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的注意力回到林鍾奕身上。
    “你一個人就把翼玄蛇秒殺了？”
    “不算秒殺，費了些勁。”林鍾奕保持低調。
    “不錯，學得很快，出招利落。肩上的傷怎麽回事，不是玄蛇造成的吧？”
    “嗯。不是。”
    殷胖子跑了回來，嚷嚷說：“哎，師弟，蛇膽呢？六階雙身翼玄蛇蛇膽呢？！此異獸煉到六階，已是絕品，你藏哪了？快拿出來。”
    “我正要說此事呢，我與玄蛇較量，元氣大傷，蛇膽讓別人給搶走了。”
    “不是，怎麽能讓人給搶走呢？太可惜了！敢搶我們仙壇山的東西，讓我見找他一定弄死他。”
    林鍾奕聳聳肩：“我們繼續趕路吧，已經沒事了。”
    “成！要是再見著那人，你指認他，看我不把他燒成炭！我們的戰利品……絕品翼玄蛇膽啊，那可是好東西……”
    殷師兄又怨念起來，吵吵嚷嚷的沒完，倒還活躍了氣氛。
    小組四人經曆一場劫難，全數回到船上。
    有驚無險。
    一路返航，明鏡峰首座在途中仔細詢問了劫匪的特征，沒問出有用信息，林鍾奕隻道是“沒看清”，他平常老老實實的，少語，態度又坦誠，看起來還是可信的。
    再次回到狗頭村。
    與村民做個結案的交代，蛇身送給他們泡酒，然後和明亮兄弟約定好返程的時間跟接頭點。
    村民拿到玄蛇肉，高興壞了，這饋贈對於小村裏的人而言，絕對是大補之聖品，如同潑天的富貴砸在腦袋上，他們自然感恩，承諾釀好了一定送一批到仙壇山。
    臨行前，林鍾奕走進狗頭廟，易先生早已離開。
    廟不大，他仔細打量，香火之側，一張黃紙，上繪製六星法陣的圖案，是什麽意思，林鍾奕沒看明白。
    怎麽還有人手繪符文法陣？
    那是屬於十分古老的方式，差不多快絕跡了的，隻有一些江湖騙子還在沿用。
    現今的修仙主流，在靈體中構築星盤，施法時映射體外，以靈力繪製軌跡，以意念驅使，法天萬象、鬥轉星移在當中演繹，即可成經天緯地之大法。
    像這種手繪符文，繪符者自身往往沒有經曆吸納天地靈氣的過程，對增強體質、延年益壽作用不大，隻配稱旁門左道，難登大雅之堂。
    林鍾奕對這些有所了解。
    在醒來之前就已經存在於腦海中的常識，在醒來後又淺淺地過了一遍，就像撿起曾經的東西，學什麽都會很快。
    他恰有些分心，一陣風過，黃紙突然脫離指尖，飛入空中，自行引燃。
    嗯？
    他看過去。
    浮空若夢幻化出一些情景，天馬行空奇思妙想，看不出是什麽東西，不像是清醒的、正常的世界應有的語言。
    唯有情緒的傳達，他看到了仇恨、和失去摯愛親友之痛……
    幻化之情景消失了。
    他恍惚間想起來，不會就是自己沉睡時腦海中的光景重現？
    思想層麵，可是開陽仙人葉明運用【通曉之陣】都無法看見的信息，易先生隻憑一張符紙，卻可以看破麽？
    林鍾奕陷於驚奇之中，心裏萌生了一絲破局的希望。
    “師弟，你怎麽在這呢，該出發了！”身後，黎丹前來喊他。
    “噢好。”
    “鍾奕，那個……”
    黎丹似有話想說，多了半點扭捏：“在河邊，你救了我，謝謝。”
    “沒事，我……應該做的。”
    “那個……你幫我把身子擦洗幹淨……”
    黎丹的臉上泛起一絲緋紅，這個小麥色皮膚的女孩，平常有些狂的女孩，竟然也變得可愛起來。
    林鍾奕一板一眼地解釋道：“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我沒有壞心的……隻是，隻是很……就……”
    “好了我理解的！這也是你應該做的，不然我可能就毀容了，這是我第一次被男生這麽……總覺得我們很有緣分，我主陰靈根，你主陽靈根，像我們這般的修仙人也不多了……”
    “……”
    “嗯，確實不多了的。”
    他感到些壓力。
    他把她摸了個遍，本來以為閉口不提、心照不宣就過去了，偏偏黎丹要主動提及，還沒有責怪的意思。
    好似占了便宜還討了好，他一時摸不準師姐的想法，搪塞幾句就了結。
    兩人前後撤出簡陋的古廟。
    回到船上，唐小瑜正靠在船舷上望著遠天若有所思。
    她心裏有念，恬靜時總是自帶些憂傷，像王室詩裏的一頁篇章，她再怎麽流亡、或平素、或落難，曾經的經曆，還是會常常體現在氣質裏。
    林鍾奕一時沒好跟她搭話。
    要說“摸了”，他對唐小瑜才叫過分，何止是摸了，簡直就輕薄，明顯還有揉捏的動作的，但真的是本能，而且也克製住了，也是當時太緊張，沒有很過分……
    他心裏有愧。
    想知道唐小瑜的想法。
    責備、厭惡，還是原諒、甚至歡喜？歡喜就不要奢求了……
    因為什麽都沒說，總也看不出她想法，隻能盲猜。
    猜著猜著，事情也就無解了。
    靜下心來，閑暇之餘，繼續修煉。
    當他再次試探靈海，他感覺到，有了明顯的即將突破之感。
    距離具靈境，或許隻差一次極致投入的明悟。
    躍躍欲試，但行程中的條件不支持他這麽做，隻能再等些時日。
    經曆狗頭山玄蛇一劫。
    唐小瑜、林鍾奕、殷家恒、黎丹，還有殷成五人，再次踏上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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