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京城姓許,許山的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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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亦使得馬景生及其隨從,下意識驚慌的欲要後退。
    然而,讓他們完全沒想到的是,在其退步的一刹那,不僅身體完全被束縛住,就連兩人身後,都浮現出了兩道黑影。
    “你,你們是誰?”
    “為,為什麽擅闖私邸?”
    馬景生扯著嗓子剛嘶吼完這話,他旁邊的副手,就意會到其真正目的。
    寄希望於,用這樣的方式,通知小院內其他人員,予以營救。
    故而,也隨之喊道:“就是。你可知剛剛我家掌櫃子喝酒的是誰?”
    “京城巡防營的鄧大人。”
    “他可是大明第一權臣許山的絕對嫡係。”
    “我們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你們都別想活。”
    聽到對方這話,身著緋紅蟒袍的年輕男子,端起鄧子越剛剛用過的酒杯,細嗅了幾許後,笑著把玩道:“知道鄧子越,是大明第一權臣的絕對嫡係……”
    “你們還敢在他的酒水裏,下泄氣散及閉勁藥。”
    “這是要短時間內,讓他無法正常禦氣、催勁吧?”
    “我猜……”
    說到這,男子緩緩抬起了頭。此刻,馬景生及其副手,才看清對方那年輕俊俏的臉頰。
    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對方的身份。
    可對方一語道破玄機的話語,卻讓兩人腦瓜子‘嗡嗡’作響。
    怎麽回事?
    藏在暗處的侍衛,怎麽不出手?
    就在他們把希望寄托在侍衛手中時,淡然自若的年輕男子,冷笑著補充道:“我猜,鄧大人回營地的路上,一定被設伏了吧?”
    “你,你在胡說什麽?”
    “我,我怎麽可能……”
    “兵部右侍郎賈科的遠房旁親,在京城想倒點藥材,還需要找巡防營的鄧大人嗎?”
    “隻要賈大人打聲招呼,你這生意,誰敢不給幾分薄麵?”
    “馬掌櫃子,何必舍近求遠呢?”
    ‘噝噝。’
    當對方說完這些後,馬景生及其副手,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感情,自己的底細被對方查的一清二楚啊!
    “你,你到底是誰?”
    “知,知道我的身份和背景,還敢摻和進來?”
    “你,你不想活了嗎?”
    “哈哈。”
    聽到這話,年輕男子突然發笑道:“我倒是想死,賈科他夠資格嗎?”
    “朱無尚,他有這個本事嗎?”
    ‘轟。’
    當對方毫不避諱的道出啟明帝本名時,兩人的腦瓜子,宛如被馬車重撞了一下般,瞬間宕機了。
    在這一刹那,年輕男子緩緩起身,燭光完全照清了他的臉頰後,馬景生猛然想起了,自己曾看過的一張畫像。
    “你,你是……”
    不等他說完,一道黑影在兩人身後,抱拳道:“啟稟許大人,庭院內所有侍衛,都已經解決了。”
    “鄧大人在旭日大道,遭到了伏擊。”
    乍一聽此話的馬景生,嘴唇都在顫抖的脫口而出道:“你,你是許山,許半天?”
    當他旁邊副手,聽到這個名字時,整張臉瞬間變得煞白。
    人的名,樹的影!
    京城赫赫有名的殺神——許閻王,可不是吹噓出來的。
    而在手刃東西兩廠、東林黨及太後、天人時,用實力體現出來的。
    據說,奉旨去了蜀郡之後,也沒有消停。
    殺人,殺到蜀王府及苗疆域膽寒。
    更是被冠以‘人屠’的名號!
    在他們震驚之際,許山擺了擺手,示意匯報之人先行下去警戒。
    仿佛,對旭日大道的伏擊,漠不關心似的。
    可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
    越是淡然,越是說明他許山運籌帷幄,早已籌劃好了一切。
    “許半天?”
    “在京城,半手遮天?”
    “名號,聽著蠻響亮的。可你們,不是也沒當回事嗎?”
    “又是周閣老,又是賈侍郎的……對了,醜時過後,江南水師主力也到了。”
    “一個個都不消停,都想著取而代之。”
    說這話時,許山已然走到了馬景生及其副手身旁。
    此刻的他們,身體雖然無法動彈,可顫抖的牙齒,讓他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噠噠’的聲響。
    許山依然在笑,可這份笑容,卻讓兩人從心底感到恐懼。
    “你們的人,都在本僉事的監視範圍內。”
    “一直都沒有異動。”
    “我很納悶,襲擊鄧子越的這批殺手,是從哪冒出來的?”
    “混雜在隨李成一同入城的江南水師,先頭部隊內?”
    ‘咕嚕。’
    聽到這話,深咽一口唾沫的馬景生,很想逞英雄的不予理睬。
    可迎上許山那犀利的目光,最終沒抗住的點頭道:“是。這,這些都是李參將,逼我們做的。”
    “許,許大人,我,我們……”
    ‘噓!’
    手指放在嘴角前的許山,示意對方安靜。
    “今晚兵部右侍郎特地為你開了一張通行證,征用馬掌櫃麾下的馬車,欲要往皇陵送了一批東西。”
    “與你對接之人,姓左是嗎?”
    “草,草民不知道。草民隻需把東西,送到‘大統領’手中就行了。”
    “那就沒錯了。”
    “引蛇出洞,還真把左穀子給引來了。”
    兵部右侍郎賈科,幾天前利用職務之便。把守皇陵之人,全都換成了自己嫡係。
    這讓許山知道,左穀子他們已經在著手準備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更為了能一口吞下江南水師……
    許山命令屬下及神機樞的人,全都退避三舍,避讓其鋒芒!
    甚至在李成帶人入京,私底下與城防營的張光等人,內外勾結之際……
    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至,今晚他們有所行動,開始針對自己留在京城內的嫡係、並且確定江南水師後半夜入京後……
    許山知道,自己‘引蛇出洞、請君入甕’的計劃,已經可以進入收割期了。
    “許,許大人,草民知,知道的全都說了。”
    “您,您能不能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聽到對方這話的許山,單手搭在對方肩膀上道:“你覺得呢?”
    ‘噌!’
    話落音,許山收手的一刹那,一道氣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劃過了,兩人的脖頸。
    頃刻間,瞪大眼睛的他們,宛如木樁一般,怔在了原地。但瞳孔已然變得渾濁!
    “現場處理幹淨,營造出他們已經逃逸的假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