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思巴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見王霸的身形在金光中暴漲至九尺，皮膚表麵浮現出青銅器般的古老紋路，每一道紋路裏都流淌著熔岩般的赤金真氣。
    更可怕的是，此前被他的掌力震傷的身軀，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光速痊愈。
    “這是？”
    八思巴扯斷腕間的人骨念珠，
    “你那天人絕學級別的橫練神功嗎？........居然是真的。”
    其實關乎於王霸的情報，這個江湖之中有很多。
    其中最大的無非就是橫練神功，九陽真經，疑似還有門同為至陽至剛的天級內功，還有就是拳法了。
    此前就有人懷疑過，是不是那大明國的不敗頑童——古三通的弟子，但是現在八思巴可以肯定不是了。
    那等氣息，就是天人絕學！
    隻不過現在王霸還沒有步入天人，不能夠引動四周的天地之力，不然這等橫練功法，隻會更加的可怕。
    王霸沒有答話。
    他右腳向前一踏，整座白馬寺廣場的地磚齊齊跳起三寸！
    狂暴踏天！
    借著這股反衝力，他化作一道金色流星直撲八思巴，
    右拳簡簡單單一記直衝，卻讓沿途空氣扭曲出肉眼可見的波紋。
    “龍象！”
    八思巴雙掌交疊，身後出現真氣所化的虛影驟然凝實。
    象鼻與龍尾交織成密宗金剛杵的形狀，迎著拳鋒撞去。
    轟——！
    碰撞產生的氣浪掀翻了三十丈內的所有建築。
    四周白馬寺的喇嘛被拋飛出去，撞在寺牆上筋斷骨折。
    那十八個紅衣喇嘛亦是直接起身後退。
    八思巴連退七步，每步都在地麵留下三寸深的腳印，嘴角溢出一絲金血。
    王霸看向自己的右拳，皮開肉綻，露出淡金色的指骨。
    但更驚人的是，那些傷口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
    超凡入聖的《龍象般若功》嗎？
    很強。
    兩人近身搏殺在電光火石間爆發！
    八思巴的速度比先前快了整整三倍，身形化作殘影繞王霸疾走，每一掌都帶著鬼哭般的破空聲。
    王霸索性閉眼，憑借霸體感應氣流變化，雙臂如封似閉，將七十六記掌法印盡數格擋！
    "砰！砰！砰！"
    金石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八思巴的掌力越來越重，到第一百零八掌時，王霸終於被震退半步。
    就這半步之差，八思巴突然變招，左手成爪直掏心窩！
    "嗤——"
    五根手指如鉤衝向王霸胸膛，那八思巴的手掌卻被王霸突然收縮的肌肉夾住。
    王霸咧嘴一笑，任由對方的手卡在自己肋骨間，右膝狠狠頂上八思巴丹田。
    噗——！
    八思巴噴出一口帶著內髒碎片的血，卻借這一頂之力騰空而起，雙腿絞住王霸脖頸就是一個倒栽蔥！
    "轟隆！"
    王霸的頭顱被砸進地底三尺。
    八思巴趁機抽手後躍，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那些淡金色的真氣竟如烙鐵般灼傷了他的經脈。
    地坑裏突然伸出一隻金光燦燦的手。
    王霸把自己拔出來時，額頭連油皮都沒破，不滅不壞！
    下一息，那八思巴的左手也在密宗真氣的流轉下，飛速的愈合，頗為神異！
    “王霸，你當真是讓我起了惜才之心了。”
    八思巴說著，一身氣息內斂，不知是無力再戰，還是想與王霸說上幾句。
    可王霸根本懶得多說，再度踩爆地麵，朝著八思巴直衝而去！
    王霸的身形如金色流星般撕裂空氣，青石地麵上踏出蛛網般的裂痕。
    拳鋒所過之處，空氣被打出肉眼可見的波紋。
    八思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沒料到王霸竟連半句廢話都不願多說。
    倉促間，他雙掌合十，密宗真氣在身前凝成一道金色屏障。
    轟——！
    拳掌相撞的瞬間，整個白馬寺廣場的地麵猛地一沉。
    八思巴的屏障應聲碎裂，但他借著反震之力騰空而起，身形如鷂子翻身般落在十丈外的斷壁上。
    “王霸，你根本就不明白啊......”
    王霸眉頭一皺，卻未停留，再度衝殺而去！
    “王霸，你是不是忘了，支持的全部都是而今大元的新貴族，而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是蒙漢合流啊.......”
    王霸的拳頭懸停在八思巴鼻尖前，拳風將活佛的白須吹得筆直。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腦海中閃過此前從百曉樓買到的江湖傳聞和信息......
    漠北商路上那些會說漢話的蒙古商人，
    大都城內與漢人通婚的黃金家族旁支，
    甚至朝堂上那幾個主張輕徭薄賦的年輕官員，
    包括也在很多的消息裏麵，出現過這位尊聖帝師親漢.......
    “這天下大勢，怎麽會是非黑即白呢？”
    八思巴笑道，聲音平靜，
    “這大元啊，是扛在我的肩膀上啊！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他們又到底明不明白！”
    王霸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八思巴會直接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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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我知你與趙敏的關係，你來我大元，讓你做駙馬。你的天地會亦可成為我大元以後第一大幫會。”
    王霸不語，隻是看著那八思巴。
    八思巴好似已經放鬆了下來，倚靠在半截斷壁上，看王霸不回，
    “今日，你殺了元王，若是你還要與我為敵......老衲是說...你今日若是執意如此，明日就會有更多激進的蒙古貴族上位。”
    他指了指遠處戰戰兢兢的百姓，
    “到時候，遭殃的還是這些無辜之人。”
    王霸回頭望去。
    那個抱著布偶的小女孩正躲在母親懷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滿是恐懼。
    更遠處，幾個作漢人打扮的商販正攙扶起受傷的蒙古夥計...
    王霸沉吟片刻，看著眼前的八思巴，
    “八思巴，我們這一戰，隻關乎我們。”
    “好！”
    八思巴突然狂笑，撕開袈裟露出布滿密宗刺青的上身，
    “這才配做老衲的對手！”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胸前曼陀羅刺青上。
    那些青色紋路頓時活了過來，像無數小蛇遊向四肢百骸。
    “王霸，你可知道，為什麽大元的江湖武林全部躲在山上島上，又或者偏遠地區？”
    “而不是像其他洲國那般嗎？”
    “是因為我！”
    遠處那十八個紅衣喇嘛又開始高聲詠頌經文！
    鏡筒轉動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白馬寺！
    “咚——咚——咚”
    鼓聲又從白馬寺內起！
    再看眼前八思巴，他幹瘦的身體突然膨脹，枯槁的麵容竟恢複成中年模樣。
    再由中年模樣，變為了青年模樣！
    可謂是枯榮之變！
    也有可能是最壞的結果，天人之境，返老還童！
    一個青年佛子站在王霸的麵前！
    大元——尊聖帝師——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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