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使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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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無咎又走到另一具屍體旁,認出是龔執事。
    屍體僵硬,臉色烏黑,嘴角淌著幹涸的黑血,像是中了劇毒。
    白無咎蹲下身,仔細翻看了遍,身上竟沒其他傷痕。
    他眼神一凝,伸出右手,掌心微微一吸,一股無形勁氣從屍體中湧出,“嗖嗖”兩聲,兩根牛毛細針從龔執事脖子裏飛出,落在掌心。
    針尖泛著幽綠,散發著一股腥臭,顯然淬了屍毒。
    白無咎捏著細針,臉色陰沉下來,眼中怒意翻湧,低聲道:“屍毒針……巫蠱教的手筆。”
    他站起身,用刀尖挑開兩具屍體的衣袍,發現腰間空空,儲物袋早被人拿走。他冷哼一聲,怒氣更盛:“連儲物袋都敢搶,膽子不小!”
    他轉身走到龔執事屍體旁,短刀一卷,刀氣裹著屍體“呼”地飛出去,遠遠落進一具燒得半焦的棺材裏,棺材“哢嚓”一聲裂開,塵土飛揚。
    他再走到黑衣老者屍體前,眼中殺意一閃,刀鋒猛地揮出,一片耀眼刀光如匹練劃過,“噗噗噗”幾聲悶響,老者屍體被斬成碎塊,血肉四濺,像下了一場肉雨,散落在焦黑的地麵上。
    白無咎收刀入鞘,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義莊廢墟中。
    身後,焦煙嫋嫋,血肉殘骸在夕陽下泛著暗紅,義莊一片死寂。
    客棧房間裏,靳長安剛脫下那身沾滿屍臭的粗布衣,光著膀子站在那兒,滿身汗味混著焦臭,熏得他自己都皺眉。
    這兩天淨跟屍體打交道,身上那味兒實在沒法忍。
    他讓餘秋月出去買了幾套新衣,剛換到一半,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白衣身影踏了進來。
    靳長安嚇了一跳,抬頭一看,認出是白無咎,忙扔下衣服,撲通跪下:“弟子拜見左使大人!”
    白無咎目光冷冽,掃了他一眼,又落在剛進門的餘秋月身上。
    她手裏拎著兩套灰布衣,愣在門口,見這架勢有些懵。
    白無咎眯起眼,冷聲道:“她是誰?”
    靳長安趕緊起身,低聲道:“師叔,借一步說話。”
    他光著膀子跟在白無咎身後,餘秋月放下衣服,識趣地沒吭聲。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小房間,白無咎關上門,轉身問:“你就是靳長安?”
    “在下正是白虎堂弟子靳長安,歸龔執事掌管。”靳長安拱手道,“以前遠遠見過師叔一次,隻是師叔不會注意到我這樣的小弟子罷了。”
    白無咎“嗯”了一聲,目光又冷冷瞥過去:“你房裏那小女孩是誰?也是白虎堂的?”
    靳長安搖頭,壓低聲音:“不是。那丫頭是玄夜山的弟子。”
    “玄夜山?”白無咎一怔,眼底閃過一絲驚色。
    以他的眼力,早看出餘秋月不是四象教的人。
    一個外派弟子跟教外女子混在一塊兒,還聽了這麽重要的機密,剛才那一瞬,他對餘秋月起了殺意,甚至對靳長安都有些惱火,覺得這小子太不知輕重。
    可一聽“玄夜山”三個字,殺意頓時煙消雲散。
    玄夜山,那可是江湖頂尖的名門大派,遠超四象教的存在。
    大乾朝廷的人他敢殺,可玄夜山的人,他得掂量掂量。
    四象教雖是魔教,橫行一方,可跟玄夜山比起來,差了不止一截。
    敢惹玄夜山的勢力,江湖上屈指可數,四象教絕不在其中。
    白無咎皺眉:“玄夜山的弟子為何跟你搞到一塊兒去了?”
    靳長安早備好說辭,低聲道:“因為玄冥木的事兒。弟子跟龔師叔查到巫蠱教,探查時發現他們連玄夜山的人都殺了。這丫頭是我救下來的,龔師叔讓我保護好她,等她師門來人,把她交給她師長。師叔說,這事上,玄夜山跟咱們立場一致,沒必要得罪。”
    白無咎連連點頭:“確實沒必要得罪。”
    他心裏暗罵,巫蠱教這是瘋了?練屍抓誰不行,非要抓玄夜山的人?
    江湖上天天死人,抓點散修野民不就得了?惹玄夜山,這不是嫌命長嗎?
    他眯起眼,腦子裏飛快轉著:巫蠱教這麽瘋狂,到底圖啥?
    他又把劉長貴上報的話跟靳長安對了一遍,靳長安從容應對,瞎話編得滴水不漏。
    白無咎聽完,心中信了七八分,冷哼道:“巫蠱教在搞大動作,玄冥木是關鍵,看來他們已經得手了。”
    他瞥了靳長安一眼,沉聲道,“這幾日你就待在客棧吧。你這修為,龔長青都被殺了,你出去就是給人送菜!”
    靳長安一聽,嚇得一屁股坐地上,瞪大眼:“啊?龔師叔被殺了?”
    他此刻一臉震驚,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模樣要多慌有多慌。
    白無咎見他這副樣子,最後一點疑慮也散了,淡淡道:“你是第一次出來辦事,能有這表現已經不錯了。等回教裏好好練練,爭取更上一層。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安然把那丫頭交給玄夜山,不得有誤!”
    “是,師叔!”靳長安忙點頭,心裏卻鬆了口氣。
    白無咎轉身離開,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靳長安回到房間,餘秋月正站在那兒,手裏還攥著新衣服,見他進來,低聲問:“哥,那人是誰啊?”
    “白虎堂的左使。”靳長安接過衣服套上,咧嘴道,“丫頭,咱這趟算穩住了。吃飯吧,餓死了。”
    夜紅纓冷笑傳音:“小魔頭,演得挺像啊。玄夜山這招牌一亮,連左使都不敢動了。”
    靳長安一邊穿衣一邊低聲道:“不借點勢,我早死八回了。這江湖,要靠自己,但也不能光靠自己。”
    桌上酒菜還熱著,靳長安坐下,招呼餘秋月一起吃,心裏卻暗道:“白虎堂的左使出來了……這趟熱鬧更大了。”
    而接下來的幾天,靳長安果然哪兒也沒去,就待在房間裏養傷。
    他的傷在吃了餘秋月送的“青靈丹”後已經穩定下來,幾天連續調息,已經越來越好了。
    而就在他閉門養傷的這幾日裏,寧州府的江湖,被白無咎攪得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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