你還是去死吧！”
    “學園長，冷靜點，冷靜點！他畢竟是琪亞娜同學的父親啊！”
    學園長辦公室裏，瀕臨發飆的德麗莎舉起猶大作勢要揍無可奈何的齊格飛，而德麗莎又被八重櫻阻攔。
    八重櫻認為如果自己不攔一攔，齊格飛真的會腦袋開花，可事實上她攔不住德麗莎的怪力，單純是德麗莎不打算動手她才能攔住。
    “德麗莎，你聽我解釋！”
    “好，我給你解釋的機會！如果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今天就讓你嚐嚐猶大有多少用法！”
    對於齊格飛拒絕自己提供的工作德麗莎很難理解，畢竟她又不是真的打算把齊格飛發配做保安，和奧托過不去在她學園裏做個老師怎麽了？人家逆熵盟主都敢，你不敢？
    “盟主嗎？德麗莎學園長要殺齊格飛先生了！”
    八重櫻用眼神示意齊格飛表示援軍馬上就到，齊格飛則回了一個笑臉，這一切都被德麗莎看在眼裏，而在她眼裏……
    齊格飛這個老不正經的花心大蘿卜毛病又犯了！居然對她的女秘書拋媚眼！
    按琪亞娜所說，齊格飛一共消失四年，這四年他會不會又惹了風流債？塞西莉亞的綠帽子怕不是……
    德麗莎感覺到，自己的血壓飆升。可笑，自己居然期望這個家夥能做一個好父親，就是可憐了琪亞娜啊……
    “齊格飛，想走你就走吧。”
    德麗莎憤怒的心涼了，她不願意聽齊格飛那些花言巧語解釋了，她累了。
    “既然你不想照顧孩子，好！把琪亞娜的撫養權給我，以後我管！她跟你再沒有半點關係！”
    齊格飛聽到這話，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德麗莎，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把琪亞娜一個人拋棄在西伯利亞，四年，四年啊！一個孩子為了找你流浪了四年！現在你現身了，但連留在聖芙蕾雅照顧她都不肯！”
    齊格飛歎了口氣，他也很愧疚啊！看來在德麗莎心裏他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了。
    還是說出來吧，隻是怕德麗莎不把琪亞娜當琪亞娜……
    “德麗莎，我可以解釋清楚的。但我希望解釋完了你不要因此改變你對琪亞娜的態度：琪亞娜不是你所知道的琪亞娜，她跟你一樣，是奧托造的克隆人。”
    “什麽！”
    猶大從德麗莎手中滑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辦公室裏一片死寂。德麗莎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八重櫻也愣住了，她沒想到事情會如此複雜。
    德麗莎與琪亞娜，都是那個主教造的克隆人？
    “別開玩笑了！你說琪亞娜是克隆人？怎麽可能？”德麗莎聲音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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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格飛用歎息回應了德麗莎，說都說了，一口氣講完吧。
    “那天出逃的時候，我帶著琪亞娜和……琪亞娜。但在出逃的過程中，我隻保住了現在的琪亞娜。一開始我也沒把琪亞娜這個名字給她，但後來還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排斥她。”
    德麗莎也沉默了，八重櫻想打破這種情況，就想搭把手把猶大撿起來——算了，拿不動。
    “我知道了……不管她是不是克隆人，她都是我的侄女。不過，這不是你不留下的理由吧齊格飛！”
    “因為她體內不隻有琪亞娜啊。”
    齊格飛苦笑著舉起了自己的左手。
    “當我把琪亞娜的名字給她後，開始教她對抗崩壞的理念和卡斯蘭娜槍鬥術，結果有一天……那時我才知道，奧托那個混蛋把空之律者的核心塞進了琪亞娜的身體裏。大概是因為我吧，空之律者醒了過來，我花了一點代價才把琪亞娜找了回來。”
    雖然沒有明說，但德麗莎多少知道代價指的是什麽了。能讓齊格飛斷手才能對抗的敵人，恐怕隻有律者了。
    德麗莎握緊了拳頭。
    “所以，你是擔心她體內的空之律者再次蘇醒？”
    齊格飛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除了你和我，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奧托可能知道？還有就是我逆熵那幾個朋友。”
    德麗莎瞟了一眼八重櫻，難怪不避著她，原來逆熵那幾個早就知道了？
    嘎吱——
    門開了，火急火燎從課上跑過來的瓦爾特衝了進來。
    “德麗莎，有話好好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看著無語凝噎的幾人，老楊一下子愣住了。
    “我……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瓦爾特小心翼翼地問道。
    德麗莎心情不好，自然沒什麽好態度。
    “也許吧。”
    “沒什麽事，我就是和德麗莎把話說清楚了而已！”
    齊格飛笑笑，這種事說出來，他倒是稍微好受了點。痛苦沒有消失，隻是部分轉移到了德麗莎頭上。
    德麗莎看了看齊格飛，又看了看瓦爾特。
    “這件事我會保密的，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琪亞娜的秘密了。”
    齊格飛點點頭，這是必須的。見狀，八重櫻不再看幾個大佬，轉而裝模作樣的處理起因為昨天出門打蚩尤看都看沒一眼的文件。
    “你們都說了什麽？”
    “沒什麽，也就是克隆人和空之律者什麽的。”
    老楊：……
    那不就是什麽都說了嗎？
    算了，反正等可可利亞打進來德麗莎也會知道的……或者，自己再添把火？
    “瓦爾特，你還有什麽事嗎？”
    “啊，齊格飛你怎麽知道的？”
    瓦爾特略有驚訝，齊格飛是怎麽知道他有話要說。
    “跟你喝了那麽久的酒，你每次有話要說都會動下眼鏡，說吧說吧。”
    老楊：……
    看來招牌動作不能用太多次，不然會被人預判的。
    “其實，關於琪亞娜，我們逆熵有一些情報……”瓦爾特緩緩說道，眾人皆詫異的望著他。
    “逆熵一直在對天命總部進行鍥而不舍的……滲透？總之，我可以用逆熵盟主的人格擔保我這條情報的準確性。”
    瓦爾特補充道。
    “行了行了，你到底要說什麽？”
    “說出來各位不要激動：齊格飛，琪亞娜她還活著！她就是現在的天命最強女武神，比安卡?阿塔吉娜，也就是幽蘭黛爾。”
    言畢，瓦爾特開始欣賞齊格飛與德麗莎那驚訝的下巴快著地的表情。他本人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可心裏已經笑開了花。
    裝逼，就是如此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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