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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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01》(重訂版節選)
    ……
    最初給他賦予的刻印效果,是希望能夠令其擁有永不消逝的意識和靈魂。
    因為最初沒有考慮到作為一個不會死去的人類,要是僅有靈魂強大,但肉體卻毀壞得不成樣子,還依舊會拖著殘破不堪的肉體繼續苟活會很奇怪……那是當年我第一次本體離開厄瑞彼斯,那時我也沒有想過,人類的肉體居然會孱弱到這種程度。
    所以初步測試下來的結果,就是得到了這樣的一個怪物。
    (如同喪屍一般的手繪草圖)
    他意識尚存,擁有智慧,不會死去。但他的體內的所有器官因為某些原因,卻都早已停止了運作。自然而然的,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的肉體,也會開始逐漸腐敗。在將其放任在陽間不管大約半年過後,再次去尋找他時,我就回收到了以下這奇特的生物。
    (栩栩如生的骨架草圖)
    幾乎沒有了多少血肉,就隻是一副活著的骨架。很難理解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起初我想,至少,刻印或許會完整的保住他的大腦,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他擁有最基本的意識和智力,才姑且算得上是個有智慧的生物。但即便是連頭骨內的腦子都已經腐化得不成樣子了,他卻依然擁有著意識和智力……這是我未曾預料到的事情。
    盡管結果出乎意料,但不管怎麽說,這都不是我想要得到的結果。他這麽個骷髏怪物,在我將他放任不管的這大約半年時間裏,一直都在鷗洲各個地區四處遊蕩,還嚇壞了不少人類。最終……得出結論是,初次的實驗失敗了。
    不過當時的我其實並沒有多氣餒。我隻是簡單的思考著,是不是在蕭南的身上做做加減法,將先前未考慮到的事情一步步的進行優化,每次優化完成過後就將其放歸人間測試一段時間,這樣的話,是不是遲早就能百分百達成我想要的結果了?
    但有件事情很糟糕。在我利用化身將其回收,想要繼續增加刻印的時候,我發現那副骨架怪物似乎變得有些奇怪。
    他似乎是因在人間遊蕩時嚇壞了太多的人類,遂遭到了當時人間的巫師團體們的集體討伐……骨架上,出現了許多我不理解緣由的奇妙影響。這些來源未知的雜質和我賦予的第一個刻印產生了奇怪的化學反應,又進一步加深了他原本就不倫不類的特殊性。
    最終演變為了……不管我再怎麽努力,利用他體內殘餘腐敗的物質複刻出來的血肉,都無法再滋生於這副骨架之上。
    我遇到了瓶頸,終於感到了沮喪。這麽一副打不死,打碎了會複原,會嘮嗑聊天,會說笑話的骨架……並不是我所期望的美麗的果實。但又因為血肉無法滋生,我也遲遲沒法進行下一步的實驗。
    但很快我又受到了墨提絲的啟發。當時還尚未死去的墨提絲,依舊還是為了她心心念念的深淵物質的研究,有些偏執的在任何她能夠去到的地方收集各種各樣的奇妙稀有素材,我的化身與這樣的她有了一麵之緣,也趁此機會開口向這位同自己一般的研究者提出了自己的疑慮和困惑。
    她的回答則是,不能用的,被汙染的,為何不考慮替換掉呢?為何不能尋找更為優質的素材進行替代?
    我最初並不認可她的看法。在我看來,如今構成“x—001”這一研究對象的主體,已經變成了骨架,和其他的隨便什麽玩意。這副骨架擁有著蕭南全部的靈魂和記憶,就算是用些別的什麽素材替換了骨架,讓血肉滋生,那樣得出的東西,也隻算得上是沒有靈魂的失敗品罷了。
    但別無他法,這是目前為止最行得通的破局之法。所以我隻能倚仗著這一條思路,繼續沒日沒夜的對蕭南做實驗,一直失敗,一直嚐試……直到終於,有一日,我感受到那副骨架的靈魂,似乎終於有一部分回歸了我利用那副骨架一小節的肋骨,還有其他的素材所培育出的新肉體。
    但那個僅看外表,還姑且能夠被稱之為人類的生物……似乎並不聰明。
    他擁有意識,但他似乎並沒有多少智慧……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隻記得住簡單的詞和指令。但他也有著七情六欲,會哭會笑,很喜歡手持著雕刻的木劍玩角色扮演的遊戲。
    觀察之下,我發現……因為靈魂缺失的緣故,他有,且隻有一位六七歲人類孩童的智力上限。
    ……」
    今天的《x—001》大學習就到這裏好了……現在自己這麽個醉酒buff纏身的狀態,看起書來,頭是真的會疼得不要不要的……
    但自己……還是想要更多了解一些有關蕭難涼的事情啊。要知道,自己這次來到海城的目標,可就是他……心情,莫名其妙很是複雜。
    或許他不該和蕭難涼處成如今這要死要活的關係……放下那些爭執,解開那些誤會的話,與蕭難涼相識已久的他,其實也有資格能夠自稱自己就是他的家人。
    ……然而,克洛諾斯,深淵物質,墨提絲,心髒,失控……這段時間,他的身邊發生的異常,越來越多……誰也保不齊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克洛諾斯。雖說到時候,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人家小啞巴不是吃素的不說,要真鬧到了很大動靜的程度,天上那幫神仙也肯定會親自動身前來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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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果然……一切的起因都是他們冥界聖殿的責任。如果蕭難涼最終的結局一定是毀滅的話,他果然還是更希望由自己親手……來與他做個了斷。
    他當然也愛著蕭難涼……這麽個當年總愛和他玩角色扮演遊戲的小笨蛋。每當回想起曾經三人待在那鄉野小屋,遠離冥界瑣事的溫馨時光,塔納托斯都會不由得低頭露出微笑,心生懷念。
    “啪!”
    所以才更該由愛著他的自己,來替自己的妻子珍夜,和他去做個了斷。
    塔納托斯合上書本,變魔術般的隨手一拋將其收納進了“行李法術”裏頭,然後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
    那兩個人類小姑娘……茉茉和鹿璐,這會正在廚房裏頭忙碌。說自己和修普身為白老師專程邀請來的客人,她們不管怎麽說也得好好做頓飯招待犒勞才行,順帶的,還要表達兩人誤會了自己的歉意。
    ……這就導致塔納托斯沒法在自己煲了粥喝了後,能夠第一時間躺床上去睡覺……人家都這麽熱情了,自己總不該讓她們白白興奮一場吧。
    那等著的這段時間,書也看了,手機也玩了,還做些什麽來打發時間好呢……
    不如,來問問紮格現在在海城地府的情況吧。
    ……
    “……”
    “叔,咋了?”
    “……沒事。你爸打了個電話給我。”
    紮格列歐斯翹著二郎腿與伊瓦爾一塊坐在觀察室裏頭,低頭望著手機露出了死魚眼。
    ……他媽的。
    居然真的會被押去看守所啊……衝國的地府在這方麵的事情,真的也太嚴了些吧!
    最令紮格列歐斯想不通的是……來押他的既不是想象中的黑白無常,也不是諸如牛頭馬麵之類的明星鬼差……人當時就和個大傻子似的擱空無一人的閻王殿一樓大廳站著呢。
    突然間就不知道從哪個通風管道竄出來一黃一灰兩隻有很多條尾巴的小貓……然後一貓一個輕飄飄的逼兜就拍在了自己的臉上,給自己拍得甚至一時間有些神誌不清……
    不過紮格列歐斯倒也不是吃素的。反應過來後當時就惱羞成怒,扯著嗓子質問難道這他媽的就是你們海城地府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的方式嗎!
    結果兩隻小貓咪喵喵舔著爪子,輕柔的叫喚著,一句“不請自來的家夥也算得上是客人?”又給紮格列歐斯懟得啞口無言。
    最終,冷靜下來過後決定遵守閻王殿的規矩的紮格列歐斯,被兩隻小貓帶到了這裏……這閻王殿內部類似看守所的地方。
    此刻,觀察室外頭僅看得見一隻灰色小貓……或者說,是那隻小貓用妖術變成的小女孩。那是一位身材矮小,長相甜美,身著洛麗塔的灰發蘿莉貓耳娘。她這時正坐在觀察室外頭的椅子上,專心致誌的低著頭望著手機,兩個大拇指飛快的在手機屏幕上按來按去。
    “……我說,這位貓咪小姐。你問了沒啊……”
    “我叫卓曉裏奧喵。”
    “啊?”
    “我說,我的名字,叫做卓曉裏奧。聽得懂衝文嗎,你這不請自來的異瞳外國帥哥?”
    “……”
    好逆天的名字……一時間紮格列歐斯不知道如何去理解這名字的含義……是根據漢字的意思拆解去意譯,還是說,音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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