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昊天死死盯著海麵上空那道歪歪扭扭卻真實存在的金色軌跡，"這可是上古大能的天賦神通！龍鳳量劫時期...本座親眼見過祖龍用它追蹤元鳳..."
    陸吾那邊還在嘀嘀咕咕："左邊畫個圈...右邊點個點...哎喲我去怎麽這麽費勁！"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金色符文卻越來越亮，最後竟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隻栩栩如生的金烏虛影！
    昊天臉色鐵青："暴殄天物！簡直是暴殄天物！這等秘術放在碧遊宮，居然就教給一頭畜生？"他猛地一揮袖，震得雲層翻湧，"通天！你好大的手筆！"
    而此時陸吾正看著金烏虛影往東南方向飛去，撓了撓頭："還真有用啊？多寶老爺沒騙我..."他趕緊駕雲跟上，嘴裏還念叨著，"完事兒了回去得討壺仙釀喝..."
    雲端上的昊天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追到了...居然真讓他追到了！"他眼睜睜看著金烏虛影撞上一片虛無的海域，頓時霞光萬丈，一座仙島的輪廓若隱若現。
    "陛下，要不要..."仙官做了個攔截的手勢。
    昊天深吸一口氣，突然冷笑起來："不必。本座倒要看看，這畜生能不能活著回來。"他眯起眼睛，"蓬萊的護島大陣，可不是吃素的..."
    陸吾此刻正站在仙島外圍，看著眼前忽隱忽現的禁製直嘬牙花子："這他娘的...許夜主人該不會是故意坑我吧？"他掏出錦囊看了看，又塞回去，"算了，來都來了..."
    他試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結果"啪"地被電得跳起來："哎喲我去！這麽狠？"陸吾氣得直跺腳，"你們這些神仙能不能講點道理？我就一路過的！"
    昊天一巴掌拍碎麵前的玉案，碎片四濺。"天庭養的都是廢物嗎？連個小小的追蹤法術都掌控不了！"
    龍王敖廣盯著空中漸漸消散的金色符籙，臉色鐵青。"怎麽會..."他低聲喃喃，龍須無意識地抖動著，"這可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追引之術啊..."
    金光在半空中突然扭曲，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般發出"嗤"的一聲輕響，隨即化作點點金芒消散無蹤。殿內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許先生！"陸吾猛地衝到許夜身旁，虎目中滿是驚駭，"這不可能！追引之術怎會..."
    許夜抬手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回來。"他簡短地命令道，目光卻死死盯著那片金光消散的位置。
    昊天忽然大笑起來，寬大的袖袍在空中獵獵作響。"看來接下來該輪到天峰真人出手了。"他意味深長地瞥了許夜一眼，嘴角掛著勝券在握的弧度，"許道友，你覺得呢？"
    "天帝陛下倒是好算計。"許夜不動聲色地回應，手指在袖中微微顫動，"連東皇太一那樣的存在都能瞞天過海，東王公這一手燈下黑玩得漂亮。"
    昊天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許道友過獎。不過..."他故意拖長了音調，"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許夜忽然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我暫時還沒看出其中門道。"他坦然道，目光卻越發銳利，"不如請天帝陛下先行出手？"
    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在空氣中蔓延。許夜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心底隱約升起一絲不安——這件事，絕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找？哪有這麽容易。"昊天冷笑一聲，指尖輕輕敲擊著船舷，"當年東皇太一也掌握著類似的追蹤手段，結果不照樣在東海轉了三百年。"
    許夜正要反駁，突然看見昊天從袖中掏出一麵古樸銅鏡。那鏡子邊緣刻著繁複的符文，鏡麵卻異常光滑，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這...這是..."許夜瞪大眼睛，聲音都變了調。
    龍王也猛地直起身子："昊天境？不對，莫非是傳說中的昆侖鏡？"
    昊天沒有回答，隻是專注地將法力注入鏡中。鏡麵上的符文一個個亮起，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不管是幻術還是障眼法，在這麵鏡子麵前都無所遁形。"他邊說邊將鏡麵對準前方海域。
    "等等！"許夜一把抓住昊天的手腕，"你瘋了？這種級別的法寶隨便動用，不怕引來天劫嗎？"
    昊天甩開他的手："閉嘴看著。"鏡麵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如同一柄利劍刺向海麵。光束所過之處，海水都變得透明起來，仿佛能直接看到海底。
    "有意思。"昊天眯起眼睛，"追引之術顯示目標在不斷移動，但如果用最基本的空間法則來判斷..."他調整著鏡麵角度，"蓬萊仙島根本就沒動過地方。"
    龍王湊過來，龍須都被鏡光照得發亮："你的意思是..."
    "我們被耍了。"昊天冷笑，"那幫老不死的就在原地沒動，隻不過用了更高明的障眼法。"鏡光越來越盛，海麵上開始泛起漣漪。
    許夜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這光...能破開任何隱匿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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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論上是的。"昊天額頭已經滲出細汗，"就算是上古大陣也該現形了..."
    然而鏡光持續照射了足足一刻鍾，海麵除了微微波動外，竟沒有任何變化。碧藍的海水依舊碧藍，空曠的海域依舊空曠，仿佛昊天隻是在對著空氣徒勞地揮舞法寶。
    龍王長歎一聲，失望地搖著巨大的龍頭："看來就算是昊天鏡也..."
    "不可能！"昊天突然暴喝一聲，鏡光驟然增強數倍，"給我現形！"
    昊天掏出了那麵古樸的昊天鏡，鏡麵上泛起淡淡金光。"怪了..."他皺著眉頭嘀咕，"連昊天鏡都照不出蓬萊仙島的蹤跡？"
    海風呼嘯，卷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遠處海天一色，唯獨不見那座傳說中的仙山。昊天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鏡麵，忽然眼神一凜："不對啊，當年帝俊的河圖洛書號稱能推演萬物，怎麽連他都找不到蓬萊？"
    許夜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聞言嗤笑一聲："你這鏡子怕不是贗品吧？"
    "放屁！"昊天瞪了他一眼，"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昊天鏡！"他忽然壓低聲音，"我在想...蓬萊仙島會不會根本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龍王在一旁聽得直搖頭："不可能！蓬萊仙島自古就..."
    "等等！"昊天猛地抬手打斷他，眯起眼睛掃視著平靜的海麵，"你們發現沒有？這片海域連條魚都沒有！"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確實，這片本該靈氣充沛的海域，此刻竟是一片死寂。許夜蹲下身，指尖劃過海水："連海草都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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