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塵封的記憶……願此行,終抵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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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匹諾康尼,仙舟羅浮,空間站,雅利洛iv號……還有星穹列車。”
    非常自然的同三月七丹恒交流過後,穹跑到了沙發上坐下。抬頭望向天花板,希望借此看破天穹看到那個對自己說話的聲音主人的樣子。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雖然這是他的“夢”,但他能看到的,隻有被帕姆清理的一塵不染的車廂天花板。
    但此時此刻,從他做那個清醒夢開始就一直催促他跨越“門”的聲音,居然消失了?
    “我到底喝了什麽東西?名叫「幸運藥水」的致幻劑嗎?”
    自言自語的穹看向自己開溜後因為“遲到是就一會更嚴重還是就一回更嚴重”而拌嘴的三月七和丹恒,不禁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可能是天生的懶惰?反正穹是站著就想坐,坐著就想躺,也不管其他人還在,他就直接躺在了沙發上,雙手墊在腦後,翹起了二郎腿,馬上就要將鞋子落在沙發上——就在穹感到愜意之時,列車居然劇烈晃動起來?他一個沒穩住,差點從沙發上摔下去。
    “不是,怎麽回事?”
    穹一下子坐直身子看向四周。三月七和丹恒也停止了拌嘴看向他,丹恒一臉平靜,三月七驚訝的捂住了嘴,而姬子和瓦爾特則用意義不明的目光凝視——同情?還是憐憫?
    穹被四人看得心裏直發毛好端端,列車抖了看他幹嘛?
    “喂,你們這是什麽——”
    「穹——乘——客——,你給我,站起來帕!」
    穹尚未反應過來,帕姆那一聲吼叫嚇得他跳了起來。
    『穹,好自為之。』
    姬子空出拿著咖啡杯的手,拍了拍了肩膀,坐到了老楊那一邊去。
    「你在做什麽?你怎麽可以穿著鞋子躺在這裏呢?帕姆每天打掃可是很辛苦的!真是不讓帕姆省心,稍微不留意一會就做出這麽危險的行為!」
    “額,對不起?”
    不知怎麽,在憨態可掬的列車長帕姆麵前,穹居然感到了一絲害怕?看著還在喋喋不休地數落著他的列車長,穹腦袋裏閃過一句話星穹列車開拓者生存守則第一條,別惹帕姆……
    【開——拓?】
    之前和穹說不知自己名的女聲再度響起。
    「這次就算了,下次帕姆罰你一個人進行大掃除帕!」
    穹連忙點頭,在帕姆終於停止數落重新拿起他似乎永遠在使用的小掃把後,他才鬆了口氣。
    【星穹——列車?你們,開拓者?來自外星。】
    不知怎麽,穹突然感覺背後發涼。可回頭一看,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啊?
    見穹有些奇怪,三月七不再和丹恒“探討什麽樣的遲到更嚴重”, 她湊過來把手搭在了穹的額頭上。
    “三月?”
    「穹,你今天怎麽了?居然敢惹列車長生氣?咱這個闖禍大王都沒那麽大膽子——」
    『最好沒有,如果你有,那我想明天列車長的工作就是監督我們三個大掃除了。』
    「丹恒!」
    三月七三分鍾熱度過後離開了,留下穹靠在沙發上抬頭也仰望天花板消磨時間。
    【不行——還不夠……】
    “什麽還不夠?”
    見聲音再度響起,穹出聲詢問道。
    【……】
    構成第一次試煉的場景,還不夠。她的好奇心,也還沒有滿足。
    【你能——繼續跨越門嗎?】
    “為什麽,再換一個場景?”
    「穹,在跟誰說話呢?」
    穹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看看你的過去,就當是為了你——為了你塵封的記憶。】
    “哈?我的過去?”
    穹再次坐了起來,他塵封的記憶?這不是他的遊戲記憶嗎?隻不過換成了第一人稱視角而已……
    【穿過去,你能看到你塵封的記憶!】
    聲音越發急切,甚至比一開始催促他離開聖芙蕾雅的沙坑更急。
    但這次和之前不同,他也有想法。
    穹看了看眼前的四人,稍加思索後走向了那扇隻有他才看得到的「門」。
    “你要進入忘卻之庭嗎?”
    ——————————————
    「這麽一想,咱們的開拓之旅,就要變成了到處吃吃喝喝玩玩的“快落之旅”了。」
    穿過憶庭的鏡子一睜眼,穹就看到包括他在內所有人圍成一圈——航線會議嗎?
    「快……落?」
    麵對三月七的發言,糯米團子一樣的列車長無法理解。
    「是啊,吃吃喝喝玩玩,一路快速墮落的“快落”。」
    穹某龍某無法被觀測到的地球之神……
    『那這次就讓三月留下維護列車?』
    開拓三人組的智商擔當插進了三月七的“快落”話題中,原本還笑眯眯的三月七立馬跳起來反對。
    「我、我可沒說不想去。我是很喜歡湊熱鬧的啦……隻是希望下一個湊熱鬧的地方不要再冒出個什麽星期五、星期六來跟我們作對。」
    【繼續跨越——拜托……】
    “不用你說我也會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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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眾人討論「星天演武」,穹強忍住留下來聆聽聊天的欲望,又一次走向那扇隻有他能看見的鏡子。
    “你要進入忘卻之庭嗎?”
    ……
    “三月,我一早起來找不到我的眼鏡了,你看到了嗎?”
    「哈哈,楊叔也有馬虎的時候!讓咱猜猜……」
    『你們在找什麽?』
    「丹恒,楊叔的眼鏡找不到了!」
    『不是就在他臉上嗎?』
    “你要進入——”
    ……
    「嘿,你來啦?都等你老半天了!」
    『別聽三月的,其實也就五分鍾而已。』
    “你要進——”
    ……
    「穹,你聽說了吧?咱們的下一站是匹諾康尼,聽說那是個像夢一樣漂亮的世界真期待呀。」
    “你要——”
    ——————————————
    越是穿越憶庭的鏡子,穹就越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衝動在心中湧動。
    每一次穿越,時間線似乎都在後退,那催促的聲音也會變小,到了最後那個聲音消失了,穹耳邊隻有列車組的聲音和憶者永遠不可能說完的台詞。
    有那麽一瞬間,穹也考慮過停下看看大家,但當他再次看到那個憶者站在那時,耳邊就會響起“你要進入忘卻之庭嗎?”的聲音,他就不再等待,毅然決然地向著過去狂奔。
    直至憶庭之鏡消失不見。
    ——————————————
    “這是最開始的地方嗎?”
    穹環顧四周,還是大家圍成一圈,隻不過這次是所有人都圍著他。
    話說最開始的地方,不應該是空間站嗎?
    「咳咳……穹乘客,你是否願意加入星穹列車,成為一名“無名客”?」
    “額,這是?”
    帕姆忽然提問讓穹猝不及防,他印象裏沒有這段才對!
    難道這裏就是塵封的記憶?
    『不必著急給出答案,成為無名客,意味著你不再留戀過去,而是選擇開拓未來。』
    可能是覺得穹還在猶豫,善解人意的丹恒老師在一旁適時補充道。
    「比起關照自身,你更愛探索世界。」
    三月七接上了話,但穹總感覺她的手其實在抖。
    “要暫別熟悉的生活,前往未知的世界展開冒險。”
    雙手抱胸,一看就很成熟穩重的前輩老楊如是說。
    『不再渴望腳下的大地,而是將遠方的群星當做自己的故鄉。』
    姬子平靜的與穹對視,期待他的回答。
    「以及最重要的,成為無名客意味著你往後承擔的職責遠大於收獲。穹,即使如此,你也要成為無名客嗎?」
    超出意外的信息衝刷著穹的大腦,即使是在自己的夢裏,他一時半會也張不開嘴,因為他不知怎麽感覺自己很想說一句“不成為無名客”……
    但這麽做極不合適!因此他隻是慎重的點下了頭。
    「好耶!我們以後一定能成為最好的開拓夥伴!」
    得到穹羞澀的接受,三月七立刻歡呼了起來。
    「歡迎你的加入!不過還差最後一個環節,穹乘客,準備好接受成為無名客的儀式了嗎?」
    “儀式?”
    穹有些緊張的又點了點頭,一切緊張來自未知,印象裏沒有的事,讓他略感不安。
    「不用那麽緊張啦,隻是背誦開拓信條而已。」
    邁著小腳,帕姆一搖一擺走到了穹麵前,讓穹學著大家的樣子將手放在胸口。
    「一,即使命途興衰消長,開拓者應自有主張。
    二,即使麵對驚濤駭浪,列車組應一致同向。
    三,即使身處進退存亡,仍應與不義相抗。
    四,即使遭到世人遺忘,仍不計事後短長。
    五,即使銀河暮色蒼茫,仍應將長夜照亮。
    六,即使局麵紛亂無章,仍應看向前方、碾碎亂象。」
    “願此行,終抵群星。”
    列車組所有人在帕姆念完信條後同時開口,他們的聲音匯聚到了一起,擊穿了穹混沌不明的思緒。
    “願此行,終抵群星……”
    喃喃自語的穹看著包括丹恒在內微笑歡迎他加入的星穹列車眾人,腦子裏再次閃過那個被桑博(花火?)偽裝的三月七物理衝擊時的哲學問題。
    我是誰,我在哪,我將去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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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的阿捷塔……”
    懊惱的琪亞娜迫切想找東西發泄,可偏偏啥都找不到也碰不到,如果用崩壞能搞大的,又可能傷到穹的精神……
    因此她隻能生悶氣了。
    借著這個夢,琪亞娜了解到了很多之前穹和瓦爾特老師提過但隻存在文字描述和一些沒提過的事,這讓她更加了解穹的過去。知道了穹的開拓軌跡。
    但那又怎麽樣?她並不開心。
    穹夢到這些,但是在夢裏又表現的一無所知,這說明了什麽?
    意味著不用那個卡芙卡來,穹的記憶已經要開始恢複了啊!而穹與那些外星朋友的關係至少現在還遠在她和除芽衣以外的地球同胞之上……
    和依靠終焉權能偷雞攫取歡愉的她不一樣,那什麽三月七流螢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穹的老相好,繼續讓穹這樣下去,哪怕他返回了地球,還會像之前那樣為了一個芽衣果斷拒絕銀狼與流螢嗎?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難道,她要把留給外星人的羽渡塵用在穹身上?讓穹塵封的記憶繼續塵封?
    不,再大膽一點,就在火星想辦法給他辦了吧!雖然現在她隻是有實體的崩壞能理論上不算出軌,但隻要成功,以穹的責任心他就絕不可能甩掉自己了!
    還有,推銷芽鴨樂也得提速!絕不能讓穹離開太陽係前往星海!海的那邊,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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