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
    話雖是這麽說，但不可能真的去和那兩奧特曼打起來，會死的，嗯。而且據說克洛諾斯的肌膚是能吃人的，所以也絕對不能讓自己赤手空拳的碰到他……
    已經靠著淌在水裏頭橫跨奈河的老姬，此刻已經因為河水的冰冷稍微冷靜了一些。
    雖然還是很氣，想要把那兩個奧特曼揍一頓……但體型差距擺在這呢。雖然自己的力量是比一般人強一點點，或許可以高高躍起正麵一拳把其中一隻揍趴下，但深淵的特性，簡直就是用來專門針對自己這種純體術型選手啊……當然，要是自己的手上有一件例如金箍棒之類的，有分量，還能控製大小的兵器，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但是……就是沒有啊。金箍棒，金箍棒，要知道，這可是定海神針誒。這種玩意怎麽可能落到自己手上啊。打自己開始出社會，進了那個官方的打手組織討生活之後，姬一魃基本上就是以赤手空拳以及自己的一腔熱血在打天下。
    畢竟，一般的兵器要是到了他的手上，估摸著出一次任務就會壞得透透的了。
    那時組織裏發的那些武器，像是啥痛苦棒啊，鐵棍啊，鎖鏈什麽的……老姬一個都看不上。感覺不如在牆上隨手拆下來的磚頭，或是被他徒手拔出來的樹幹好用。
    ……因為哪怕隻是揮舞那些所謂的武器，它們都有可能被老姬弄壞。
    總之……沒有武器，這兩匹貝利亞動不得。
    所以他思緒非常靈活的打消了要衝過去把這倆奧特曼揍一頓的念頭……但他來都來了，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啊。
    老姬回想起自己為何因為熱血上頭而就這樣僅憑著自己的憤怒就衝到這裏來的真正原因了。
    是因為，阿珍當時拚命了忍住了自己的情緒，帶著哭腔請求自己做些什麽……
    看到這一幕……他就腦海，他就生氣。他就啥也不想管了，就想揍這兩奧特曼一頓……赫卡忒有沒有欺騙他，其實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阿珍在祈求自己，希望自己做些什麽……因為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他好像做錯事情了……那件事或許是和蕭難涼變成如今這副狀態有關吧。他同樣也很害怕，這兩頭玩意會就此不受控製，真的為海城地府帶來了可怕的災難……
    這樣想著，老姬噗的一聲爬上了岸……
    所以當父親的，果然就是要在孩子恐懼的時候站出來啊……用自己帥氣且偉岸的身姿將他護至安全的身後，無聲的告訴他，別害怕呀。天塌下來了，都有我頂著呢。
    “吼啊啊啊啊——”
    “嘭——”
    “你的智慧，呢？消失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
    老姬這時站在岸邊抬起了頭。他的身體感受到的這兩頭龐然巨物戰鬥時的震顫，震耳欲聾的嘶吼與搏鬥時肉體的碰撞聲都無比明顯。
    但是，有一匹在說話。
    ……他剛剛絕對沒有聽錯。
    正好此地視野開闊，老姬就這樣席地而坐，開始近距離的觀察這兩隻巨大生物的戰鬥……希望能在觀察他們行為時找到自己能做些什麽的機會。
    總之，這兩頭家夥雖然從遠處看長得差不多。但是實際在近距離觀察下，還是有挺大的差別的。
    有一匹的體型較為圓潤，比較接近於人類……又或者是奧特曼……隨便啦。總之它有較為接近人類的軀幹，頭部，以及四肢。
    老姬此刻暫且將它稱之為深淵a。
    而另一匹……就顯得比較猙獰可怕了。感覺他渾身都尖尖的，充滿了危險性……而且其身形相比於人類要更加瘦削佝僂。它沒有五官的頭部裂開了一長長的嘴……是大開的，幾乎蔓延到了他的耳畔……一直不間斷的傳出駭人的嘶吼。而且它此刻大開的嘴……相當尖銳瘮人。
    這一匹更可怕一些的，被老姬稱為深淵b。
    蕭難涼就在這兩頭巨獸之間……其中深淵a的攻擊意圖明顯沒有深淵b那般強烈。可以看出他一直試圖後退格擋，想要找機會壓製攻擊性極強的深淵b……
    而深淵b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頭純粹的野獸。一直在試圖以強勢又大開大合，毫無顧慮的動作方式深淵a，甚至連啃咬都用上了。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能說話的那隻，就是深淵a。
    這一匹可以交流。或許自己能和他聯手，先想辦法壓製住深淵b……這樣一來，海城地府要麵對的，就隻有一個敵人了。
    “來得，好——”
    “嗯？”
    坐在岸邊還在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兩玩意互毆的老姬一愣。
    “你是，一位，戰士，對吧。”
    “啊？”
    跟我說話嗎？
    一雙緋紅碩大，如同血色的月亮的眼睛，正望著老姬所處的方向……這一瞬間，老姬意識到了，那玩意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了！
    可然而下一刻，因為一時試圖與自己交流而走神了一瞬的深淵a，瞬間就被野獸般的深淵b給撲倒在地！倒地時的動靜幾乎讓整個彼岸都陷入了震顫，一時間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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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那家夥分明已經被壓製，被深淵b給摁在地上揍了啊，他的聲音還是響起來了！
    “你，不怕被波及，因為你，很，強大……”
    真在跟自己交流啊。
    “握草，握草！”
    老姬聞言抬腿就朝著深淵a剛剛被撲倒的位置奔去。
    有搞頭啊！如果他真的是蕭難涼的話，那就太好了！
    老姬迫不及待就想要奔去深淵a的耳畔，說出自己想要與他聯手的意圖了……
    “別過來，我隻是，希望，你幫我，帶走兩個，礙事的孩子。”
    老姬聞言頓時又是一愣。
    他不想和自己聯手嗎？他不是看得出來自己很能打了嗎？
    塵土慢慢散去，深淵a被深淵b撲倒在地的場景浮現在眼前。期間深淵b仍舊不知疲倦，歇斯底裏的瘋狂攻擊著被壓製的深淵a……但縱使深淵a再怎麽努力，深淵b被他撕裂或是抓開的肉體，都會在下一刻粘合，然後恢複原狀……
    “我，能，自己處理，好。不會，波及到，地府的，其他人。”
    “……你是誰？”
    姬一魃站在原地，沒有抬高音量，隻是用著他最為平常的聲音說道。
    因為他意識到了……即便距離隔得不算近，但這家夥似乎依舊能將自己的一言一行收之眼底。
    就算是這個距離，他肯定也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我，是，克洛諾斯……但我，並非，入，侵者。”
    蒼老而又沉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
    ……所以這個更加理智的這一匹，居然是克洛諾斯？那也就是說，那頭更加危險，同時攻擊性也更強，和個野獸似的那玩意，就是蕭難涼咯？
    蕭難涼……真的是這個玩意嗎？
    開什麽玩笑……是阿珍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請你帶走，那，兩個孩子。他們在，我，難免，畏手畏腳。你們，海城地府這幾天，失蹤的人，我也都，還給，你。”
    老姬此時此刻搞不清楚克洛諾斯的目的了。他感到很疑惑。不理解為何他要如此大動幹戈來到海城地府胡鬧……據他所說，他似乎也並沒有傷害任何人。
    “我來，是為了，他……他才是，我的，目的。你也看到了，他，太過危險。”
    嘭的一聲，克洛諾斯總算是抓住機會，一腳蹬開了撲在他身上一直單方麵毆打著自己的蕭難涼。隻見他站起身來，再次恢複到了老姬最開始所看到的，與其對峙的被動姿態。
    反之那個怪物卻好似根本不受挫，他隻想著要破壞，要撕碎眼前的克洛諾斯……不斷傳來的尖銳與駭人的嘶吼，證明了他完完全全沒有任何一絲人性。
    姬一魃都不敢想，如果是這樣的蕭難涼最終戰勝了此刻阻攔他的克洛諾斯，然後衝到了海城地府以後，會發生多麽可怕的事情……
    “……是啊。”
    太危險了。
    這小子居然這麽危險……據姬一魃一段時間的近距離觀察來看，很明顯，蕭難涼的威脅，比克洛諾斯要大得多。
    “戰，士。我隻要，他。我要把，他吞下，然後就會，回到，塔爾塔洛斯，接受我，應得的，審判。”
    “真有意思……給我一個理由。因為我實在是無法理解你現在的動機。在我看來，你與大多數人口中描述的深淵的形象相去甚遠，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因為，想要保護？”
    “……保護什麽？”
    “……不想看到，他成長，然後，毀掉這個，有很多生命的，世界。”
    “……笑話。”
    “真不好，受啊。做好事，被誤解，的感覺。不管怎麽說，戰士，那兩個孩子，和，其他人，你都得救。”
    “你說的對。”
    姬一魃緊皺著眉頭思考著。他又一次被推著走了。
    他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這個家夥，但是這個家夥卻給了他不得不順著他的心意行動的理由……
    “那邊，有一顆，黑色的。你的，力量，足以打破它，帶那些人，離開。”
    “……你最好說的全是實話。”
    “我是，在幫，你們。這是事實。我隻是，想要將他囚禁在我的體內……”
    ……
    “嘭！”
    “絕對不能讓克洛諾斯吞掉蕭難涼！”
    “誒——”
    不僅是珍韶，就連此刻被珍韶護在懷裏的安池雨，此刻也是被剛剛還乖巧可愛的握著小勺子吃著咖喱飯的赫卡忒，這一突然的拍桌子給嚇了一跳。
    兩人齊刷刷扭過頭去……隻見嘴巴和臉上糊著米粒和咖喱，手上還握著小勺子的赫卡忒坐在飯店裏的兒童座椅上，手旁是疊得高高的，剛剛都被她一口氣給吃光的咖喱飯的盤子……
    然而她此刻卻目光犀利，氣勢一下子就變了。不再像是之前還因為餓肚子就哭唧唧的小妹妹了，而是突然變得成熟了不少。
    “赫，赫卡忒女士？”
    安池雨回過神來，有些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抱歉啊安池雨夫人……沒事的，我現在已經正常了，不會再拽夫人您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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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卡忒聞言略帶歉意的開口道。
    “阿珍！你看吧！我都說老姬沒欺負她了！她就是塔爾塔洛斯那邊派過來的代表！之前跟我們談話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看著可靠譜了！”
    “誒……真的假的啊。”
    珍韶對於這姑娘的氣質，如此絲滑的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了眼前現在這個挺正經挺成熟的樣子而感到震驚。
    原因無他，都是赫卡忒吃飽飯了導致的。
    腦子再次成功響應，聰明的智商與理性重新占領了高地……但羞恥記憶，卻不會因此消失啊……
    一回想起自己剛剛那副情緒失控，撒潑打滾肆意哭鬧，和個不講理的小女孩一樣的醜態，赫卡忒就尷尬得想死。
    不過……這孩子。
    他長大了之後，和珍夜，長得倒是真像。
    “你的名字是……拉其爾。或者說該叫你媽媽給你取的名字……珍韶，對吧。”
    “赫卡忒小妹妹，你認識我啊。”
    珍韶聞言感到好奇。這孩子，是不是曾聽到過珍夜和她聊起過自己的事情呢？
    “……事實上，我的年齡比你媽媽要大上幾千歲。”
    聽著赫卡忒弱弱的開口了，珍韶頓時就一口水噴了出來……
    “噗——哈？！什麽鬼啊！可你分明看著就……”
    “姬先生的年齡也很大了，而就我所知，這位安池雨夫人的年齡，比姬先生還要大不少……所以小珍韶，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習慣了不以外貌去判斷一個冥界人的實際年齡了。”
    還不是因為你剛剛表現得真的就和個惹人憐愛的小女孩一樣！這誰能想得到啊！
    還哭得那麽傷心，害的自己心疼死了。
    珍韶說不出話來，嘴一癟就抱著胸怒視著赫卡忒，開始生悶氣。
    小騙子……害自己誤會了姬叔叔。
    “小珍韶，別生氣好不好？我剛剛那副樣子確實太丟人了……我自己現在都感覺很尷尬，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呢……”
    “你叫得太親密了……我不認識你。”
    “但我認識你啊。你出生的時候，我就在你的身邊哦。因為……珍夜，是我最好的姐妹呀。”
    “……什麽姐妹喵？！”
    “是哦……是好姐妹哦，安池雨夫人。我們的關係很好……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也真的很喜歡她。”
    說實話，安池雨感覺有些吃醋了。
    她還以為，她才是珍夜唯一的好姐妹呢……雖然安池雨也知道。當年的自己還是一隻小貓妖，其實並不被珍夜當做姐妹看待……更多的，像是……寵物之類的……
    沒辦法，那個時候自己話都不會說啊……
    而最近一次見到珍夜時，是在珍韶從塔爾塔洛斯逃到海城地府的前幾個月……那個魔性的女人以那般憔悴易碎的姿態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雖然自己的變化如此之大，但自己還是被她一眼認了出來。
    想必是從那時起，珍夜才開始平等的把自己當成了朋友或是閨蜜，而並非是什麽小寵物看待了。
    隻可惜，她走得太急了。
    她還有好多話想對珍夜說，有好多事情想和珍夜一起做……還很想向珍夜介紹自己的家人，把自己這麽多年翻天覆地的變化通通展現給她看……
    她肯定會很吃驚。然後誇獎自己。會摸摸自己的腦袋，會撓自己的下巴。就像好多好多年前一樣……
    好多好多年前，那位叱吒風雲的美麗魔女的身旁，總是跟著一隻有著兩條尾巴的小黑貓。
    想到這裏……安池雨又莫名感到很傷心。
    珍夜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她是那麽的有魅力，又那般的親切……她讓數不勝數的人都愛上了她，可她……卻走得又這般急切。
    她是多少人心目當中愛而不得的存在啊。
    那段時光，真的很開心。當珍夜的小貓咪真的很幸福……因為她的愛意，太過美好了。那個叫做蕭難涼的小夥，肯定也會理解自己的……因為他也和自己一樣，都曾被珍夜所愛著啊。
    “那個，小珍韶，我想聽你叫我那個……就是那個，可以嗎？”
    “唉……啥呀。”
    安池雨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加濕潤了……她好想珍夜啊。要是珍夜還在的話，那該有多好……
    “就是……那句‘赫卡忒姨姨’啊。”
    “咳……不行。好別扭。”
    “真的不行……嗎？”
    “好啦好啦，也不是完全不行……這樣吧，我想向你了解一些有關珍夜的事情。你多跟我說一些，我心情好了就叫你一句。”
    “誒！真的嗎！好！”
    赫卡忒開心的笑了。她是真喜歡這些小年輕，很想和他們打成一片。更別提他還是珍夜的孩子呢。
    “嗯嗯……我想想啊。珍夜最近……怎麽樣？她的身體沒有再變差了吧。”
    誒？
    安池雨醞釀起的情緒被這兩人聊天似的語氣所談論的詭異話題給打破了。
    “嗯……事實上，全是好消息。小珍韶，你不用再那麽擔心媽媽的安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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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說？”
    “控製住啦！”
    赫卡忒繃不住那副沉穩的假麵，有些欣喜激動的向珍韶和安池雨比出了剪刀手。
    “我買了好多可能對她身體有好處的素材，天天給她熬湯，煮粥喝。而且塔納也在她的身邊，所以她的身體，其實有在一天比一天好哦！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噢噢……她真的還有救啊。好吧，其實我也知道珍夜不是那麽輕易就會死掉的女人。”
    珍韶話雖如此，卻又是長舒一口氣，隨後也不自覺的開始嘴角上揚。
    可意識到自己輕盈的情緒過後，他又開始不受控製的為自己的高興找一個違心的理由……
    挺好的。這樣一來，自己去塔爾塔洛斯說不定還不會被審判呢……因為珍夜估摸著一時半會不會死……所以冤有頭債有主，也怪不到自己的頭上來啦……
    “嘻嘻……是呀。真是太好了呢，小珍韶，以後可以見到健康的媽媽啦……”
    “嗯……我，我還沒決定要不要認她呢……對了，我主要是打算陪蕭難涼去見她。蕭難涼和我不一樣，他是真的很想珍夜。”
    “喂喂……你們在說什麽喵？珍夜不是已經死了嗎喵！”
    赫卡忒和珍韶在聽到哈基雨聲音的瞬間同時閉上了嘴巴。
    “你們說話啊喂！珍夜不就埋在我跟老姬給她挑的墓地裏嗎！她不是死得透透的了嗎！我分明有親眼看著她被火化的來著啊喵！”
    咳……解釋起來很麻煩呢。
    沉默了半晌後，珍韶才總算是伸出手安撫著有些錯亂的小黑貓的腦袋，緩緩的開口了。
    “咳，池雨阿姨……是這樣的。你剛剛談到的那個應該已經死掉的女人，她身份，其實是珍夜。”
    “對啊！但是她就是已經死了啊！”
    “……可她是珍夜誒。沒死不也挺合理的麽。”
    坐在一旁的赫卡忒兩手一攤道。
    “可是……可是我有親眼看到她被火化！我們一家人都送了她最後一程，她斷氣的那個時候……阿珍！你當時明明也在場的吧！”
    “是的，我有在場。被她的演技騙了好多眼淚。”
    “那她沒可能活啊！”
    “怎麽沒可能活？活得真真的呢。我前幾天才還親手把她和她男人關在一起的……”
    赫卡忒再一次兩手一攤，一臉無辜道。
    啊啊啊啊……氣死貓了！為什麽沒有人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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