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軍訓的時候，蕭難涼安排大夥唱軍歌。結果沒哼哼出幾句來就被珍韶給拉走了。
    “哼……沒事噠大夥！沒了礙事的涼哥咱們也能唱！來，預備！3，2，1！”河豚釀自信的盤腿坐在了方隊前打起了拍子……
    “聽吧新征程號角吹響～團結就是力～量～）”
    新生們都心不在焉的唱著，就連唱的歌完全兩極分化了都沒能發現……
    可惡，這個白毛美少女學姐！
    又要把涼哥騙到哪裏去！快把涼哥還給我們口牙！
    “停停停……不是，咱還沒定好一開始該唱哪首嗎？”
    “……”而麵前的同學們依舊是一臉的蔫巴相。
    可惡，他們到底去幹嘛了啊，好好奇，好想知道……這學姐，該不會帶著涼哥去幽會了吧！
    “好啦好啦，大夥，我們唱強軍戰歌好不好？”逍遙釀說著就又一次打起了拍子。
    “來，預備——3，2，1！”
    “日落西山紅霞飛～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唱吧活爹。”
    逍遙釀露出了釋懷的表情。
    好嘛，各唱各的。
    而此刻的蕭難涼，已經被珍韶領進了一個小黑屋裏頭……其實是晚上沒人上課的教室裏麵。
    蕭難涼吞了吞口水……好刺激，好青春的感覺。他知道，有些大學生們就愛在沒有人的教室裏頭幽會，自己上了這麽多次大學，可是從來沒有體驗過一次……
    因為自己臉盲，注定跟人際關係無緣呀……
    而眼下珍韶卻拽著自己的袖子，把自己領進了這沒人的教室，看樣子還不打算開燈……
    “扇我一巴掌唄。”
    “啊？”
    沉浸在緊張刺激的妄想中的蕭難涼，下一刻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幽暗的教室中，從窗外透露進來一點點朦朧的光，莫名緊張的氛圍，再搭配上這略帶神秘感的光陰，將此時自己麵前這位原本就可愛極了的小南梁，襯托得更加迷人。
    珍韶在一片黑暗中狡黠的笑著。
    “沒聽明白嗎？我說，你扇我一巴掌唄。”
    “……為什麽？”
    “因為我要開始工作了呀。”
    “你的工作……不就是一直纏著我嗎？”
    “是……也不是。如果能夠讓我對你使用法術的話，或許我纏著你的時間會短一些。”
    “什麽意思？”
    “蕭難涼，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吧。”珍韶輕輕捏著蕭難涼的衣袖，然後領著他坐在了光線黯淡的角落座位。
    “……你是可愛香香的小南梁。”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雷吉爾，你很熟吧。對你來說，我其實和他是一樣的。隻不過以後負責你的人，從他變成了我。”
    “我知道啊。”蕭難涼和個大傻子一樣撓著後腦勺笑道。“一直纏著我的中二病神棍嘛。”
    “……什麽中二病神棍呀。我是從地府來的收魂鬼差。”
    “哦？不是死神使者了？這小子沒唬我啊，果然變得更加本土化了……”
    “蕭難涼……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蕭難涼幹笑了兩聲，放棄了打哈哈的想法。
    “繼續說吧，我相信你。”
    “好的……總之，很遺憾，我得把你帶到地府去……因為你活得實在是太久了。”
    珍韶清了清嗓子，然後搬出了那套雷吉爾說過的，一切都是為了世界的說辭給蕭難涼聽。
    當然，他也隻字未提自己的私心。
    “有個問題，我很好奇。”蕭難涼撐著下巴道。“我這種體質對於世界很危險……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存在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事實上我隻有最近兩百多年的記憶……很感謝你不嫌棄我是個老頭還願意跟我親親。”
    蕭難涼說這話時理性得就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情一樣。這倒是讓珍韶感到很驚訝。
    “姑且我們先不談你起源的事情，總之，你現在願意配合我的工作嗎？”
    “不願意。”蕭難涼脫口而出，接著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說實話，開學之前他是覺得無所謂。
    但是這幾天，他很開心。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擁有這麽多的朋友。
    他也不是不願意配合珍韶的工作……但他還是想要在創造過屬於自己的人際關係之後再死去。
    至少這一回，他擁有過了。他真正融入進去了。
    “……為什麽？”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抱歉。”
    “蕭難涼，你這樣讓我感到很為難。”
    “……抱歉。”蕭難涼歎了口氣。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關於珍韶剛剛說的那段大義凜然的話，然後認真的回答道：
    “我記得你剛剛說，一個能夠以獨立的個頭身份，累計無窮無盡的知識與力量的人類，無異於凡間的神明，是非常可怕的存在。但我覺得，隻有兩百多年記憶的我，目前還在你們的可控範圍內，你不必如此著急……”
    結果珍韶卻用手堵住了蕭難涼話還沒說完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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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去想我剛剛說過的那些話，把它們都當個屁放了吧。”
    “唔？”
    “現在，我來告訴你我無論如何都想要收你的魂的真正的理由。”珍韶眼神堅定道。
    “因為我喜歡你。這幾年的相處下來，我發現我真的喜歡上了你……所以我要把你帶到地府去，從今往後和你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小子，這就是美人計！來吧！
    “你看，我是一個冥界人，我真正生活的地方其實是在地府裏。我是無法一直待在人間的。每天都得回到地府裏才能得到真正意義上的休息。
    “但是這段不在人間裏的時間，我也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我超。”
    蕭難涼被突如其來的直球王炸給炸得一愣一愣的。
    他居然就這樣水靈靈的和自己爆了！
    “但是……但是不是這麽個理啊！你看你不是收魂鬼差嗎？可以自由往返陰陽兩界的吧……所以我們可以白天……”
    白天？
    這家夥，居然說白天？自己都暗示得這麽明顯了啊！
    難道蕭難涼腦子裏一點澀澀的想法都裝不下嗎！
    “蕭難涼，你覺得我自私嗎？”珍韶眉頭一皺。
    “……沒有。”
    “你在說謊。”
    “……”
    “我不想再聽到你說謊了。現在，回答我，你喜歡我麽？”
    “……喜歡。”蕭難涼愣是被珍韶這波鬼畜的攻勢給整得麵紅耳赤的了……
    “你又在說謊。”
    “怎麽可能！我……我分明也喜歡著你呀！”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配合我的工作……”結果珍韶直接演技大爆發！委屈巴巴道抹起了眼淚來……
    可惡，這個錢一定得掙到手，為了這條命和珍夜的罪狀……媽的，豁出去了！
    “難道你是不想和我一直都在一起嗎？嗚……”
    珍韶演技再次大爆發，真得不能再真的嗚咽聲落入了蕭難涼的耳朵……
    “……”蕭難涼沉默了。
    他哪裏看不出來，這是珍韶耍得美人計手段啊……但僅僅隻是慌張了一瞬間，此刻即便是他，也被逼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結果蕭難涼突然一拍腦門。
    配合就配合唄。塔納托斯這個聲名遠揚的死神都奈何不了他，眼前這個可可愛愛的小南梁，難不成就能把自己的命給取走了？
    “……那麽，好吧。我願意配合你的工作。”蕭難涼裝出一副為了愛而無可奈何的樣子苦笑道。
    “好誒！”珍韶卻下意識沒忍住開心得叫了起來……完全沒注意到一片黯淡中蕭難涼氣笑了的嘴角。
    “現在，你扇我一巴掌吧！”<嗎？”
    “因為隻要你對我動粗了，我就可以利用鬼差的正當防衛機製，對你使用法術了呀。”珍韶一臉蠢萌道。
    好好好，一聽到自己答應了過後開心得都成小傻瓜了。連演都懶得演了。
    真有這麽開心嗎？
    蕭難涼還是覺得……珍韶想要收自己魂的理由，並不是他之前所說的為了世界，也不是所謂的因為想要和自己在一起。
    能將自己的感情都當做與自己鬥心眼子的籌碼……看得出來珍韶雖然當時演得很逼真，但姑且一直都保持著理性，而且理性得可怕。
    那是什麽其他的理由嗎？
    難不成是取了自己的命後他有錢拿嗎？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也太扯了……
    “……我不想打你。”
    “不行，你必須打我。”珍韶叉著腰眼神堅定道。“不用法術的話，我怕我幹不過你。”
    “……什麽話，我又不還手。咳，好吧。”
    蕭難涼輕輕拍了拍拍珍韶的臉頰，其力道簡直就相當於比較快速的撫摸一般，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不行！大力一點！還不夠啊！”
    “會很痛的哦。我才不想傷害你。”蕭難涼忍不下心來。
    “但它這個判定就是有這麽迷……一定得是明顯的冒犯性行為，不限於毆打，侮辱性觸碰，圖謀不軌性質的觸碰……”珍韶也有些無奈道。
    結果隻聽“哈”的一聲，一股熱氣吹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圖謀不軌的觸碰……是吧。”
    “誒？”蕭難涼這家夥，怎麽突然離自己的耳朵這麽近啊。
    蕭難涼看著在這昏暗不清的環境下，都明顯到有些發紅的那隻可愛的小耳朵笑了。
    “那這樣可以嗎？”
    一股電流感突然從背後開始，迅速蔓延至了珍韶的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簡直要把他的骨頭都給酥化了……
    先是濕潤，綿軟的觸感，像是在輕吻一般溫柔……而後就是有些堅硬的感覺……是牙齒，蕭難涼的牙齒，現在就輕輕的咬在自己的耳朵上啊！
    “唔……哈……”
    一開始珍韶還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在忍耐著……但沒過幾秒鍾，他便滿臉通紅夾緊了自己的雙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忍不住發出了嬌滴滴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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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奇怪的感覺，有些難受，又有些舒服……
    “唔……呀！你，你怎麽還伸舌頭舔呀！”
    珍韶渾身上下一個激靈……這次的電流感比之前來得還要強烈！
    但他卻沒有絲毫抵抗蕭難涼行為的意圖……
    讓他就這樣做下去吧，不然……沒法對他使用法術呀……這一切都是為了工作！
    耳朵好像要被吃掉了一樣，好可怕，好難受……好喜歡，還想要……
    “怎麽樣，能對我使用法術了嗎？”
    “……啊。”
    珍韶回過神來停止了顫抖，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蕭難涼。
    像是在說：怎麽這就停了？
    愉悅與快樂蔓延至全身，大腦感到無比的開心與滿足……然而就在這樣的狀態下，蕭難涼停下來了。
    緊隨其後的是空虛與失落……為什麽不繼續，為什麽不繼續，為什麽不繼續……為什麽不繼續啊！
    矜持與失落就像是一左一右的小天使與小惡魔……珍韶就這樣同時受限於兩種情緒，隻好不動聲色，用幽怨的眼神盯著蕭難涼……
    看我用眼神殺死你，看我用眼神殺死你，看我用眼神殺死你……
    然而蕭難涼在瞧見珍韶的反應後卻感到很滿意。
    其實他感覺得到，珍韶並沒有他本人說的那般喜歡自己……
    但是蕭難涼突然就想到了。
    他完完全全可以依靠著珍韶這段因為工作而不得不一直纏著自己的這段時間裏跟他交流感情的嘛。
    這是他給珍韶的一個下馬威。
    想用法術試著取自己的命，就得和自己做這種曖昧的事情。這樣一來，珍韶日後每次用法術之前，都會先好好斟酌一番吧？
    若是太過急於求成的話，可就要墮入自己快樂的陷阱裏去了……真期待這隻聰明的小南梁，會如何去做選擇。
    現在主動權，已經完完全全來到了蕭難涼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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