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昨天對我的懲罰。”
    張緣輕輕歎息一聲。
    在場的眾人，看著渾身猙獰傷痕，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這到底是經過了什麽慘重的懲罰，才會出現這樣的渾身淤青。
    又是指甲痕、又是腳印、又是獰痕......嘶！還有狼狗的牙印。
    僅僅隻是看上去，就足以用百般折辱來形容，好似被一百個大漢折磨過。
    看著張緣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難以想象，他到底遭受到了什麽。
    “而且你們別看我身上的傷勢，看起來很重，實際頂多算是輕傷。”
    “就算是找執法院主持公正，根本也不會讓她受到處罰，最多口頭警告。”
    張緣再次搖頭歎息。
    而眾人眼中的同情，已經要溢出。
    被折磨得慘不忍睹，想要報仇還偏偏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無能為力接受。
    不愧是狠辣無情的邢管事，這手段，簡直令他們毛骨悚然。
    監工們的臉色都變得蒼白，心如墜入冰窟當中，渾身冰冷發寒。
    常百飛仔細檢察張緣的身體，發現確實輕傷，不禁搖頭苦笑。
    還真無法讓執法院過來。
    “師弟，委屈你了。”
    他拍了拍張緣的肩膀，親自為他披上衣服。
    “不委屈！不委屈！”
    張緣連忙搖頭說道。
    實際上，他也並不是很委屈。
    這些傷痕並不是他偽造，確實是由邢花影留下，隻是情況略有出入。
    當時有人送來冊子，張緣這個賤人使壞，突然加快了賞花的速度。
    邢花影銀牙緊咬，瞪著眼睛警告他，他卻不為所動，試圖讓她喵喵叫。
    於是憤怒的邢花影，把他身上都擰了個遍，讓他上半身青一塊紫一塊。
    在支走了監工後，更是又撓又踩，把紫青的皮膚在蹂虐了個遍。
    當然，張緣所說並非全是假話。
    邢花影真的受傷了，而且極重，連追蹤他的氣力都沒有了。
    總而言之，受傷純屬劍人活該。
    不過任誰也沒想到，兩人竟然是這樣的關係，畢竟差距擺在那裏。
    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過先例。
    就好比鴨子和鳳凰，都出現生殖隔離了，怎麽可能在一起。
    他們寧願明天早上起來，宗主裸奔全宗，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
    “師弟啊！雖然你如此辛苦，但師兄還是想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你走一趟，送丹藥給羽師妹吧。”
    常百飛拿出六瓶煉體丸。
    看來師兄最近幾天，收獲並不少。
    或許，可以再光顧他一次。
    張緣的臉上，也掛起了一絲笑容。
    “當然，非常樂意效勞。”
    ......
    在靜謐的靈植院中，微風輕柔地拂過，帶著絲絲縷縷草木的清香。
    日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畫卷。
    少女獨自坐在石凳上，她身形單薄，臉龐如白玉般細膩，卻帶著一絲哀傷之色。
    羽靈萱目光呆滯，喃喃自語。
    “白浪啊白浪，你究竟為何如此？”
    “以前好端端的，怎麽進入宗門之後，卻變成這個樣子？”
    經過一夜的發酵，現在白浪的事情在整個記名弟子的圈子中，開始流傳。
    最會打探消息的靈植院，當然也少不了這一份天大的瓜，羽靈萱也有所聽聞。
    這樣損人不利己的行為，簡直就是個瘋狗一般，胡亂攀咬人。
    “白浪！張師兄對你如此不薄，你居然大庭廣眾之下折辱師兄。”
    “我以前竟是瞎了眼，這麽久以來，沒看出你是如此卑劣的小人。”
    羽靈萱側身的雙手揪緊裙擺，似乎要把它撕下一塊碎片。
    就如她記憶中的白浪，撕開一道裂痕，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
    “師妹，怎麽一個人在這發呆？”
    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如春風般穿過周邊靈植，傳入羽靈萱的耳中。
    她轉頭一看，正是張緣徐徐向她走來。
    “師兄。”
    少女喜悅地忍不住叫出聲。
    但下一秒，又羞愧地低下腦袋。
    像是做錯事的鴕鳥，恨不得把頭都埋進沙子裏，永遠都不拔出來見人。
    因為自己曾經的朋友，竟然對師兄做出這樣的事，讓她頓感羞愧。
    每次一想起，她就如坐針氈，惶惶不安，恨不得快速逃離此地。
    可師兄在這，又不太舍得離開。
    隻能糾結著青蔥玉指，像隻正在思考的愚蠢小鴨，呆呆站在原地。
    “羽師妹，真是好久不見。”
    張緣笑著打了聲招呼。
    說起來，已經沒有幫助師妹修了。
    但時間有限，他等下就得離開。
    這段時間緊急，就先委屈師妹了，等之後再好好教導她修煉。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緩緩走進。
    “師兄說笑了，上次相見才相隔幾天。”羽靈萱臉上掛著喜悅輕笑，可笑容很快就枯萎。
    幾天前，正是張師兄和白浪所在的時候，這會不會讓張師兄想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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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靈萱緊緊咬著櫻唇，感覺自己說錯話會引來張緣的不悅，變得惴惴不安。
    可張緣根本就沒想過這些，更不會想到，羽靈萱內心會如此敏感。
    或許，是許久沒有把道心修煉。
    沒有穩固的東西，總會變得鬆弛。
    他笑容依舊，略帶一些感慨：
    “上次啊！太久...記不清了。”
    羽靈萱有些失落。
    “一日不見隔三秋，哪還記得上次啊，都想著與師妹再次相見。”
    失落的心，又開始雀躍。
    “師兄取笑人，哪有這麽誇張。”她腦袋微微低垂，試圖藏住發紅的耳廓。
    “不誇張不誇張。”
    張緣擺了擺手，隨後話鋒一轉：
    “對了，這些天修煉如何了，這些丹藥給你，助你提高修煉速度。”
    說著，他把丹藥遞給對方。
    既然是常百飛給的，那就是他給的。
    畢竟他和常百飛情同手足，對方的東西，那就是他的東西。
    至於他的東西，那肯定還是他的東西......常百飛又算什麽東西。
    “謝謝師兄。”
    羽靈萱喜悅歡快地跳上眉梢。
    她凝望著手中丹藥，心中暗暗鼓起勇氣，想要師兄教導他修煉。
    可沒等她說出口，張緣轉身就走。
    “靈萱，師兄暫時有事情。”
    “就此別過，下次再來看你。”
    你上次不是說，教我劍法嗎？
    羽靈萱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
    她微微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什麽，卻又無能為力地放下。
    少女低垂著頭，目光呆滯地望著麵前的靈植，可眼中卻沒有聚焦，顯然思緒早已飄遠。
    周圍的靈植生機勃勃，花朵嬌豔欲滴，葉片翠綠欲滴，更襯得她形單影隻。
    那獨自傷心的模樣，令人憐惜。
    “師兄一定還在生氣。”
    “都怪白浪那個渾蛋。”
    “要是以前，沒認識他就好了。”
    “這樣，師兄也不會遷怒於我。”
    “下次見到，一定要當著師兄的麵，和他斷絕所有關係......鄰居關係也是。”
    羽靈萱心中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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