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鹹香四溢掌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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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從鹽陣中伸出的“鹽骨手臂”,指節嶙峋,掌心張開的一瞬,穀底瞬時響起低鳴。風停了,雲沉了,連山腳下偶爾跳動的火光,也似被一掌按熄了去。
“你們誰點的外賣?這手也太大了。”趙懷真仰頭望天,牙關一緊,硬生生把“好香啊”這句話咽回了肚裏。
雲纓翻腕一槍,掀起一道烈焰波瀾,將落下的“掌風”阻在半空:“你這人怎麽一緊張就開始想吃?”
“那你呢?咱們都快變成‘鹽焗三人組’了,你還不快點把你那鍋槍火燒旺些?”
唐清硯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側身,腳下踏出一式“風引斜雲”,避開落掌之勢。他瞥了一眼山壁上浮現出的“鹽痕花紋”,眉頭略皺:“這掌不是普通壓製,是封印。”
話音未落,骨麵娘娘的身形從高處鶴步而下,手中鹽杵已變為一柄細長鹽刃,透明如琉璃。她身周浮現九道光圈,各自旋轉,緩緩交匯在她眉心,宛如一尊供奉於鹽廟中的聖像。
“鹹香四溢掌中來。”她語氣溫柔,仿佛在介紹今晚菜品,“這一式,封山三日,閉嘴七人。”
“閉嘴七人?那你顯然沒算我們仨。”趙懷真嘀咕,“唐清硯平常話就少,我最多叫兩嗓子,她一個人夠不夠封?”
娘娘沒有回答,手中鹽刃一揮,九道光圈驟然炸裂,碎成無數鹽光,如千層薄片從空中灑落,密不透風。每一道光,落地便化為半麵“鹽鏡”,將他們三人各自映出不同身影。
“她這又整出個影分身?真是會借味精搞戲法。”雲纓低罵一聲,一槍掃出,“別被困住了!”
唐清硯抬頭望著自己“鏡中身”,那影子與他一般模樣,卻步步跟隨得比他自己還快一寸。隻見那影子手持折扇,扇未動風先來,竟比他本體還熟練。
“她是在用鏡陣加速我們影子……”唐清硯低聲道,“然後讓我們打自己。”
果不其然,雲纓剛躲過一記鹽浪,背後便傳來一記“火槍橫刺”,她勉強躲開時瞥見出招的正是自己的“鏡身”。
“我若是要真對自己下手,還不得被打得服服帖帖。”她撇嘴。
趙懷真更慘,那鏡中身一上來就掏符籙,一邊炸一邊罵:“你這人怎麽老是磨磨唧唧,不如去做鹹魚好了!”
“我自己罵我自己?”趙懷真氣得發笑,“咱這叫什麽,原鹹人對鹹打?”
三人被鏡中身纏住,場麵一度陷入僵持。骨麵娘娘則緩緩行至穀中,手中鹽刃往地上一插,整個地麵立刻凝出一道道鹽線紋絡,將三人分割得愈發孤立。
“她這是在布‘鹹封陣’。”唐清硯輕聲道,“再不破局,我們可真得被當佐料醃進去。”
雲纓默了兩息,猛然一躍而起,槍鋒旋轉間猛然掀起烈風:“我來試一試!”
她不與鏡身糾纏,反而倒轉槍鋒,一式“回爐斷火”,將槍尾猛然砸向地麵。隻聽“轟”地一聲,整片鹽地竟然龜裂開來,那些鏡身隨之浮現一道道破紋,變得不穩定起來。
趙懷真頓悟:“她這些招,全靠這片地勢維持——破地即可破陣!”
他一咬牙,從懷裏掏出最後一枚火雷,口中喃喃:“別炸到我娘娘的泡菜壇子就好……”
火雷扔出,落地炸響,正中鹽刃所在之處!地麵碎開,鹽陣動搖,鏡身全體崩散,三人脫困而出。
骨麵娘娘卻並未慌亂,隻是輕輕撤手,那柄插入地麵的鹽刃自動回旋飛回掌中,仍潔白如新,仿佛未曾染塵。
“你們很會破陣。”她輕輕一笑,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意,“但你們破的,是我外陣。”
“外陣?”雲纓眉頭一跳。
娘娘腳下忽然升起一道“鹽香霧柱”,將她托上半空,仿佛一鍋正在蒸騰的鹽湯中央。一道更加巨大的“鹽影”在她身後浮現,猶如山巒倒影——是她本人的放大版,卻沒有五官,隻剩一張巨大的麵具。
她伸手撫上那麵具,輕聲道:
“真正的鹽神,不在地上,而在味道裏。”
下一瞬,山穀溫度驟升,那“鹽麵具”雙眼緩緩張開,光芒刺眼如灶火,將三人全數照在下方。
“她要煮我們!”趙懷真大叫,“鍋都架好了!”
雲纓咬牙,“這一鍋我們必須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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