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好困。
    鬆雀揉著惺忪的睡眼，她打算下床小解完繼續睡趕緊多睡會，今早還有人約她有事呢！
    “……蟲，你不要……來啊！”
    但在路過穹房間門口時，她不經意間聽到了一點動靜。具體來說，耳邊忽然傳來了門裏極為有節奏的“慘叫”聲。
    鬆雀瞬間清醒了幾分，這聲音在這寂靜的黎明顯得格外清晰。長年累月的流浪生活和江湖經驗以及對穹的友誼告訴她，最好還是看一眼防著點萬一是利托斯特架著黑影夜襲打進來了呢？
    鬆雀豎起耳朵，循聲走到門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朝門縫裏麵望去。隻見有隻人形白蛇正強行把穹的臉壓在自己宏偉的前置裝甲上。從她熾熱的雙眸看，穹那點微弱的呢喃根本影響不到她，可能她還覺得“很有趣”？
    “親愛的，嘴上說著不要，心裏不還是挺誠實的嗎？”
    琪亞娜輕輕一吻穹的額頭，夢裏夢外雙線操作讓她此刻有了一種布洛妮婭口中養成遊戲的快樂——就是穹如果在現實中能“誠實”一點，那就更好了。
    鬆雀捂住了嘴，正打算離開門內傳來了琪亞娜的聲音。
    “哦，是鬆雀啊，你在看什麽呢？”
    再怎麽一絲力量及注意力分散，琪亞娜也是貨真價實的終焉之律者。她自然注意到了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以及門後的鬆雀。
    被發現了，鬆雀如此想道。
    也不知道這屋內怎麽就起了風，原本隻是開了一條縫的門，居然被吹開了？
    “咱……什麽都沒看見！”
    “哦，是嗎？”
    看著自己騙自己捂住眼睛但漏縫的鬆雀，琪亞娜笑了笑，手上的動作越發用力，她狠狠地把穹壓在自己的前置裝甲上，還發出一聲輕哼——現在是夢裏夢外雙線操作，不能停啊。
    “你，你們……”
    鬆雀站在門口，有些結巴。她不知道琪亞娜為什麽要挑明，直接讓她走不是更好嗎？
    更何況在她麵前還繼續，真不把她當外人啊？
    “對不起對不起，咱不是故意的！咱隻是聽到了動靜……”
    鬆雀辯解的話語還沒說完，敲定計劃的琪亞娜朝鬆雀招了招手。
    “鬆雀，來都來了，不如一起……”
    “這怎麽可以！”
    沒聽完琪亞娜那暗示性極強但又沒羞沒躁的話，她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難道說，第三行星修煉成精的蛇道德觀念那麽原始的嗎？！
    “不了不了，咱不合適，真不合適！你們繼續，就當咱沒來過，咱什麽也不知道！”
    以為是文化和價值觀不同導致在某些方麵的誤會，慌了神的鬆雀並沒有注意到床上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都這會了誰還注意這個？）在她眼裏，這兩人剛剛進行了一場以琪亞娜為主導的半推半就小遊戲。
    得到鬆雀否定的回答，琪亞娜笑的更溫柔了。
    “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對穹……未來也絕無念想嗎？”
    鬆雀……
    這種形勢，琪亞娜溫柔的聲線加上二人躺在床上的姿勢，很難讓鬆雀給出“想”的回答。
    “怎、怎麽可能想？咱、咱把他當兄弟把你當姐妹，絕無半點非分之想！現在不可能，未來也絕不可能！咱不會跟別人說的！咱什麽都不知道！”
    鬆雀幾乎是亡命狂奔帶上房間門，衝回了自己房間並將其反鎖，看著落荒而逃的鬆雀，琪亞娜從床上坐了起來，嘴角的笑意也越發濃鬱，確認鬆雀真的離開後，琪亞娜重新將注意力放在穹身上，
    “親愛的，我幫你把瑪麗婭老師趕走了哦！這樣一來等回去之後，瑪麗婭老師就出局了吧？”
    不過還是得隨手鎖門甚至把門焊死進門之後隨手鎖門，這叫防盜意識。
    ———————————————
    穹感覺今天鬆雀有點不正常。
    她似乎從早上開始就特別沒精神？而且自己好心詢問，鬆雀就是敷衍自己，躲避他目光不敢與他直視，這讓穹有些不解。
    但不解歸不解，穹今天也沒空管那些，他更在意寫開拓日誌，準確說，是把夢裏有價值的部分東西寫下來。
    穹翻到了開拓日誌的空白頁，在看了幾秒鍾後，他的臉上不由得苦澀了起來。
    忘不掉，一點都忘不掉。
    按理說，夢這種東西在人醒來後就會迅速遺忘，哪怕記得，在清醒後大概也就剩下“我記得我做過什麽夢”這種模糊的印象，除非一些特別深刻的夢，不然隨著時間的流逝肯定會被忘掉。
    可偏偏他昨晚的夢異常清晰，從列車的布置，大家聊天的話語，甚至不正經日記還有最後他被琪亞娜和芽衣做成夾心餅幹……
    最後那段是什麽鬼？他有那麽欲求不滿嗎？
    “穹，你在寫什麽呢？”
    披頭散發的琪亞娜雙手放在背後身體前傾，頭發上的香味直往他鼻孔裏鑽，更別提她的臉都要貼到穹的臉上了！
    “開拓信條，還有……琪亞娜，太近了！”
    穹往旁邊挪了挪，試圖躲開琪亞娜過於靠近的臉——直麵自己春夢的女主角之一，他現在沒那個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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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琪亞娜卻不依不饒，笑嘻嘻地湊得更近，甚至那該死的前置裝甲還擠壓到了他的後背，但凡是個男生，都必然心猿意馬。
    “讓我看看嘛，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穹起身換了個地方，還把本子合上——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給這個笨蛋娜看？光自己之前在裏麵寫她做飯如下毒，被看到了那自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給你看也沒用，而且我都說了，半成品啦，有什麽好看的，就是一些日常記錄和阿捷塔的藥物測試結果……”
    什麽幸運值和男性魅力沒看出來，反倒是這夢境記憶刺激的副作用強的離譜，要是能讓他忘記春夢的部分就更好了。
    不，不對。鬆雀不敢直視自己，會不會是因為……話說是不是該找阿捷塔再要一瓶？
    就在這時，鬆雀拿著一杯水路過，穹當即喊了聲。
    “鬆雀，你感覺我有什麽變化嗎？”
    “啊……沒有啊？”
    聽到呼喚聲，看到穹和微笑著的琪亞娜，鬆雀眼神瞬間變得閃躲，腳步也加快了幾分，差點把水灑出來。
    看到鬆雀的反應，琪亞娜笑得更歡了，還故意提高音量。
    “鬆雀，你不過來一起嗎？”
    “不了不了，咱還有事！你倆好好處！”
    穹看著鬆雀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臉疑惑。
    這也不像是被他帥的羞澀跑路啊？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鬆雀今天到底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誰知道呢？”
    穹扭頭看向琪亞娜，她正捂嘴偷笑。
    “笑什麽？”
    “沒什麽，我想到了高興的事。”
    穹？
    穹更摸不著頭腦了，琪亞娜也不打算解釋，但穹也不在乎，換了個地方繼續寫他的開拓日誌就是了，趁夢被忘記之前，趕緊通通寫下來！
    自己對三月發癲和最後春夢的部分就不寫了，那就當沒發生過吧。
    ———————————————
    從某種意義上說，鬆雀的“咱還有事”並非隻是托詞，她是真的有事。
    鬆雀匆匆趕到琥珀街的暗巷，這裏有她的“老友”接頭。
    “哎呦，夥計你來了？”
    “嘿，你居然還敢叫咱來？”
    接頭的男人把手裏的鍾表往褲兜裏一放，賠著笑臉迎了上來。
    “鬆雀，姑奶奶！我們當時也是形勢所迫逼不得已啊！再不製止你們，要不了幾天我們燈可就揭不開鍋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燈組織某些人也和鬆雀是老交情了，畢竟鬆雀這位琥珀街鼎鼎大名的騙子，相當一段時間以來她黑白兩道的活都接，為了掙錢基本什麽都做，自然也接過幫燈打下手甚至對付燈的單子，一來二去，也就都熟了。
    “上回你被牽連，我們不也沒拿你怎麽樣嗎？不也是好吃好喝供著你嗎？”
    “那是人家白大少爺的賠罪，你們可啥都沒表示。”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
    男人一拍腦袋，趕緊往鬆雀手裏塞了張票子。
    今時不同往日，鬆雀身邊不僅有穹這個被利托斯特保送去瑞木的種子選手，還能跟他們的大金主白及說上話，必須打點好關係。
    瞥了一眼手中票子上的數額，鬆雀強忍著笑意，不動聲色的把它收了起來。
    “行了行了，咱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這件事就過去吧！不過以後少聯係，咱總算是發現了，平淡日子好啊……”
    鬆雀腦海中浮現出白及那天找他談的樣子，她萬萬沒想到白及這個大少爺真的想搞一家學校，還請她把琥珀街那些乞兒聚集起來安排到學校裏，甚至請她照顧那些孩子——跟在穹身邊混日子也不是個事，穹遲早是要跟年糕離開的。加之細細算後鬆雀也確實感覺不錯雖然賺的可能不是很多，但總比她行走江湖走街串巷招搖撞騙饑一頓飽一頓強多了。
    說起來，她甚至還一度想過再幹一票大的，把利托斯特家洗劫一空然後捐給白及還在設計階段的孤兒院然後金盆洗手……
    結果利托斯特家裏啥也沒有，她隻能提前金盆洗手了。
    “你真不幹了？”
    男人有點難以相信，鬆雀這種視財如命，合作期間連幫買東西都吞找零的人怎麽會放棄他們這條賺錢的渠道？
    就算傍上大腿，以她的性格也不應該啊？
    鬆雀揮了揮沒被繃帶綁住的右手這點男人非常不解，白及給的補償就是衣食住行，為什麽鬆雀還穿著這身衣服呢？
    不相信能長久，所以憶苦思甜嗎？
    “這回真不哄你，你看這生活總是安穩些好。以前都是生活所迫，現在有機會，咱當然要收手了！”
    “那如果有一筆大單呢？”
    大單？一樁大買賣？能讓眼前燈組織的人認為是大單的單子，那絕對……
    鬆雀有些心動
    “說來聽聽？”
    男人搖了搖頭。
    “暫時不能透露要做什麽。”
    直接說偷神明的東西，不把人直接嚇死？要不然這塊肥肉他們自己就吃下去了，何必搞外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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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時候做？做多久？咱朋友說了，要帶咱去瑞木逛逛呢！”
    如果行程衝突了或者太危險，鬆雀感覺還是直接不幹了好去瑞木唉！永夜之城瑞木，不比九死一生掙三瓜兩棗還要和眼前的男人分賬香？
    “其實，任務就是在瑞木……”
    你就說神明高塔是不是瑞木吧？
    “去瑞木辦事？難怪找咱……”
    鬆雀感覺自己發現了真相，畢竟這燈組織在琅丘可謂呼風喚雨，但在瑞木嘛……
    燈？那是什麽？
    “說吧，雇主是誰？咱好歹知道要替誰辦事吧？”
    男人再次搖頭。
    白及那是能說的嗎？他派的任務外包包到白大少爺身邊人頭上已經夠讓他質疑他們的可靠度了，怎麽可能主動說出來？
    “這也不說，那也不說，就說是在瑞木的一個大單？”
    鬆雀有點生氣了，她感覺自己被耍了，這單可能是個天坑。
    “你和咱也算是老交情了，怎麽神神秘秘的不叫咱知道？要別人做什麽不能透露，期限無可奉告，就連雇主是誰也說不得，就告訴咱在瑞木，你這不是成心誆咱的嗎？”
    男人急了，湊到鬆雀身邊小聲開口。
    “哎！你小點聲，這原本是組織內部任務，要不是和你有交情怎麽便宜了你，先不談別的！鬆雀，你附耳過來，那雇主事成之後……開這個數！”
    聽完之後鬆雀兩眼放光，比那張票子後麵還多了幾個零唉！
    這筆錢，感覺都能買她一條命……呸呸呸！都能讓她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真的假的？！”
    “騙你做甚，我又不是你！你就說幹不幹吧？”
    “幹，必須幹！幹完之後咱就退休去帶小孩！”
    “小孩？你有孩子？”
    “哎呀，琥珀街街頭巷尾那些孩子嘛……”
    鬆雀從沒聽過那麽大的數字，頭腦一熱她就拍著胸脯應了下來這筆錢，都能蓋幾座孤兒院了吧？
    “所以，到底要做啥？咱都答應了，能說了吧？”
    “去瑞木的那個高塔……取一樣物件。”
    “啊，要幹啥？”
    鬆雀掏了掏耳朵，她感覺自己幻聽了。
    “去瑞木高塔拿一樣東西——你不會後悔了吧？”
    “不是，你們燈抽哪門子瘋啊？竟然想上瑞木高塔偷神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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