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蓮子驚歎的眼神，李相夷臉頰一時間更紅了一點。
    少年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蓮子湊近了些，表情更加驚歎：“哇，更紅了。”
    爹爹真厲害，別人都紅不到這種程度呢。
    李相夷：“......”
    李相夷覺得，小蓮子有時候其實可以不用那麽誠實，看到什麽都非要描述出來。
    比如他的臉比猴子屁股還紅這種事。
    —
    晚上李相夷把小蓮子送回房間，替她打來水洗漱。
    師娘聽到他們的聲音，打開門看了看：“來這裏，小蓮子跟祖祖一起睡好不好？”
    小蓮子跑過去抱住岑婆的腿，剛洗過的臉頰白白嫩嫩，在月光中發著光，令人恨不得親一口：“祖祖~”
    岑婆朝李相夷擺了擺手，把小蓮子抱起來，果真對著她白白嫩嫩的臉蛋親了一口。
    “乖寶跟爹爹玩的開不開心？”
    “開心！”
    李相夷摸了摸鼻子，他叮囑過小蓮子不要把今天傍晚兩個人去做的事告訴師父師娘。
    小蓮子是個守信的小朋友。
    李相夷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
    他單手枕在腦後，看著窗外的月亮。
    月亮如同一個銀盤，高高的掛於夜空，撒下皎潔的銀色月光。
    李相夷看著看著，突然回想起傍晚落下半邊臉的夕陽。
    雲心。
    雲心姑娘。
    他品著這個名字，唇角往上揚了揚。
    李相夷左思右想睡不著，幹脆坐了起來，他從書房中找出小時用過的筆墨紙硯，點上燭火，嚐試把今天傍晚的夕陽畫下來。
    他有些後悔自己曾經沒有好好學習過作畫，畫出的畫不夠寫實，描繪不出半分雲心姑娘的美麗。
    李相夷畫了一個時辰，勉強畫出一幅有些滿意的畫。
    他看了一會，把畫好的畫偷偷收好，這畫不能讓師父看到。
    師父那個老頭一定會嘲笑他！
    李相夷把畫藏在自己的百寶箱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
    反正睡不著，不如去把師父變成漆香山！
    李相夷是個說做就做的人，少年當即踩著婆娑步，悄悄來到師父的酒窖，找到已經喝下去半壇的酒壇。
    師父每天都要喝一點小酒，引蝶丹下到酒中再合適不過。
    等等，一顆丹藥放在半壇酒中，藥量會不會太小？
    李相夷沉吟兩秒，幹脆把手裏的幾顆丹藥全部放進酒壇中。
    看著丹藥在酒壇中化開，李相夷眉頭飛揚了幾秒：完美。
    —
    第二天。
    漆木山醒來後，果然一如既往來到自己親愛的酒窖中，為自己打了一葫蘆小酒。
    他一邊喝著小酒一邊下山。
    小蓮子看起來很喜歡吃水果，偏偏她還不吃獨食，自己吃一個便要喂他和岑婆一人一個，昨天買的幾個水果一個不剩。
    唉，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乖的孩子！
    他下山再去買一些。
    漆木山的輕功駕輕就熟，很快來到山下的鎮子裏，鎮子中的早市賣的東西很新鮮。
    漆木山擦擦嘴，把酒葫蘆掛回腰間，跟小攤販說起話來。
    “可以挑吧。”
    “您隨便挑，保證新鮮。”
    “總共多少銅板？”
    說話之間，漆木山突然看到一隻蝴蝶飄飄然飛來，落在自己手背上。
    漆木山：？
    一隻，兩隻，三隻，十來隻。
    眾目睽睽之下，蝴蝶圍著漆木山翩翩飛舞。
    正收銀子的小攤販嘴巴張大，看著眼前這一幕，手裏的銅板差點滾落在地。
    周圍的其他小攤販也用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場景還是沒變。
    不知哪個小攤販喃喃開口：“蝴蝶仙男？”
    這個聲音驚醒了漆木山。
    漆木山臉色瞬間開始變換，從通紅，到赤橙黃綠青藍紫接連不斷。
    他眨眼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怒發衝冠，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李相夷！”
    這個小兔崽子！！
    漆木山的身影離開後，集市瞬間嘈雜起來，小攤販們討論聲不停：“哎呦，我的天，剛剛那是...”
    “......”
    雲隱山上，漆木山回到山上，二話不說拿起劍朝李相夷抽去。
    李相夷瞬間躲開襲來的劍，注意到從漆木山身後追來的蝴蝶，眉眼晶亮有神，神采飛揚。
    成了！！
    小蓮子剛迷迷蒙蒙的睜開眼，就聽到外麵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李相夷被追的滿地跑，一邊跑一邊聲音清亮、十分真誠的勸自己師父：
    “你看你生什麽氣，香噴噴的，多好聞啊！”
    “師父你快省點勁，運動會吸引蝴蝶呢。”
    “你看你看，蝴蝶落你頭發上了！”
    “快別動！”
    漆木山：！！！
    小兔崽子！！
    小蓮子打開窗戶，從窗戶探出小小的腦袋，她看到師祖追著爹爹跑，蝴蝶圍著他們翩翩起舞的畫麵。
    小蓮子發絲軟軟的貼在身後，眼睛睜得圓溜溜，奶聲奶氣，真心實意：“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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