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古遺探秘 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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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苔斑駁的石階在火折子幽光裏蜿蜒向下,秦靈兒耳尖微動,狼尾掃過楚逸風緊繃的手腕:"東南角的青銅燈盞剛轉了三響。"她鎖骨處的金紋隨著呼吸明滅,在潮濕空氣中拖出細碎光塵。
    楚逸風劍鞘輕磕石壁,驚起數十隻沉睡的磷火蝶。
    藍綠色蝶群掠過秦靈兒發梢時,她突然抓住楚逸風後襟:"當心!"話音未落,青銅燈盞突然爆出齒輪轉動的轟鳴。
    "退!"楚逸風攬住秦靈兒急退三步,劍光織成的銀網劈開迎麵而來的鐵蒺藜。
    秦靈兒瞳孔泛起獸類金芒,狼爪嵌入石壁借力騰空,卻在躍至半空時猛地僵住——腳下青磚竟如流沙般下陷。
    "接住!"楚逸風甩出纏腰軟鞭卷住狼尾,自己卻被突然翻起的石板掀翻。
    秦靈兒嗅到鐵鏽味湧進鼻腔的瞬間,聽見銀月在意識海中炸毛尖叫:"是玄陰膠!
    別碰那些黏液!"
    兩人重重跌進三丈深的暗室,黏稠的黑漿立即纏上秦靈兒小腿。
    她驚恐地發現狼耳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鎖骨金紋像被水洇開的墨跡般模糊:"我的血脈...在消散?"
    楚逸風撕開被腐蝕的袖口,將火折子插進石縫。
    躍動的火光映出他下頜緊繃的線條:"看黏液反光。"秦靈兒順著他劍尖望去,黑漿表麵竟浮動著與狼牙墜如出一轍的銀色紋路。
    "這不是陷阱。"楚逸風突然用劍劃破掌心,將血珠彈向暗室穹頂。
    血滴觸及壁畫的瞬間,整間石室突然漾開湖麵般的漣漪,秦靈兒腰間的狼牙墜突然迸發出與心跳共鳴的脈動。
    "雙生鎖,天地樞..."她喃喃念著石柱銘文,指尖撫過正在融化的黏液。
    當最後一絲金紋即將消失時,暗室深處突然亮起兩點幽藍光芒——那分明與陣眼裏慕容雪化作的流光同源。
    楚逸風突然反手將佩劍插入地麵,劍柄鑲嵌的夜明珠照亮了他袖中暗藏的半塊青銅殘片。
    殘片上的狼首圖騰正與黏液中的銀紋緩緩重疊,而秦靈兒沒注意到,自己褪色的發梢末端正滲出冰藍熒光。
    黏液已漫至楚逸風腰際,他忽然將秦靈兒整個圈進懷裏。
    少女後頸觸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怕黑嗎?"這沒頭沒尾的問句讓秦靈兒愣住,正要開口時,整座遺跡突然傳來母狼嗥叫般的震動——來自他們頭頂正在閉合的陣眼。
    楚逸風的手掌在秦靈兒腰間收緊三寸,少女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裏沉穩如擂鼓的心跳。
    黏稠黑漿漫過他玄色勁裝時竟詭異地繞開血漬,在衣料上綻開暗紅色的冰裂紋。
    "別動。"楚逸風突然咬破舌尖,混著內力的血霧在兩人周身炸開。
    秦靈兒耳尖猝不及防被熱氣燙到,剛要炸毛就看見吸附在皮膚上的黏液像活物般蜷縮退散,露出鎖骨處重新聚攏的金紋。
    "你早說血有用!"秦靈兒狼尾纏住楚逸風手腕借力翻身,尖利指甲劃過石壁迸濺出星火。
    褪色的銀發在幽藍熒光中瘋長,她弓起後背時肩胛骨刺出兩簇冰晶般的狼毛,"抱緊我腰!"
    楚逸風悶哼著被帶離黏液的瞬間,穹頂壁畫突然剝落成漫天金箔。
    秦靈兒赤足踏在虛空竟如履平地,每步都在石壁上踏出蓮花狀裂紋。
    兩人墜向出口時,她瞥見楚逸風袖中青銅殘片正將黏液裏的銀紋盡數吸入。
    "三!"楚逸風突然在她耳邊低喝。
    秦靈兒本能地蜷縮成團,後頸被溫熱手掌牢牢護住,耳畔炸開瓦礫崩裂的轟鳴。
    等她在漫天塵屑裏睜開眼,正對上楚逸風沾著磷粉的睫毛——那些藍綠色蝶影不知何時聚成光帶,正托著他們緩緩降落在石階轉角。
    銀月從秦靈兒發間鑽出來抖落黏液,粉嫩肉墊拍在她鼻尖:"本大仙的毛都結塊了!
    你們人類談情說愛能不能挑個幹淨地方?"
    "誰談..."秦靈兒突然噤聲。
    楚逸風替她摘去鬢角碎石的指尖正微微發顫,冷峻劍客向來平穩的呼吸竟亂了兩拍。
    她這才發現對方後腰衣物被腐蝕出破洞,滲出的血珠裏混著詭異的靛藍色。
    楚逸風迅速用劍柄敲碎隨身玉瓶,將藥粉灑在傷口時挑眉道:"看夠了?"見秦靈兒耳尖騰地泛起緋色,他忽然用劍尖挑起少女腰間狼牙墜,"這東西方才共鳴時,你後頸浮現了慕容雪特有的霜花紋。"
    沒等秦靈兒反駁,整條甬道突然震顫著亮起符文。
    那些嵌在磚縫裏的銀砂自動流向深處,匯成蜿蜒星河指向十丈外的青銅巨門。
    門扉上九顆狼首銜環同時轉動眼珠,獠牙間垂落的鐵鏈嘩啦作響。
    "坎位缺角,離宮多燭..."楚逸風用染血的劍鞘劃過門扉凹槽,突然側身擋住秦靈兒,"退後三步。"
    石門表麵盤踞的藤蔓紋路突然暴起,十幾具裹著青銅甲胄的傀儡破土而出。
    它們關節處噴湧的卻不是機關常見的白霧,而是與暗室黏液同源的黑色漿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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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前排的傀儡抬手便掀起腥風,秦靈兒格擋的狼爪竟被震得發麻。
    "巽位交替!"楚逸風旋身刺穿傀儡咽喉時,劍鋒突然迸發龍吟。
    秦靈兒會意躍至他劍尖所指方位,狼尾橫掃過三具傀儡下盤。
    金鐵相撞的火星裏,她看見傀儡胸腔裏跳動的不是機關核,而是浸泡在黑漿中的冰藍色晶石。
    楚逸風突然甩出軟鞭纏住她腳踝:"借力!"秦靈兒借著鞭勢騰空翻轉,狼爪撕開傀儡天靈蓋的刹那,晶石竟自動飛入她鎖骨金紋。
    澎湃的力量激得她仰天長嘯,音波震得剩餘傀儡齊齊踉蹌。
    "破綻在晶石共鳴!"楚逸風抹去嘴角血漬,劍招陡然變得縹緲。
    秦靈兒會意躍上他肩頭,狼尾如流星錘般橫掃。
    當最後一顆晶石沒入金紋時,少女突然被暴漲的力量掀翻,後仰著跌進楚逸風早有準備的臂彎。
    青銅巨門在轟鳴中緩緩開啟,湧出的卻不是預料中的珍寶,而是裹挾著霜雪氣息的浩瀚星河。
    秦靈兒頸間狼牙墜自動浮空,與楚逸風袖中殘片拚合成完整的狼首圖騰。
    門縫中溢出的流光纏繞著兩人,在他們掌心烙下相同的月牙印記。
    銀月突然炸毛躍上石門:"是蒼狼星輝!
    三百年前天機閣主就是用這個..."它說到一半突然噎住,琥珀色眼珠驚恐地望向門後翻湧的霧氣——那當中隱約浮動的九條狐尾虛影,竟與慕容雪消失時的流光如出一轍。
    楚逸風劍穗無風自動,他按住秦靈兒發抖的指尖剛要開口,整座遺跡突然響起趙無極標誌性的陰冷笑聲。
    那聲音像是從他們腳下的星輝中滲出,驚得門後霧氣驟然凝成利爪形狀。
    "遊戲才剛剛開始呢。"隨著最後一個字消散,石門後的星河突然開始倒流。
    秦靈兒眼睜睜看著掌心月牙印記被星輝填滿,耳邊響起母狼呼喚幼崽般的悲鳴,仿佛有無數雙手正從門後黑暗裏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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