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死亡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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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
    趙穀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放下酒杯,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客棧這種小本生意,能賺幾個錢?
    值得龍天鶴如此大費周章?
    "沒錯。從金川開始,我們要把各地的客棧都收入囊中。"
    龍天鶴得意的說道,手指在桌麵上畫著圈,仿佛已經看到了遍布四川的客棧網絡。
    他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就像一隻盯上獵物的老狐狸。
    "您的意思是,向他們征收保護費?"
    盧昱似乎明白了龍天鶴的意圖,但語氣中仍帶著幾分疑惑。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錢袋,盤算著這筆買賣的得失。
    "不是保護費,而是直接把客棧本身拿到手。"
    龍天鶴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
    "我們自己經營,所有的收益也歸我們所有。所以我已經找好了新的人手來接管客棧,原有的客棧也很快會關門。"
    "什麽,已經安排好了?"
    魏正侯脫口而出,手中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
    他沒想到龍天鶴動作這麽快,看來是早有預謀。
    "沒錯。"
    龍天鶴眯起眼睛,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一旦控製了所有客棧,接下來就是酒樓和妓院。要做到這一點,我需要大家的幫助。"
    他環視眾人,目光如炬,
    "我不是要你們拔刀見血,而是要你們打開錢包,投資進來。"
    說著,他拍了拍桌上的賬本,發出沉悶的響聲。
    龍天鶴信心滿滿說道:
    "如果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我們將獲得數倍,甚至數十倍的投資回報。"
    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麵,
    "有了足夠的資金,我們就能不費一兵一卒,擠掉唐家,成為四川的霸主。"
    說到這裏,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何止唐家?接下來是南宮家,然後是武林盟,甚至在整個武林中獨樹一幟。怎麽樣?光是想象就讓人興奮吧?"
    龍天鶴滿臉通紅,顯然激動不已。
    他的胡須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額頭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
    但其他人卻覺得他的話太不切實際了。
    幾位幫主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懷疑。
    鐵劍門掌門甚至偷偷撇了撇嘴,心想這老家夥是不是喝多了。
    如果真能如他所說,那當然好,但世上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四川唐家經營數百年,豈是說倒就倒的?
    更何況還有南宮世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擋在前麵。
    當然,即便如此,也沒人敢當麵拒絕龍天鶴。
    畢竟龍家莊在金川的勢力根深蒂固,得罪了他,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大家都明白我的計劃了吧?"
    龍天鶴環視眾人,目光如刀,似乎要看穿每個人的心思。
    "明白了。不過,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從涼亭外傳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龍天鶴的貼身護衛立刻拔劍出鞘,警惕地望向聲音來源。
    "大膽!是誰!"
    龍天鶴勃然大怒,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他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
    所有人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腰間別著一把樸素的長劍,正悠閑地靠在涼亭的柱子上。
    "你是誰?!"
    龍天鶴厲聲喝道,手指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張天。"
    那人淡淡地回答,聲音不卑不亢。
    "張天?"
    龍天鶴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他。
    這個名字從未聽說過,看打扮也不像什麽名門正派的弟子。
    "看樣子,是個蠻子。"
    龍天鶴輕蔑地說道,故意用言語激怒對方。
    "哦?你怎麽一眼就看出來了?"
    張天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聽你說話就知道。"
    龍天鶴冷笑道,
    "北方口音這麽重,不是蠻子是什麽?"
    "沒錯,我是北方人。"
    張天坦然承認,絲毫沒有因為"蠻子"這個稱呼而動怒。
    "北方?你這野蠻人,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敢在這裏撒野!"
    龍天鶴的手下怒喝道,劍尖直指張天咽喉。
    這種話足以讓人生氣,但張天卻笑著回答:
    "總比你這種被金錢腐蝕,利用和傷害別人的人強。"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字字如刀,
    "我本來還想改改口音,但看來沒那麽容易。"
    "少廢話!你來幹什麽?"
    龍天鶴不耐煩地打斷他,手指在劍柄上摩挲著,隨時準備出手。
    "剛才沒聽見嗎?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張天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得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這麽說,你是來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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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天鶴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沒錯。"
    張天坦然承認,
    "而且就算我不出手,你的計劃也注定失敗。"
    他向前走了兩步,聲音突然變得嚴肅,
    "所以你該感謝我,現在阻止了你。"
    "你說什麽?"
    龍天鶴怒極反笑,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竟敢在他龍家莊的地盤上大放厥詞。
    "莊主!您還要聽這家夥胡說八道多久?趕緊把他解決了吧。"
    龍天鶴的手下怒喝道,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的衝動。
    龍天鶴點點頭,向周圍的武者使了個眼色。
    頓時,三十多名武者同時拔劍,寒光閃閃的劍鋒齊刷刷指向張天。
    "唰!唰!"
    劍刃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在涼亭周圍響起,轉眼間就將張天團團圍住。
    張天的身影被他們包圍,龍天鶴悠閑地說道:
    "別殺他,先抓起來。我要查清楚他的幕後主使。"
    他的語氣中帶著勝券在握的自信,仿佛已經看到張天被五花大綁跪在自己麵前的場景。
    然而,沒有人回應他的命令。
    涼亭內安靜得可怕,隻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龍天鶴沒多想,舉起酒杯:
    "一隻蒼蠅攪了氣氛。來來來,別管他,大家繼續喝酒。"
    他故作輕鬆地說道,試圖緩和氣氛。
    但沒人舉起酒杯。
    反而,旁邊傳來急促的聲音:
    "莊、莊主......"
    "怎麽了?"
    龍天鶴不耐煩地問道。
    "您看那邊。"
    仆人顫抖著指向張天的方向。
    "嗯?"
    龍天鶴放下酒杯,轉過頭,眼睛立刻瞪得像其他人一樣大。
    "......!"
    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衝向張天的武者們全都倒在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有的抱著肚子呻吟,有的已經昏死過去。
    "這、這怎麽可能......"
    龍天鶴的腦中一片空白。
    這些可不是什麽烏合之眾,而是他精心挑選的龍家莊精銳,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
    其中,他最信任的護衛隊長陳白光口吐鮮血倒在地上,這對他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因為陳白光是龍家莊內排名前五的高手,一手"白虹貫日"劍法罕逢敵手,他從未想過會有人在一瞬間擊敗他。
    咕咚。
    龍天鶴咽了口唾沫,感覺喉嚨發幹。
    張天正朝他走來,步伐不緊不慢,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當然,其他人也沒有坐視不管。
    "站住!"
    以奉神堂堂主趙穀陽為首,眾人紛紛站了起來。
    雖然對方展現了驚人的實力,但作為一方勢力的首領,他們還不至於被嚇倒。
    趙穀陽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眼中閃爍著戰意;
    魏正侯悄悄從袖中摸出了幾枚毒鏢;
    盧昱則暗中運起了家傳內功,準備隨時出手。
    張天看著他們,低聲警告道:
    "無關的人別插手。別自找麻煩,後悔莫及。"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放肆!你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趙穀陽怒喝一聲,再也按捺不住。
    "唰!啪!"
    趙穀陽拔劍的同時,從座位上躍起,劍鋒直指張天咽喉。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劍身上隱隱有白光流轉,正是奉神堂的絕學。
    緊隨其後的是連劍門主吳學鬆和北塞堂主金平。
    三人呈品字形將張天圍在中間,劍光如網,密不透風。
    "唰!"
    趙穀陽的劍帶著淩厲的劍氣,直刺張天的喉嚨。
    這一劍凝聚了他三十年的功力,在旁人看來非同凡響,但在張天眼裏,不過是讓他想打哈欠的水平。
    "啪!"
    一聲輕響,趙穀陽的劍突然停在了半空。
    "......!"
    瞬間,趙穀陽的身體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難以置信。
    "什、什麽?趙堂主的劍怎麽到了他手裏......"
    魏正侯失聲驚呼,手中的毒鏢都掉在了地上。
    沒錯。
    趙穀陽不僅攻擊被擋下,連劍都被奪走了。
    問題是,在場沒人看清他是怎麽被奪走劍的,就好像那把劍憑空出現在了張天手中一樣。
    "這劍不錯,摻了點玄鐵,刀刃也完好無損。"
    張天把玩著手中的長劍,語氣輕鬆得像在評價一件藝術品,
    "可惜跟錯了主人。"
    "......"
    趙穀陽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他縱橫江湖三十年,從未遇到過如此可怕的對手。
    "劍不是這麽用的。"
    張天突然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銳利如刀。
    "唰!"
    瞬間,張天和趙穀陽之間閃過一道白光,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
    "咳!"
    趙穀陽直接跪倒在地,鮮血從手臂、脖子和胸口的三道傷口中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堂、堂主!"
    奉神堂的弟子們驚呼著衝上前去。
    "趙堂主!您沒事吧?
    "盧昱也急忙上前查看傷勢。
    "我、我沒事。"
    趙穀陽艱難地說道,聲音因為疼痛而顫抖。
    他雖然傷得不輕,但張天明顯手下留情了,否則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
    張天從三人身邊走過,趙穀陽、吳學鬆和金平都不敢阻攔。
    他們僵在原地,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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