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定亂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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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錘戰巨斧,鋼槍鬥金鏜。
經過數個回合的打鬥,高猛不得不承認了他低估了眼前這個手持鳳頭金攥斧的漢子。
本以為周熊會像吳羆一樣,會是個空有一身力氣的莽夫,卻不想他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
“過癮!”高猛將雙錘一撞,喊出聲來。
他是久經沙場的猛將,真正的軍人,有著越戰越勇的秉性。
“還有更過癮的呢!”
周熊一邊猛衝向高猛,一邊將鳳頭金攥斧自腰間掄了兩圈,既縮短了與高猛間的距離,又增加了巨斧之勢。
鳳頭金攥斧在周熊巨力帶動下,卷起無數落葉,直奔高猛的脖子猛砍了過去。
高猛見那巨斧劈來,自知其勢太猛,不可力敵,急忙退步躲避,不想他退一步,巨斧進一分,始終緊緊相隨,旦有半分疏忽,定會身首分離。
萬分危急之際,天公又不作美,偏讓一棵碗口大的樹木擋住退路。
高猛情急之下,左手舉錘格擋,稍緩巨斧之勢,同時右手擎錘自下而上猛擊斧麵,雖未真正阻住那巨力揮來的鳳頭金攥斧,卻改變了它的前進方向,使之向上偏離了一些,那斧便蹭著高猛頭盔劃過,削去高猛頂上盔纓,將那防護嚴密的頭盔也順勢擊飛出去,餘力未消,竟連同阻住高猛退路的大樹也一並削成兩段。
高猛看著那樹轟然倒塌,心有餘悸,由衷讚歎道:“真乃虎將。可惜以身侍賊,虧了一身本事。”
周熊道:“受主知遇之恩,惟以此身來報。”
說罷,回掣巨斧,又劈頭砍來。
高猛見狀,將雙錘架過頭頂格擋,兵刃相擊,一股蠻橫的怪力從高猛的雙錘傳到手臂,又貫穿身體,直傳腳麵,立時便讓高猛矮了一截,雙腳深深陷進泥土之中。
高猛深吸一口氣,稍穩心神,也運起一身氣力,竟慢慢直起身子,與周熊角力。
高猛不愧為邊關猛將,與這蠻熊一樣的人硬碰硬的角力,竟能不落下風。
隻見雙錘慢慢抬高起來,漸漸有壓製巨斧的趨勢。
高猛咬緊了後槽牙,從牙縫裏嗞出幾句話:“周熊是吧!平南王已至窮途末路,何必相隨?本將有愛才之心,你若有心隨本將邊關為將,本將可以向上說幾句好話,盡量免你之罪。”
“你若沒殺我兄弟吳羆,興許我還能考慮考慮。”
周熊大喝一聲,居高臨下,將全身力氣盡數壓在巨斧之上,又將高猛重新壓了回去。
高猛深感周熊力大無窮,自己又不占地利,實在不可硬拚,在自己漸漸落於下風之時,陡然將身形一側,雙錘側擺,引導著巨斧向自己身側的泥土之中砸下去。
那傾注了周熊全身力氣的巨斧,陡然沒了支撐,一下子砍了下去,斧頭全部沒入泥土之中。
高猛見那巨斧正在腳下,正要被周熊抽回,豈能容他?
於是高猛抬起右腳,一腳踏上斧頭,又將之深埋於土中幾寸,見周熊仍舊試圖運力拔出巨斧,奪回兵器,高猛擔心壓製不住,立刻將右手中銅錘甩出,直向周熊頭部砸去。
周熊雙手都緊握鳳頭金攥斧,注意力全在奪回兵器之上,冷不防餘光瞥見對麵飛來銅錘,已是躲避不及。
他剛下意識地將頭稍稍一矮,那銅錘便擦著他的熊頭金盔撞過,金盔與銅錘一起落地,周熊的顱頂也破開一個大洞,鮮血淌麵,十分恐怖。
高猛見周熊未死,雙手正用力拔出金攥斧,哪能讓他得逞?
他前衝一步,左手銅錘便去砸周熊手臂。
這一下,周熊再猛,也不敢硬接,不得不放棄兵器,扔下金攥斧,連連後退,躲開高猛的攻擊。
高猛卻緊追不舍,前衝之中,順勢拎起地上的銅錘,雙手持錘,一左一右,運足了力氣,使出一招雙峰貫耳,勢必要夾爆周熊的頭顱。
不想,高猛這必殺之擊卻被硬生生擋在半路。
生死存亡之際,周熊竟徒手撐住雙錘,僅僅憑借一身蠻力,讓高猛不得進步分毫。
此刻,高猛握錘柄,周熊撐錘頭,四目相對,又成僵持之勢。
周熊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高猛。
突然,他拚命似的用自己的額頭猛撞向高猛的額頭,一擊,兩擊……
高猛頭顱震蕩,眼冒金星,麵上鮮血飛濺,也不知來自周熊,還是自己的。
三擊……
就在周熊發瘋似的,想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與高猛血戰到底的時候,高猛卻突然鬆開雙錘,放棄兵器,將身子一矮,讓周熊撞了個空。
與此同時,高猛騰出的雙手變成握緊的雙拳,蓄滿力氣,自下而上猛擊周熊的下腹。
周熊腹中劇痛,退了幾步。
高猛並未停止,拳頭如雨點一般砸在周熊身上,從腹部打到胸部,從下頜打到麵門,直打的周熊渾身是傷,幾無還手之力。
一陣拳頭打過,周熊已血肉模糊,被撐在手中的臥瓜銅錘也隨之掉落。
高猛就勢接住一柄銅錘,雙手一起用力,將銅錘掄圓了,猛砸向周熊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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顱骨碎裂,漿水迸濺……
周熊那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塌,再也站不起來了。
高猛亦是渾身鮮血,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呼呼喘著大氣。
即便與胡人作戰,他也很少打的這麽痛快,這麽艱苦。
不知過了幾時,雄關精騎的士兵們也追了過來,看到自己的將軍坐在地上,紛紛來此攙扶。
高猛卻擺擺手,拒絕了士兵們,獨自支撐著站起來,道:“隨我去,追擊平南王。”
說罷,便帶兵繼續向密林中追去。
在他們前麵,趙子良正與鄭虎苦戰。
镔鐵點鋼槍碰上雁翅鎏金鏜,並沒有多少優勢。
鏜攻擊方法多變,拍砸刺挑橫,無一不可。
但因其頭重腳輕,作為奇門兵器,難以駕馭,故用之者少。
然而在鄭虎手中,雁翅鎏金鏜卻全然不受限製,揮舞起來,虎虎生威。
趙子良從小習練槍法,祖傳的镔鐵點鋼槍亦非凡物。
他察覺鄭虎舞起雁翅鎏金鏜,雖剛猛有餘,卻受限於茂密山林,少了些許靈巧,不似槍法多變,隻要有身前一線,便可使出最基礎的攔拿紮來,不礙攻擊。
雙方打起來,倒是互有勝負,各具千秋,一時難以分解。
镔鐵點鋼槍動若遊龍,直取中門,迫使鄭虎連連後退躲避。
趙子良與鄭虎同為西南將門之後,又見其武藝不凡,不忍其愚忠於平南王,以致自絕生路,故邊打邊勸道:“鄭虎,你也是將門之後,世受朝廷恩賞,何故追隨叛逆,辱沒門風?今平南王勢孤計窮,何不早降,偏要做困獸之鬥,垂死掙紮嗎?”
雁翅鎏金鏜自上而下,以雁翅插住槍杆,使槍頭杵地,不得動彈。
“亮銀甲,點鋼槍,你是趙向南將軍之後吧!”
鄭虎認出趙子良的兵刃鎧甲,隨即苦笑一聲,道:“趙向南將軍忠心為國,卻身死錦衣獄中,如此朝廷,怎肯赦免於我?你身為趙將軍之後,不思報仇,鏟除奸佞,反而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乃父在天有靈,安能容汝?”
镔鐵點鋼槍猛然後拉,脫離雁翅的壓迫,趙子良拖槍逃跑,見鄭虎中計追來,逃不數步,借樹幹蹬踏而上,轉身回刺,直取鄭虎麵門。
這一招淩空槍刺,讓鄭虎猝不及防,隻得就是滾地躲閃,頭盔掉落,長發散亂,好不狼狽。
趙子良落地之時,見鄭虎仍欲起身反抗,將那銀槍一指,懸於鄭虎咽喉,道:“平南王起兵,並非如口中除奸保國之言,隻因一己私利欲使生靈塗炭,國家動蕩,為忠臣良將所不恥。家父一心報國,蒙誣陷入獄,雖手握重兵而不用,非不能為,顧念百姓,心係家國,所以如此。今雖奸臣當道,難道以平南王所作所為,得勢之後,真能改弦更張?隻怕那時的天下,會更加晦暗吧!”
鄭虎見槍尖懸於頸上,再無法反抗,隻將雙目一閉,道:“忠臣不事二主,今天不假運,技不如人,一死而已,勿複多言。”
趙子良念及鄭虎與自己同為將門之後,惺惺相惜,不忍殺之。
恰逢高猛領兵追來,便將鄭虎交給將士,隨高猛及雄關精騎複追平南王朱昊祖而去。
追不多遠,便見林中躺著一具屍體,乃利刃割頸,流血而亡,正是平南王朱昊祖。
凶器握在手中,是平南王平日腰懸之寶劍,便料定朱昊祖走投無路,畏罪自殺。
鄭虎見到平南王朱昊祖的屍體躺在荒野叢林之中,悲從心來,大喝一聲,竟掙脫束縛,撲至屍身麵前。
高猛見狀,拿起臥瓜銅錘,正欲阻攔,卻被趙子良伸手擋住。
趙子良看向高猛,搖頭示意,表示由他去吧!
鄭虎跪在平南王屍身麵前,解下甲上披風,為平南王覆蓋屍身,口稱兄長,仰天嚎啕。
哭泣一陣,竟一頭撞在樹上,殉節而去。
高猛領麾下將士,將平南王屍身收殮,回師平南城,複命去了。
清溪澗中,一片死寂,隻留下平南王丟棄於此的豪華車駕,孤零零埋沒於荒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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