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夜指尖劃過虛空中閃爍的命數詞條，眼底映著赤金流火。"原來命運齒輪早已開始轉動。"他輕撫腰間溫熱的落寶金錢，這件通天教主親賜的先天至寶正與體內金丹共鳴。
    忽然想起初登金鼇島那日，烏雲仙師兄帶他穿過萬仙陣時的告誡："此間因果，皆是劫數。"如今體內奔湧的混元之力，竟讓紫府中沉睡的盤古印記都開始鬆動。
    "外掛雖好，終究是外物。"許夜輕彈劍鋒，看著劍身上新生的龍紋吞吐靈氣。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他揮手散去光幕，正對上多寶道人焦灼的目光。
    碧霄仙子躲在師兄身後探頭探腦，發間別著的金蛟剪微微顫動。多寶道人重重咳嗽一聲，寬大道袍無風自動："許師弟，你倒是說句話啊？"話音未落，窗外雲海突然裂開千丈金光，三十三天外傳來若隱若現的鍾鳴。
    許夜倒不是在乎剛才砸進去的那些靈石，關鍵是碧霄這回整出的幺蛾子確實太離譜。雖說摸不準那小子得了啥機緣，但肉身崩裂能把整座金鱉島震得地動山搖，這可不是拿幾塊靈石就能擺平的便宜事。
    天地間自有因果輪回的鐵律。
    "師兄別慌，我真沒事。"
    許夜轉了轉腕子，嘴角勾起個玩世不恭的弧度。掌心突然竄起一團幽藍星火，光影流轉間竟凝成十二重嵌套陣紋，看得人眼暈，"反倒是腦殼裏那些傳承不但沒消化完，還特麽越攢越多了。"
    大殿裏突然安靜得能聽見陣法運轉的嗡嗡聲。
    碧霄和多寶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愣是沒人接茬。
    "所以你現在連自己練的功法都搞不清楚了？"多寶掐著眉心，太陽穴突突直跳，"連運行路線都跟八九玄功對不上號？"他越問越覺得後槽牙發酸，這檔子破事簡直比他當年給師尊當沙包練拳還棘手。
    要說是自創功法吧，可那傳承光柱明明擺著；要說得了機緣，整個洪荒就沒見過這麽邪門的。多寶重重歎了口氣："等師尊出關再議。你小子記住了，在外頭就拿八九玄功當幌子！"
    畢竟那可是能橫推同級無敵手的洪荒頂配功法。要讓人知道區區人族竟藏著更逆天的東西，妖庭那幫孫子怕是要連夜組團來刷副本。
    "真仙境界配金仙體魄..."碧霄用劍鞘戳了戳許夜胳膊，金屬碰撞聲震得人牙酸，"現在就是師姐要揍你，怕也討不著便宜。"她突然尷尬地撓撓頭，"本想著讓你試試三大傳承的水深，順便看看你能堅持幾炷香..."
    話音戛然而止。畢竟誰也沒料到這小子能把試煉秘境搞成拆遷現場。
    "這麽著，待會兒萬妖秘境開門，你跟著姐混。"碧霄啪地打了個響指，劍穗上的鈴鐺叮當作響，"姐拿到的資源分你五成。"
    多寶點頭接茬："正好公明師兄他們沒趕來。"他瞥了眼碧霄腰間晃悠的酒葫蘆，"本來還犯愁怎麽鎮場子..."
    "喂喂！"碧霄當場炸毛，劍眉倒豎，"當本姑娘是保姆呢？"她啪地把酒葫蘆拍在案幾上，瓊漿玉液濺了滿地，"等進了秘境，看誰罩著誰！"
    "洞天福地要現世了？我這次入定修行，究竟耗費了多少光陰？"許夜猛然睜開雙目，周身環繞的靈氣還未完全收斂。
    他始終記得前世妖族血洗人族的場景，那些染紅天際的淒厲哀嚎，讓他必須提前積蓄對抗的力量。
    "不過三五百春秋。"多寶道人袖袍輕揚，突然麵露異色仰頭望天。浩瀚神識如遠古巨獸蘇醒，刹那間籠罩整座島嶼，驚得正在論道的弟子們紛紛收聲。
    碧霄指尖纏繞的雲霞驀然繃直："竟是天妖巢穴！"
    雲台旁侍立的仙童們聞言臉色發白，手中玉盤險些墜落。不同於可尋寶探秘的大羅古境，這個上古戰場殘留的廢墟，乃是無數修士的噩夢。
    "上個月剛入門的雷部弟子，在裏頭連半炷香都沒撐過。"瓊霄翻動著最新戰報玉簡，清冷聲線帶著凝重，"那些凶獸不僅體魄堪比玄鐵，更麻煩的是..."
    "本命神通。"雲霄接過話頭，腰間懸掛的混元金鬥發出嗡鳴，"曾有個金仙巔峰的師兄，被頭青麵獠牙的饕餮幼崽，生生啃斷了護體仙光。"
    多寶道人掌心浮現八卦陣圖，符文流轉間映出秘境虛影："許師弟，此次試煉權當觀摩也罷。"話音未落，遠處傳來轟然巨響，整座島嶼突然劇烈顫動。
    許夜雙拳緊握，眼底掠過暗金紋路。在他覺醒的破妄之瞳裏，那團混沌氣旋分明湧動著數道血色機緣光柱——這正是他覺醒第二道本命神通的關鍵契機。
    "敢問師兄，傳聞中的鎮窟凶主..."他強壓下心頭躁動。
    多寶道人輕歎著揮散星辰投影："每處天妖巢穴必伴生守宮大妖，師尊當年擒來的九座遺跡，最弱的也是初窺大羅門徑。"
    碧霄忽然並指斬斷一縷青絲，發絲落地化作猙獰爪痕："三年前我與二姐入窟采藥，遇著隻未成年的朱厭，硬是毀了雲裳羽衣才脫身。"
    許夜喉結微動，掌中凝聚的靈力旋渦險些失控。他剛突破的金仙境修為，在那等存在麵前恐怕連逃命都成問題。但識海裏閃爍的猩紅詞條"噬元"，卻如同聞到血腥的凶獸般震顫不止。
    這點破成績也敢拿出來顯擺？！
    光是異獸妖窟裏隱藏的凶險，就足夠讓這小子喝上幾壺！
    "上古年間那些頂級凶獸早被清剿幹淨了，師尊選中的都是篩過八百遍的場地，菜鳥就別瞎操心了。"碧霄隨手撣去衣袖上的塵埃，"不過青銅級異獸倒是滿山亂竄，運氣不好還能碰見白銀級的狠角色，到時哭都來不及。"
    她這話說得輕巧，在場眾人卻都神色凝重。同階異獸就像開了作弊器的遊戲角色，自帶天賦技能不說，那身鋼筋鐵骨簡直堪稱bug。即便他們這些聖人親傳弟子握著ssr級裝備，也經常被打得懷疑人生。
    許夜壓根沒在聽勸，眼睛裏劈裏啪啦閃著金光。重點就一個——妖窟裏活蹦亂跳的青銅異獸多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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