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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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嚓……哢嚓……”
    “塔納,你不心疼嗎?”
    “為什麽要心疼?”
    “這麽漂亮的長發,居然就要被剪掉了……如果是我的話,估計也會稍微有點傷心的。”
    “沒事的,你不用替我心疼,畢竟我已經答應了這小子的。”
    塔納托斯揚起嘴角露出了自然的笑,微微瞥過頭望著正將上半身卡在門上,手裏還拿著小剪刀,在替自己剪著頭發的珍夜道。
    “而且確實也該剪了。剪掉了後應該會清爽不少。說不定我留了這麽久的頭發,其實就是盼望著有朝一日你能夠回到我的身邊,親手替我剪掉它們呢。”
    “哈哈哈哈……現在我回是回來了,不過可沒多少將你的頭發打理得好看的信心呀。”
    “寸頭也不錯。光頭也可以接受。隻要是你,我就都喜歡。”
    “……那之後會剪成什麽樣子,我可不管了喔……不過塔納。能回到你的身邊,真好。”
    小兩口間的氛圍逐漸拉絲粘糊,關鍵時刻還是坐在一旁傷痕累累的修普諾斯氣急敗壞的出言打斷了二人。
    “……你們兩個。少在這你儂我儂。給我趕緊剪掉,剪掉了以後全都給我嗷!”
    “好啦好啦……知道了。真不知道你拿我老公這些漂亮的頭發有什麽用……”
    珍夜皺眉小聲嘀咕了一句,接著便又專心致誌的替塔納托斯修剪起了頭發。
    而塔納托斯,此刻也正好趁機低下頭研究自己方才被修普諾斯使用安的牙齒製成的蛇牙匕首,給刺穿過後的右臂。
    的確是有些地方不太一樣了啊……甚至能將永恒都給殺死的力量嗎。
    這股力量很強……但感覺自己倒是沒變得更強……不過姑且還是知道,有一股有且僅針對於永恒的力量,如今正寄宿在自己的右手……塔納托斯想到這裏,倒還是安心了不少。
    如果說珍夜體內有三股力量的隱患的話,至少能先利用這個滅掉其中一種。隻是……不知道結果會變得更好,還是更壞。
    雖然內心迫不及待,但姑且還是不能就這麽輕易的行動……塔納托斯這會還想再多熟悉一下這股力量。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安居然就這麽輕易的將這股力量拱手相讓……隻是不知道她自己,在失去了它們之後,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體內的永恒之力,似乎本就不多了啊。失去了這個以後……她是否會變成所謂的失格神隻呢。
    舉個例子的話……就像是墨提絲。
    墨提絲在肉體死去以後,雖仍然維持著狀態不明的幽靈姿態殘存於世,但這個世界上的確是已經沒有了啟迪的神明……第二任智慧女神的頭銜,因此也就十分自然的落在了雅典娜的身上。
    ……不知道這種所謂神明的職權是如何轉移,切換的。要是一個不小心就讓自己成為了此等位格的神……那就是有些傷腦筋的事情了呢。
    “……好了,塔納。你要不要先找找鏡子看看?”
    “嗯?”
    塔納托斯聞言回過神來,望向了珍夜的手中,還有地上那一大簇又長又亂的頭發。
    “修普。你是希望我拿個掃帚給你收集起來呢,還是……”
    “嘁……我自己撿。你趕緊滾進去讓你老婆陪著你照鏡子去吧。”
    修普諾斯原本聽珍夜說對理發這一事有些不太自信的時候,內心還有些期待她給塔納剪一個醜陋到爆炸的頭發……然而在看到塔納此刻清爽利落的短發過後,莫名又變得有些惱火。
    怎麽還是這麽帥……剪完後分明是和自己差不多的發型,怎麽在這家夥的腦袋上就給人很不一樣的感覺……果然啊。氣質這種東西,也屬於是顏值的一部分啊。
    總之,噗的一下子,塔納托斯被修普諾斯突然一把給摁在了這扇唯有他一人能夠自由穿透的門上,開啟法術的下一刻就和慌忙將上半身給縮進去的珍夜撞了個滿懷……
    “嘶……珍夜,你沒事吧?是不是弄疼你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塔納托斯低下頭,卻隻聽到此刻靠在自己懷裏的珍夜傳來有些下頭的笑聲。
    “……可算讓我得手啦!哈哈哈哈哈!細腰!大胸肌!還有你這副有彈性的辟穀!”
    “……”
    被毫不避諱和收斂的小手給捏了。
    塔納托斯無奈的扯著嘴角,伸出手輕輕撫過了珍夜的頭發。
    “是是是……讓你得手了。這下可憐的塔納托斯是徹底逃不出癡女珍夜的手掌心了。”
    “……哇哦。”
    誰知珍夜聞言抬起頭,臉蛋泛起紅暈,用震驚的眼神望向了塔納托斯的眼睛。
    “呃……有問題嗎,老婆?”
    “……好有感覺。”
    “哈?!”
    “你剛剛用無奈順從的語氣說出那句‘逃不出癡女珍夜的手掌心’的時候,好有感覺。”
    塔納托斯聞言齜牙咧嘴,伸出手揪住了珍夜的臉蛋。
    “……變態老婆。”
    “但是,真的好有感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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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我……其實也是。雖然這會你表現的和個變態癡女一樣,但我還是對這樣的你……很有感覺。雖然以前,壓根就不知道你內心深處藏著這樣的想法……”
    “現在你不就知道了嘛。而且我以前也不知道,塔納你有這麽在乎我呢。”
    “這下可好了,全都讓你給知道了。”
    塔納托斯微微彎下腰,伸手捧住了珍韶的臉。近距離感受著這張美到令人心醉的臉,望著她此刻含情脈脈,勝過千言萬語的眼神,塔納托斯不禁也感受到了自己此刻有些狂亂的心跳。
    ……吻她,塔納。就是現在。雖然這兩天已經挺多次了,但是再來一次吧。
    證明你對她的愛。幾百次,幾千次,無論多少次都不夠。
    但是……等會?
    “咳……”
    塔納托斯急忙從珍夜的臉上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然後又苦笑著牽起了珍夜的右手。
    “怎麽了塔納……”
    “照照鏡子去吧。我其實還挺好奇,你親手替我修剪出的頭發的呢。”
    “……嗯。其實意外的還挺不錯的。我感覺比較滿意……不知道塔納你自己看了,會覺得怎麽樣。”
    然而當兩人站在了淵牢內那張巨大的鏡子跟前的時候,感到吃驚卻並不是塔納托斯,反而是珍夜先倒吸了一口涼氣。
    “咦?誒——我,我的頭發!”
    “……見效真快啊。”
    塔納托斯低下頭苦笑著望向了自己的右臂。
    他剛剛就是用這隻手撫摸了珍夜的頭發。雖說還沒有搞明白這股力量該如何使用……但僅僅隻是觸碰,居然就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啊。
    原本灰白的頭發,因為塔納托斯的觸碰……又再次變回了曾經那烏黑柔順的長發。
    不過震撼過後,塔納托斯又能明顯的感受得到珍夜的情緒變得很是興奮……就這麽眼神呆滯,來回轉著圈的望著鏡子裏自己又回來了的漂亮黑色長發,想必珍夜對這一變化,是打心眼裏感到高興。
    好險啊……其實塔納托斯還不打算用這股力量對珍夜做些什麽的……因為這股力量對珍夜造成的影響其實是未知的,所以他還沒打算輕舉妄動呢。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塔納,是不是因為你剛剛摸了我的頭發!”
    “好敏銳……哈。是的。”
    塔納托斯抬起了自己此刻好似被白色的火焰包裹著的右臂。
    “就是這隻手。”
    “……為什麽啊!”
    “我先前被安提前留在身體上的刻印,因為剛才那會和修普打架,被激活了。而這個刻印的名字叫做……「永恒的永恒殺手」。”
    永恒的……永恒殺手?
    珍夜聞言眨巴眨巴眼睛,頓時便覺得有些忍俊不禁。
    “噗……聽上去有點二呢。”
    珍夜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再搭配上她此時健康的發色,這樣的她看上去真是美極了。
    這種如此明顯的,健康的感覺……真是不錯。
    是錯覺嗎……感覺珍夜的身體似乎都比以前要好上一些了……明明直到兩小時前的她,都還隻是一副發著燒躺在床上皺眉做著噩夢的虛弱模樣呢。
    “是吧。我也感覺挺二的。現在這股力量就在我的右手裏頭……雖然還不曉得具體是怎麽使用的,但似乎隻需要觸碰,就會產生一定程度的效果。”
    塔納托斯一邊解釋,一邊打了個響指,熄滅了那團包裹住自己右臂的白色火焰。
    “呐,這樣子的感覺……很帥吧。”
    “帥哦……好帥啊,老公。不過這個能力的名字……還是太二了,一點也不帥。”
    “那就麻煩美麗的老婆來替我起一個帥氣的名字唄。”
    塔納托斯接著啪的一下又是一個響指,白色的火焰再次以瞬息之間燃起。接著再打一個,火焰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熄滅……好玩。
    “啪,啪!啪,啪!”
    “……塔納你現在的樣子也好二。就像是剛得到了一個新玩具,愛不釋手的小孩子一樣。”
    “是嗎。”
    “啪!啪!啪!啪!啪……”
    “不過,以前沒見過你這樣子,其實還怪可愛的……”
    珍夜紅著小臉,有些扭扭捏捏的說完後,便低下頭,冥思苦想了起來。
    話說自己幹嘛要真的開始想。這會才後知後覺的感覺有點幼稚呢。還有些像是以前,在陪蕭難涼玩勇者的遊戲的時候,為他那些被當做聖劍的寶貝樹杈子給取名字的感覺一樣……
    男人……真是幼稚。不過這種幼稚的感覺,卻又莫名讓人覺得很可愛。
    “……塔納,你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嗎。”
    “啪,啪,啪……”
    “嗯?”
    “那個時候,是你第一次允許我在和你婚後,離開塔爾塔洛斯,去往陽間。那時的我的目的,就是回去見見已經好久不曾見到過的蕭難涼。”
    “……記得。”
    塔納托斯不知不覺停下了循環往複打響指的動作。
    他又回憶起了那段無憂無慮,悠閑快樂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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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是你陪著我一起回去的……”
    “因為我不放心,我害怕你會就此離開我的身邊。”
    “不會的喲……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有多麽愛你了。”
    “……嗯。”
    “那是我在與世隔絕的野外,和蕭難涼一塊搭建的小家。不過我們一塊回到那裏的時候,房子都已經曆經了太多的風吹雨打,早就倒塌了呢……”
    “還有個渾身上下髒兮兮,衣服破爛的臭小子,就蹲在院子的門口看著遠處的方向一刻不停的哭鼻子。嗬嗬嗬……因為小勇者的城堡倒了。公主,也被魔王抓走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塔納托斯說著說著不自覺就作出一副張牙舞爪的姿勢,不過眼神……卻是分外的溫柔。
    他就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了可憐兮兮的蕭難涼。
    “……塔納。多虧有你那個時候,不僅替我們重新將房子修繕加固,還願意經常陪著蕭難涼,和他玩遊戲。”
    “畢竟……唯一的姐姐都被我給拐跑了。要是再對這臭小子不管不顧,一點都不關心的話……心裏也會覺得不是滋味。”
    “那個時候,你總是扮演著將公主挾持的魔王的角色,然後一次又一次裝作被蕭難涼小勇者給擊敗的樣子……”
    就是在那個時候,塔納托斯注意到了珍夜這個女孩真正意義上的本性……溫柔,善良,會照顧人。
    而珍夜,也意識到了總是不苟言笑,冷若寒霜的塔納……居然也會放下身段,一次又一次的陪著蕭難涼玩那個他永遠都玩不厭的,幼稚的遊戲。
    “……後來呀,塔納你甚至還想著要把蕭難涼帶走,帶回冥界去,從此以後和我們一塊生活……”
    “可惜,辦不到。這小子實在是太能活了……什麽辦法都試過了。”
    “嗬嗬嗬嗬嗬……”
    珍夜笑了。她很高興,原來那段回憶,在塔納的心目當中,也是一段美好單純的記憶啊。
    當時……她真想要三個人就那樣,一直待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小屋之中。就這樣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隻可惜……物是人非。如今……
    你不是已經有辦法了嗎。
    “塔納……我想到了。”
    是這段單純快樂的記憶給了珍夜靈感。
    “不如就叫做……「永恒的魔王之手」吧。魔王之手,會溫柔的奪走小勇者的一切。不過小勇者永遠都不會放棄。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終於有一天終於將魔王徹底擊敗的那一天……”
    “……”
    聽上去,隻是當年那個魔王勇者的角色扮演遊戲的設定。
    塔納托斯聞言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眼神。
    ……沒錯。
    這股力量,現在最好的用法,就是用它專門去針對不死的蕭難涼。
    他現在,恐怕是這世上唯一擁有資格殺死蕭難涼的人了。珍夜……會在剛才主動提起有關蕭難涼的事情,恐怕也是意識到了這點。
    他雖然現在不敢用這股力量對珍夜做些什麽……但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在近日前往海城看望拉其兒的時候……順帶會一會那小子,還有墨提絲。
    “……其實聽上去更二了。”
    “哈哈哈……是嗎?”
    珍夜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不顧塔納有些狼狽的躲閃,低頭執意,且溫柔的握住了塔納那隻已經發生了變化的右手。
    “……”
    “我不知道……你們現在的關係,究竟是如何。因為從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場變故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也不敢向你過問有關於他的事情。最近,能夠回到塔納你的身邊,還有重新聯係上他,都是讓我覺得好高興好高興的事情。”
    “……你不心疼嗎。”
    “不……畢竟任何生命,總歸要有死去的那一天。而且蕭難涼是人類。死亡並不是他的終點。之後我依然還有機會可以好好看看他,和他聊天……塔納。不管是小勇者也好,還是心軟的魔王也好……這次,顯然和那過家家的遊戲不太一樣了。所以我不想再表明我的立場。隻希望,你能待他溫柔一些,別讓他太難過。”
    “……抱歉。”
    塔納托斯聞言垂下眼簾。往日重現於腦海,最後便是蕭難涼在被自己那看似驅逐,實則悄悄協助逃離出這個國家的前一刻,那撕心裂肺的悲鳴。
    他履行了自己對珍夜的承諾……卻是就此,徹底被那個自己還挺喜歡的小勇者憎惡。
    “不管是你們誰取得了勝利了,我都會接受的……所以,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好麽?你可是深愛著我的,帥氣的魔王大人呀。你一定是不會輸的吧!”
    “……誰知道。當年,我可是一次都沒贏過。”
    “那這次,就用盡全力好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希望塔納你到時候回來,能夠開開心心的將這一切,全都說給我聽。”
    顧慮,已經沒有了。
    到時候,要是也能讓那孩子也接受這樣的現實……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好。我保證,在心軟的前提下,對他不留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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