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狼女入江湖 集市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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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臨空之夜,狼瞳覺醒的少女踏碎了江湖平靜。
    秦靈兒捂住滲血的虎口,望著滿地追殺者的屍首驚覺——體內翻湧的狼魂竟在絕境時爆發恐怖戰力。
    冷峻劍客楚逸風執劍攔住去路,卻在瞥見她掌心狼紋時瞳孔驟縮:"原來預言中的狼族後裔,竟是這般莽撞的小姑娘?"
    從初入江湖到宗師傳說,半狼形態撕碎強敵的暴擊碾壓,狼魂衝擊波掀翻比武場的絕境反擊。
    可每次力量消退時,虛弱顫抖的身體總被那個劍意凜然的懷抱穩穩接住。
    當正邪決戰的黑雲壓城,少女狼爪刺入心口取出血脈本源:"若這力量終要噬主,便讓它最後一次護你周全——"
    宿命相逢的劍與狼,在血色江湖寫下最熾烈的生死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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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未散的青石街上飄著芝麻糖香氣,秦靈兒踮腳從糖畫攤子抽了根兔子形狀的,銀月立刻用毛茸茸的尾巴抽她手腕:"喂喂,我的蜜餞杏仁呢?"雪白狐狸跳上少女肩頭,爪尖勾著繡銀線的青布包袱晃悠,惹得攤主直呼"這狐狸成精了"。
    "噓——"秦靈兒慌忙捂住銀月呲著尖牙的嘴,腰間銅鈴隨著動作叮咚作響。
    她正要把碎銀塞給攤主,馬蹄聲突然撕裂市集喧鬧。
    八匹烏騅踏著黃塵衝入長街,馬背上黑衣人玄鐵麵罩泛著寒光,百姓們像被驚散的魚群,籮筐裏的鮮魚在青石板上蹦跳。
    "天狼血脈果然現世了。"領頭人盯著秦靈兒眉心若隱若現的赤紋,枯葉般的手掌驟然張開。
    秦靈兒隻覺喉間腥甜,腰間銅鈴炸成碎片,銀月被氣浪掀飛撞上染坊木架,靛藍布匹如瀑布傾瀉。
    "捕快韓立在此!"棗紅官服青年橫刀躍入戰圈,刀鋒尚未碰到黑衣人衣角,就被對方袖中竄出的鐵鏈絞住脖頸甩出三丈遠。
    秦靈兒抄起糖畫攤的竹簽當武器,招式卻被玄鐵手套輕鬆捏碎,掌心擦過對方腕甲時,竟有狼嚎在耳膜深處炸開。
    "別碰她!"
    霜白劍光劈開漫天靛藍布匹,楚逸風踏著染缸邊緣淩空躍下時,腰間墨玉墜子在空中劃出冷冽弧線。
    黑衣人首領後撤半步,鐵鏈在青石板上刮出火星:"楚家劍也敢管玄冥教的事?"
    秦靈兒趁機滾到銀月身邊,小狐狸正用尾巴卷著蜜餞罐子大嚼特嚼。"你還有心情吃!"她氣急敗壞地戳銀月鼓囊囊的腮幫,抬頭時正撞進楚逸風回眸的瞬間。
    青年眼中映著染缸裏晃動的靛青,劍鋒垂落的姿態像山巔終年不化的雪。
    "天樞位的鎖鏈有裂痕。"銀月突然吐出杏仁核,尖耳朵貼著她頸動脈跳動,"用你的血抹他傷口。"秦靈兒這才發現黑衣人右手鐵甲滲著暗紅,方才韓立的刀竟真劃破了玄冥教殺神的防禦。
    指尖咬破的瞬間,整條街的銅器突然共鳴震顫。
    秦靈兒瞳孔泛出金芒,發間木簪迸裂時帶起的氣流掀翻了三個黑衣人,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徒手撕開了玄鐵手套——就像撕開糖畫上脆薄的麥芽糖。
    "狼魂......"黑衣人首領盯著少女指尖暴漲的利爪,突然吹響骨哨。
    更多馬蹄聲從鎮外槐樹林傳來,楚逸風反手將劍鞘擲向欲偷襲秦靈兒的敵人,劍穗流蘇掃過她沁血的唇角。
    "躲到染缸後麵。"他聲音比劍鋒更冷,卻用足尖挑起韓立的佩刀踢給少女。
    秦靈兒抱著銀月滾進倒扣的染缸時,瞥見楚逸風左手劍訣引動晨霧,靛青布匹裹著未幹的染料漫天飛舞,像突然潑墨的山水畫。
    黑衣人首領的玄鐵鏈絞住劍鋒,啞聲笑道:"楚公子可知,這丫頭流著蒼狼王的血?"染缸裏的秦靈兒渾身發抖,銀月正用尾巴卷著蜜餞往她嘴裏塞:"快咽下去,你的爪子要縮不回去了......"
    霜刃破空聲驟然密集如雨,楚逸風的回答湮沒在金屬碰撞的蜂鳴裏。
    秦靈兒從染缸縫隙看見青年左手始終背在身後,劍柄纏著的素帛被風吹起,露出腕間猙獰的舊傷——那傷口形狀,竟與她夢中撕咬惡狼的齒痕一模一樣。
    "結七殺陣!"黑衣人首領突然暴喝,剩餘七人瞬間以北鬥方位散開。
    楚逸風終於將左手按上劍柄,劍脊映著朝陽泛起血光,遠處韓立掙紮著撐起身子大喊:"那是邊關屠城的血薇劍法!
    公子不可——" 七道玄鐵鏈同時刺破晨霧的刹那,楚逸風腕間舊傷突然灼痛如烙。
    他反手將劍鋒沒入青石板三寸,迸濺的火星在染坊簷角掛著的藍布上燒出星點孔洞。
    黑衣人首領的鐵鏈擦著他耳際飛過,削斷的鬢發混著血珠落在秦靈兒緊攥的衣角。
    "坎位斷鎖!"銀月突然竄上染缸邊緣,爪子拍得陶缸咚咚作響。
    秦靈兒低頭看著自己尚未褪盡的尖銳指甲,方才撕開玄鐵鏈的右手此刻正不受控地痙攣。
    染缸外傳來鐵器相撞的錚鳴,楚逸風雪白的衣袂掠過縫隙時,分明帶著暗紅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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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聞到了嗎?"小狐狸尾巴卷住她的手腕,"那個劍客的血......和狼王墓裏的青苔一個味道。"秦靈兒還未來得及細想,整座染缸突然被鐵鏈攔腰劈開。
    飛濺的陶片中,她看見楚逸風左肩滲血的傷口,玄鐵鏈的倒刺上還掛著半片墨玉墜子。
    黑衣人首領的獰笑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小狼崽該回籠子了!"秦靈兒本能地後仰,後腦勺磕在蜜餞罐上的瞬間,喉嚨裏突然湧出蒼涼的狼嚎。
    銀月雪白的皮毛在勁風中炸開,化作點點熒光沒入她眉心赤紋。
    楚逸風回身欲救時,靛青染料突然全部懸浮空中。
    秦靈兒淩亂發絲間豎起尖耳,指尖暴漲的利爪閃著青銅器般幽綠的光,先前被捏碎的銅鈴碎片竟從四麵八方聚攏,在她周身形成旋轉的星軌。
    "蒼狼......"黑衣人首領的鐵鏈僵在半空,玄冥教眾人北鬥陣型瞬間潰散。
    秦靈兒踏著染缸殘片躍起時,街邊酒旗的流蘇都凝滯在晨風裏,她清晰地看見七步外楚逸風瞳孔驟縮的瞬間——那雙向來冷若寒潭的眼裏,映著自己身後浮現的巨狼虛影。
    狼魂衝擊波掀翻三層酒肆欄杆的刹那,銀月正蹲在韓立官帽上啃糖人。
    捕快呆望著半空中綻放的青金色光暈:"這是......中秋煙火提前了?笨!"小狐狸一爪拍歪他的帽簷,"是靈兒姐姐的狼魂嘯月!"
    八匹烏騅馬驚得揚起前蹄,黑衣人首領拽著韁繩在漫天木屑中暴退。
    秦靈兒落地時利爪劃過青石板,五道溝壑中竟生出細小的冰淩。
    她本能地轉頭尋找楚逸風,卻見青年以劍撐地喘息,左手正將染血的素帛往袖中藏。
    "列陣!
    列......"黑衣人的嘶吼戛然而止。
    秦靈兒鬼魅般閃現到他馬前,指尖輕輕點在那人玄鐵麵具上。
    麵具裂成兩半墜落時,露出張布滿詭異青紋的臉,額間烙印的冥火圖案正滲出黑血。
    "你......"黑衣人驚恐地摸著自己完好的臉,突然渾身抽搐栽下馬背。
    其餘教眾見狀竟調轉馬頭狂奔,撞翻了整條街的貨架,糖畫與鮮魚在石板路上混作狼藉。
    楚逸風的劍鋒就是這時架到秦靈兒頸側的。
    她遲鈍地轉頭,發現自己的利爪正在晨光中消散,對麵青年眼中的戒備比劍刃更冷三分。
    銀月尖叫著撲來咬他手腕,卻被他用劍鞘輕輕掃開。
    "蒼狼血脈現世的消息,"楚逸風聲音帶著力竭後的沙啞,"明日就會傳遍三十六水寨。"他劍尖突然挑起秦靈兒一縷泛藍的發絲——那顏色竟與黑衣人額間冥火烙印如出一轍。
    秦靈兒腿一軟跪坐在魚簍堆裏,鼻尖縈繞著濃重的鐵鏽味。
    她看著自己掌心迅速愈合的傷口,突然注意到楚逸風正在撿拾那些銅鈴碎片。
    其中一片掛著他斷掉的墨玉墜子,在朝陽下泛著血絲般的紋路。
    "喂!"銀月跳上她顫抖的膝蓋,"你後背......"小狐狸的驚呼被突然響起的馬蹄聲打斷。
    三百步外槐樹林驚起寒鴉,逃遠的黑衣人首領嘶啞的聲音隨風飄來:"三月後雁門關,護法大人親取狼魂......"
    楚逸風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溢出的血滴在銅鈴碎片上,竟發出滋滋灼燒聲。
    秦靈兒想伸手扶他,眼前卻天旋地轉。
    最後清晰的是青年染血的衣襟,那上麵銀線繡的流雲紋,與她包袱裏那封神秘信函的火漆印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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