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秘市之外荒野遼闊，枯草蕭索。
    雲纓把玩著手裏的玉簡，目光微沉：“你怎麽看？”
    趙懷真搖著扇子，悠哉道：“能從秘市帶出來的東西，沒有一個是幹淨的。”
    雲纓沒說話，手指微微用力，玉簡表麵浮現一道暗紅色的光，仿佛有血色在其中流動。
    趙懷真瞥了一眼：“這東西，沾了不少人命。”
    雲纓收起玉簡，淡淡道：“有用就行。”
    兩人一路前行，踏過荒野，沿著山道而上。夜風吹過，帶來一絲血腥氣。
    趙懷真腳步微頓，折扇一收，語氣漫不經心：“有人。”
    雲纓看了一眼前方，一道黑影立在山道中央，身後是七八個灰袍人，個個麵無表情，眼神漠然。
    為首黑影開口，聲音低啞：“東西留下。”
    雲纓語氣淡漠：“憑什麽？”
    黑影抬手，空氣驟然一凝，四周靈壓驟升，灰袍人同時拔出兵刃，寒光森然。
    趙懷真輕笑：“這就是談生意的態度？”
    黑影沒有廢話，直接抬掌，一道血色符印浮現，殺氣沸騰。
    雲纓冷哼，紅纓槍一挑，火焰狂卷，熾熱槍芒如狂龍一般衝向前方！
    黑影腳下一踏，身形暴退，同時手掌一翻，血符破空而出，化作一隻巨大的血手，直接抓向槍影！
    轟！
    血手瞬間炸裂，火焰衝天，餘波震得四周枯草盡燃。
    趙懷真搖扇微笑：“看來是講不通了。”
    灰袍人同時衝殺而來，刀光劍影，殺機四伏。
    雲纓槍勢橫掃，火焰滾滾，數人被震飛，衣袍燃燒，慘叫著倒地翻滾。
    趙懷真手腕一翻，扇麵寒光乍現，一道劍氣無聲斬出，瞬間切開一人喉嚨，鮮血噴湧，屍體緩緩倒下。
    黑影臉色微變，身形猛然一閃，直取雲纓，掌中血符翻騰，煞氣滔天！
    雲纓槍芒暴漲，迎麵而上，兩人瞬間交手，槍影與血氣交錯，每一擊都帶起轟然巨響。
    黑影雙掌齊出，血符連環激射，瞬間化作百道血刃，如狂風暴雨般籠罩雲纓！
    雲纓槍勢一轉，火焰凝聚成盾，硬撼血刃，同時槍尖直刺，穿透血氣，直逼黑影咽喉！
    黑影猛地側身，堪堪避過，但肩膀被槍芒擦過，血光濺射，臉色陡變。
    趙懷真懶洋洋地歎道：“麻煩。”
    他抬手一揮，折扇射出，一道劍氣穿透夜色，精準無比地刺向黑影後心。
    黑影臉色一變，猛地躍起，險而又險地避過，但就在這一瞬間，雲纓槍勢已至！
    轟！
    紅纓槍貫穿黑影腹部，火焰瞬間爆開，血光四濺！
    黑影瞪大眼睛，嘴角湧出鮮血，艱難開口：“你……不會活太久……”
    雲纓目光冰冷，手腕一轉，槍勢暴漲，黑影身體炸裂，化作一團火焰灰飛煙滅！
    剩下的灰袍人見狀，臉色狂變，轉身便逃。
    趙懷真懶懶地抬手，指尖一點，一道劍氣激射而出，瞬間洞穿一人後心，屍體翻滾在地。
    剩下幾人剛跑出數丈，突然身體僵硬，脖頸上浮現一道紅線，緊接著頭顱滑落，鮮血噴湧而出。
    趙懷真輕輕收回折扇，笑意不減：“不跑還多活幾息。”
    雲纓收槍，看著地上的屍體，淡淡道：“收拾幹淨。”
    趙懷真搖頭：“你倒是吩咐得順手。”
    雲纓沒理他，直接向前走去。
    趙懷真歎了口氣，無奈地甩了甩袖子，隨手一點，一道無形劍氣掃過，屍體瞬間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夜風再次變得寂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
    兩人繼續前行，山路曲折，沿途荒涼。
    趙懷真隨口道：“你猜，他們是誰的人？”
    雲纓淡淡道：“不是秘市的。”
    趙懷真挑眉：“哦？”
    雲纓看了一眼手裏的玉簡：“秘市的東西，一旦出門就不歸他們管。”
    趙懷真笑了：“那就有趣了。”
    雲纓收起玉簡，加快腳步。
    趙懷真搖了搖扇子，悠哉跟上。
    夜色下，兩道身影逐漸消失在山道盡頭。
    黑暗中，遠遠的，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帶著深深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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