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任選，世間還有這種好的地方？
    “哪裏？”
    “兵器塚！”
    話音未落，黎丹罵道：“你姥爺的，你想坑死林師弟啊，人不是你般隨時有保駕護航，修煉到金丹境不容易，有點良心好嗎！”
    聽起來，似有緣由。
    林鍾奕又問：“黎師姐，怎麽了？兵器塚是什麽地方？”
    黎丹耐心解釋：“古戰場決勝之地，在北冥大陸，裏邊什麽都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鏜棍槊棒、鞭鐧錘抓、拐子流星，真的什麽都有。”
    林鍾奕聽著眼中又有了光。
    又不傻，當然知道沒那麽簡單，但是難不怕啊，怕的是看不到機會。
    唐小瑜拉過師弟，勸說：“別聽他們的，殷師兄，你就不要忽悠了，師弟，還是我跟你說吧。”
    “好。”
    她突然牽著他的時候，時間好似慢了下來。
    立刻忘了剛才在山上，自己還因為她多看了兩眼龍師兄舞劍，就生了半天悶氣。
    一行四人下了山分道揚鑣。
    唐小瑜給林鍾奕細細講述，長發不時飄到他的手背上，酥酥癢癢。
    這無敵的溫柔呐。
    他尚顯稚嫩的功力還抵擋不住，他覺得，這就是自己遺失而又懷念的美好，從前到現在。
    “誒，看什麽，你有沒有在聽呢！”
    “有的，沒……沒看什麽。”
    唐小瑜後知後覺，繼續說。
    林鍾奕隻希望這一段山路可以再長一些。
    照著去時的路，回到來時的路。
    一個古老的國度，緩緩鋪開。
    原來在遠古時期，北冥大陸既是文明薈萃之地，也是各方勢力之間的矛盾難以調和後的決戰之地，驚天一仗把漫長歲月的積累全部打爛，生靈塗炭、死傷無數，留下一地的屍骸和寒冷的兵刃。
    當中就有不少集大成之神兵。
    或是神人所鑄、或是天地所生，或是跟追猛將多年開了光的英雄傳世之物。
    如此寶地，自然會有無數人向往摸金。
    所以這麽多年，經曆過的探索也有成千上萬次了。
    再豐富的寶藏，也有采空的時候。
    如今兵器塚裏的神兵早已被後世尋得，搜刮得幹幹淨淨，被各門各派先賢前輩持有、收藏。
    龍世祖所佩之赤赭劍，亦是隱元仙人朱子躍早年從中所獲，再傳給他的。
    林鍾奕聽完，感覺到那是一個距離現實很遙遠的地方。
    “就是說，沒有了？”林鍾奕呆呆地問。
    “基本上吧。也不是說完全沒有，畢竟淘了那麽多回，再想找出些好東西如同大海撈針，多有無功而返者，且今時不同往日，兵器塚怨氣太深，經曆數萬年的演化，已成十分凶險之地，找不到好物也就算了，丟了性命才虧呢。”
    “我理解了。”
    唐小瑜看出林鍾奕的失落，安慰說：“沒關係的，咱們仙壇山是天底下最一流的門派，隻要你足夠優秀，總會拿到屬於自己的神器，話說，你想要什麽？盾牌的話，競爭的人不多，你找機會向師父申請，還是很有機會的。”
    他們在半山停下，在明亮茶攤前小憩輕飲。
    “不要盾牌。”林鍾奕說。
    “可是你的兵魂是盾呀，還是玄盾，雖然實用性不高，但也能事半功倍了，師弟，我今天看你決鬥，有一個小小的建議，其實你可以嚐試練習劍盾流吧，左手盾，右手劍，攻防兼備，這樣即可追求，也不用浪費天賦。”
    “劍盾流啊……”
    其實他的心裏有答案，若不用盡全力去做一件事情，首鼠兩端，隻怕更做不好。
    他故意問：“跟龍師兄極致的劍道流比如何？”
    唐小瑜說：“沒得比，肯定是單獨使劍厲害，劍用好了，橫豎可傷人，擊刺可透甲。凶險異常，生而為殺。盾終究還是笨重些，我見過用盾的，實在屬於被動的兵器，常常隻能無奈……”
    “那你還建議我用？”林鍾奕扁扁嘴。
    “額……因為，為你好嘛，防身的能力毋庸置疑，不要過於勉強，可以慢一些、穩一些，想清楚了再決定，到時還能從中選一樣，不是更好嗎？”
    “嗯。”
    這是他們又一次比較有深度的交談，關乎理想、關乎未來。
    林鍾奕又飲了口茶。
    唐小瑜若有其事地揉著腿，好像走累了似的。
    她的腿很細，腳很小，鞋子很白，繡著小花。
    天青色的裙子很好看。
    常年練習木係法術，身上有淡淡的花香草香，天然、很好聞，沁人心脾，會讓人想要貼近些，細嗅薔薇。
    不知怎的。
    林鍾奕忽然想起在擊殺玄蛇的河邊，自己一隻手就握住了她的腳丫子，但是……兩隻手都裹不住一座仙巒。
    嬌小與豐滿的奇妙結合，穿透想象邊界的美麗動人。
    杯中茶飲盡，仍覺得口幹。
    她今天心情也莫名地好，難得寧靜時也不見隱約憂傷的神色。微微仰頭望著光景，她的神態永遠都是認真的樣子。
    再續杯茶，看著她的手，林鍾奕說：“師姐，你想要練劍嗎？”
    “劍？想啊，可我不適合的，不過有機會的話也會考慮，雙手各使一件兵刃，有機會提高優勢。當然，我還是喜歡手環，多好看，你看，好看嗎？”
    她搖搖晃晃自己的手，青藤飾品在她手腕間閃閃發光。
    林鍾奕自然是別無二話，隻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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