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隻能紅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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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行命令!”張淩厲聲喝道,不容置疑。
    徐二牛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張淩一個淩厲的眼神製止了。
    “兄弟們,跟我殺!”徐二牛知道再勸下去也是無用,隻能紅著眼睛,帶著剩下的幾名戰士,朝著小鬼子的方向衝去。
    張淩目眥欲裂地看著兄弟們慷慨赴死的背影,心中悲痛欲絕,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他必須活下去,為了那些犧牲的兄弟們,也為了那些無辜的村民!
    他踉蹌著跑回村莊,卻發現村子裏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滿地的狼藉,顯然村民們已經提前撤離了。
    張淩鬆了一口氣,還好,村民們都安全了。
    突然,他感到身後傳來一陣陰冷的氣息,他猛地回頭,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身後,手裏握著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刀尖上還滴著鮮血。
    “你是誰?”張淩警惕地問道。
    “殺你的人!”那人冷冷地說道,聲音毫無感情,像是一台冰冷的機器。
    張淩瞳孔驟縮,他認出了這人,正是之前在戰場上見過的那個島子軍官,沒想到他竟然追到這裏來了!
    “八嘎!”島子軍官怒吼一聲,揮刀便砍。
    張淩側身躲過,卻還是被刀鋒劃破了手臂,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該死的支那人!”島子軍官見一擊不中,更加憤怒,揮舞著武士刀,瘋狂地朝著張淩砍去。
    張淩且戰且退,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名島子軍官的對手,但他沒有放棄,他要為自己的兄弟們報仇,也要為這個國家而戰!
    兩人激戰正酣,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腳將島子軍官踹飛出去。
    “什麽人?!”張淩和島子軍官同時驚呼出聲。
    隻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蒙著麵的女子,手持一柄長劍,傲然立於兩人之間。
    “你是……”張淩看著眼前這名女子,心中充滿了疑惑。
    女子沒有理會張淩,而是轉頭看向島子軍官,冷冷地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八嘎!”島子軍官從地上爬起來,怒吼一聲,揮刀便砍。
    “找死!”女子冷哼一聲,身形一閃,瞬間便到了島子軍官身前,長劍如毒蛇吐信,直刺島子軍官的咽喉。
    “噗!”
    鮮血飛濺,島子軍官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張淩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身手,這名女子,到底是什麽人?
    硝煙味混雜著血腥味,刺激著張淩的鼻腔。他掙紮著站起身,眼前的世界卻一片模糊,隻有耳邊震耳欲聾的耳鳴在提醒著他,他還活著。
    “媽的,大意了……”張淩啐出一口血沫,混著泥土,分不清顏色。
    他前世身經百戰,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可偏偏重生到這個時代,重回這支隊伍的第一戰,就差點把命交代了。
    “營長!營長!你怎麽樣?”
    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是徐二牛。
    張淩努力眨了眨眼睛,視線逐漸恢複,隻見徐二牛滿身是血地跑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灰頭土臉的戰士。
    “還死不了……”張淩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營長,小鬼子太狡猾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撤退,還設下了埋伏……”徐二牛滿臉愧疚,語氣中帶著哭腔。
    “別他娘的哭了,像個娘們似的!”張淩低吼一聲,“老子還沒死呢!哭喪是不是?”
    徐二牛被張淩一吼,立馬止住了哭聲,但眼眶還是紅紅的。
    “說說,怎麽回事?”張淩扶著他的肩膀,慢慢地站直了身子。
    “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去偵察敵情,誰知道剛進山穀,就被小鬼子包圍了……”徐二牛說著,聲音裏還帶著一絲後怕,“他們火力太猛了,兄弟們……兄弟們……”
    說到最後,他又哽咽起來。
    張淩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徐二牛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
    這一戰,他們損失慘重。
    “打掃戰場,清點人數。”張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
    徐二牛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去指揮剩下的戰士們。
    張淩望著滿地的屍體,心中悲憤交加。
    這些戰士,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卻一個個倒在了這片異國的土地上,再也回不去了。
    “小鬼子,老子跟你們沒完!”張淩雙拳緊握,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發誓,要讓這些侵略者,付出血的代價!
    安葬好犧牲的戰士,張淩帶著殘餘的部隊,回到了村莊。
    村民們得知他們慘敗的消息,頓時亂作一團。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小鬼子太厲害了,我們該怎麽辦啊?”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看著驚慌失措的村民,張淩的心中更加沉重。
    他知道,這場戰爭,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殘酷。
    “鄉親們,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害怕,但是請大家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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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淩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力量,像是一顆定心丸,讓慌亂的村民們漸漸安靜下來。
    “張營長,我們相信你!”一個年邁的老人站出來說道,“你是我們村的英雄,我們都聽你的!”
    “對,我們都聽你的!”其他村民也紛紛附和道。
    張淩看著眼前一張張真誠而充滿希望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身後,還有千千萬萬的中國人民!
    “鄉親們,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擔心,但是請大家相信我,我一定會……”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張淩的話。
    “報——”
    一個渾身是血的戰士騎馬飛奔而來,還沒等馬停穩,就翻身下馬,踉踉蹌蹌地跑到張淩麵前,滿臉驚恐地喊道:“營長,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慌什麽!”張淩怒喝一聲,“天塌下來了,還有老子頂著!”
    “是……是……”那戰士嚇得渾身顫抖,指著村口的方向,結結巴巴地說道,“鬼子……鬼子來了一個女軍官,她說……她說……”
    “說什麽?”
    “她說……她是來……”
    戰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斷。
    “喲,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張營長嗎?怎麽如此狼狽啊?”
    張淩猛地抬頭,隻見一個身穿日軍軍裝,英姿颯爽,卻又嫵媚動人的女子,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緩緩地走進了村莊。
    她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而冰冷,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了張淩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張淩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耳邊嗡嗡作響,分不清是炮彈的轟鳴還是自己瀕死的幻聽。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營長!營長!你怎麽樣?”徐二牛那張粗獷的臉出現在眼前,焦急萬分,“你堅持住啊!”
    張淩艱難地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二牛…別…別管我…帶…帶兄弟們…撤……”
    “不行!營長!我怎麽能把你一個人丟下!”徐二牛眼眶通紅,卻倔強的像頭牛犢子,死死地抱著張淩,不肯放手。
    “咳咳…沒…沒用的…老子…老子活不了了…你小子…別…別犯傻…”張淩斷斷續續的說著,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染紅了衣襟。
    “放屁!你他娘的給老子活下去!你還沒娶媳婦兒呢!還沒給老子們訓新兵呢!還沒帶著我們把小鬼子趕回老家呢!”徐二牛怒吼著,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張淩還想說些什麽,但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
    “狗日的,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
    迷迷糊糊中,張淩聽到一陣熟悉的叫罵聲,這聲音…怎麽這麽像自己小時候的聲音?
    他努力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讓他不禁眯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土坯房裏,身上蓋著粗糙的棉被,房間裏簡陋的家具讓他倍感陌生。
    “哎呦,小祖宗,你可算醒了!嚇死你爹我了!”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
    “爹…?”張淩愣住了,他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稚嫩無比,完全不像成年人的聲音。
    “你這小子,不會是摔傻了吧?連你爹都不認識了?”男人走過來,大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燒退了,你小子下次再敢偷跑出去打架,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張淩徹底懵了,他環顧四周,破舊的家具、土牆上貼著的年畫…這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他小時候的家。
    “我…我這是…”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小子,不會真摔傻了吧?連話都不會說了?”男人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張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爹,現在是什麽年份?”他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什麽年份?你這小子,糊塗了吧?今年是民國二十六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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