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密道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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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市街果然名不虛傳。
    街麵寬敞,兩旁店鋪鱗次櫛比,酒肆茶肆裏人聲鼎沸。
    小販的吆喝聲混著炊煙嫋嫋,空氣裏飄著醬肉的鹹香和燒酒的醇味。
    街邊還有幾個賣糖人的,手藝嫻熟地捏著糖漿,引得一群孩子圍著叫嚷。
    靳長安先拉著車找到“張氏醬肉鋪”。
    鋪子不大,門口掛著幾條油光發亮的醬肉,掌櫃是個胖乎乎的中年漢子,正拿把蒲扇趕著蒼蠅。
    他瞅了兩眼,沒啥特別,接著又去了“陳氏老窖”。
    酒肆門臉兒敞亮,幾個酒客坐在門口的長凳上喝得臉紅脖子粗,店裏夥計忙著端酒送菜,也沒啥異樣。
    “沒啥奇怪啊。”靳長安摸了摸鼻子,拉著板車在醬肉鋪和酒肆中間找了個空地停下。
    這地方正好處在街中央,兩邊店鋪都能瞧得清。
    他回頭對餘秋月道:“丫頭,咱在這兒開張,一邊演一邊看。”
    餘秋月拍拍手:“好嘞,哥!”
    靳長安麻利地支起皮影戲的小台子,把薄布蒙的木框立好,點亮後麵的小燈籠。
    他從箱子裏掏出幾個木雕小人,手握竹竿熟練地操縱起來。
    燈光一照,小人影子在布幕上跳躍,活靈活現,像是在演一場打鬥戲。
    他一邊撥弄竹竿,一邊壓低嗓子學著戲腔喊:“好漢上山寨,刀槍不眨眼——”
    餘秋月站在旁邊,扯開嗓子吆喝:“看皮影戲嘍!精彩好戲,一文錢一場!”
    她裝得有模有樣,嗓門清脆。
    過往的行人被她這一嗓子吸引,漸漸圍了過來,有的掏出銅板扔進她手裏拿的小碗,有的幹脆蹲下看熱鬧。
    靳長安手底下沒停,竹竿翻飛,小人影子在幕布上打得熱火朝天。
    他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戲文,眼角卻時不時掃向醬肉鋪和酒肆,觀察著兩邊的動靜。
    餘秋月一邊收錢一邊吆喝,偶爾還拿塊破布假裝擦汗,裝出一副辛苦幹活的模樣,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靳長安和餘秋月在醬肉鋪和酒肆中間擺攤觀察了足有一兩個時辰,手裏的竹竿都撥得有些發酸,可兩家店鋪始終沒啥異樣。
    眼看著天色不早,他歎了口氣,心想今晚怕是白忙活了,正準備收攤回去,明天再去那家繡鋪碰碰運氣。
    可就在他起身收拾木框時,眼角餘光瞥到醬肉鋪門口閃過一個人影,他嘴裏輕輕“咦”了一聲,目光立刻鎖了過去。
    那人身形中等,穿著一件灰撲撲的短褂,頭上裹著塊破布巾,走路卻有些一瘸一拐,右腿像是受過傷,每邁一步都微微拖著點。
    他拎著一塊醬肉,慢吞吞地從張氏醬肉鋪裏走了出來,低著頭拐進街角消失不見。
    靳長安眯起眼,腦子裏飛快轉開了。
    不久前,他明明看到這個瘸子進了陳氏老窖喝酒,之後就沒見出來。
    可現在,這家夥竟然從旁邊的醬肉鋪走了出來?
    這倆店中間隔著好幾丈遠,壓根沒連著啊!要不是這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獨特模樣,他還真沒留意到。
    “這兩家店……通著?”靳長安低聲嘀咕,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悄悄用以炁傳音對夜紅纓道:“紅纓,我發現不對勁。剛有個瘸子從酒肆進去,又從醬肉鋪出來,這倆地方八成有貓膩。”
    夜紅纓聞言沉默了一會兒。
    她本來還覺得靳長安今晚是浪費時間,剛才甚至傳音嘲笑過他:“就憑客棧裏那破酒瓶子、布片和醬肉紙就想查線索?你這是做啥美夢呢?”
    可現在聽他這麽一說,她心裏一咯噔,暗道這小子還真看出點門道了?
    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眼花,傳音道:“你確定沒看錯?那我待會兒收攤後進去瞅一眼。”
    靳長安沒吭聲,繼續撥弄竹竿演了幾段戲,眼睛卻時不時掃向兩家店鋪。
    沒多久,醬肉鋪的掌櫃開始收攤,把幾塊沒賣完的肉掛回架子上;酒肆那邊也陸陸續續送走最後幾個醉漢,夥計端著空酒壇回了店裏。
    見時機差不多了,他低聲道:“丫頭,收攤。”
    圍觀的客人見戲散場,三三兩兩散去。
    餘秋月捧著一小袋叮當作響的銅板跑過來,遞給靳長安,問:“哥,有發現嗎?”
    靳長安接過銅板,點點頭:“看出點端倪,待會兒我走近點再看。你去買幾個包子燒餅,咱倆先填填肚子。”
    餘秋月應了一聲,跑去街角買了四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和兩個焦黃的燒餅回來。靳長安拉著板車挪到陳氏老窖門口,往車上一靠,撕開包子咬了一口,餘秋月也坐在旁邊啃著燒餅。
    兩家店鋪已經徹底打烊,門口上了厚實的木板,街上隻剩幾盞昏黃的燈籠晃晃悠悠。
    “哥,你在這兒等啥?”餘秋月咽下一口燒餅,抬頭看了眼酒肆緊閉的門板,疑惑道,“這都關門了,哪還會有人出來?”
    靳長安嚼著包子,隨口敷衍:“等一等,看看有沒有啥動靜。”他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是給夜紅纓打掩護。
    夜紅纓悄無聲息地從戒指裏飄了出來,身形一閃,穿過酒肆的木板門鑽了進去。靳長安假裝靠著板車閉目養神,耳朵卻豎著,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沒等多久,夜紅纓就從店鋪裏飄了出來,傳音道:“有發現。地下酒窖裏有機關,我剛親眼看到掌櫃的掀開一塊地板,弄了個暗扣,下麵露出條密道。他進去後我就出來了,沒跟下去。”
    靳長安一聽,眼睛刷地亮了,精神頭立馬就上來了。
    他壓低聲音回道:“密道?好家夥,果然有鬼!先回客棧,等晚上夜深了,我再過來探探!”
    夜紅纓“嗯”了一聲,飄回戒指。她現在是靈體狀態,雖然能穿牆入室,但不也想涉險跟進密道。
    她隻想穩穩當當跟著靳長安,等他回四象教把大局攪亂,可不想自己冒險。她心想,這小子運氣倒是不錯,隨手一查還真撞上了線索。
    靳長安拍拍手,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裏,起身道:“丫頭,走,回客棧。”
    餘秋月不明所以,捧著半塊燒餅跟在他身後,嘀咕道:“哥,你到底看出啥了?”
    “回去再說。”靳長安拉起板車,哼著小調往回走,腦子裏卻已經在盤算晚上的行動。
    陳氏老窖和張氏醬肉鋪連著密道,那絡腮胡子八成跟這事兒脫不了幹係。
    這條密道下麵有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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