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安愣住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喃喃道：“隻用了六分之一的炁，竟然還能有這威力？這還是我劍炁隻有一絲的情況下，若是多修煉出幾絲，甚至十幾絲，豈不是隻用十分之一、乃至二十分之一的炁，就能運轉太白殺招？如此一來，誰還能跟我拚消耗？”
    他越想越興奮，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但這還不是全部，他很快又發現，加入劍炁後的刀氣，不僅強度提升，連速度和詭異性都大不一樣。
    原本的裂空斬霸道有餘，卻稍顯直來直去，如今多了劍炁的靈動，竟隱隱帶上幾分捉摸不定的味道。
    靳長安站在院中，腦中開始構思各種排列組合，劍炁與刀氣的比例、釋放的時機、力道的分配……他一邊思索，一邊揮刀試驗起來。
    失敗了幾次後，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仿佛抓住了某種關鍵。
    最後一刀，他站在原地，身形幾乎不動，手腕輕輕一抖，刀鋒微顫，一道青光驟然迸發而出！
    這道刀氣快得驚人，幾乎眨眼間便掠過數丈距離，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聲尖嘯。
    更詭異的是，刀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像是奔著前方的大青石而去，卻突然一轉，擦著青石邊緣掠過，“哢嚓”一聲，竟將幾米外的一個石桌齊齊斬成兩半！
    石桌斷麵光滑如鏡，轟然倒地，揚起一片灰塵。
    靳長安睜開眼，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震撼。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刀，喃喃道：“這速度，這軌跡……簡直不可思議！”
    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劍炁的加入，不僅讓裂空斬省力強威，還多了幾分劍術的靈動與詭譎。這一招若用在實戰中，敵人怕是連躲都躲不及！
    靳長安正心潮澎湃，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傳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這是什麽功法？”
    正是夜紅纓！
    這段時間，夜紅纓雖不常傳音，卻始終潛伏在他戒指中，默默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自從靳長安回到四象教，她便興奮異常——終於見到了這“四象魔教”的老巢！靈田的布局、藥軒的靈草、丹苑的冷傲，甚至白虎堂內部的權力紛爭，全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暗自盤算，這些情報若帶回大乾，足以成為剿滅四象教的利器，總算對得起她付出的的靈根和那場燒毀皇宮的大火。
    其實早在京城，她搗毀大越國的地下黑市時，已是收獲巨大，可心裏總有些憋屈——堂堂大乾女帝，竟眼睜睜看著皇宮被焚。
    如今親眼見到四象教內部的精準情報，她才覺揚眉吐氣。
    原本打算繼續悄無聲息地觀察些時日，然而，看到靳長安練刀，讓她實在忍不住出聲。
    隻見靳長安發出的青色刀氣呼嘯而出，速度快得驚人，更詭異的是，那刀氣在空中竟似能自如拐彎！
    這一幕落在夜紅纓眼中，簡直匪夷所思。
    在她所知的武道理念中，化炁改變方向是違背基本原理的。
    武道修煉講究以氣禦力，氣隨心動，真炁一旦離體，便如江河奔流，順著既定的軌跡爆發。
    天地法則與人體經脈決定了炁勢的走向，離體後的刀氣隻能直線或按初始弧度前行，絕無中途拐彎之理。
    這就好比弓箭離弦，方向早已鎖定，除非外力幹預，否則絕無轉折的可能。可靳長安這一刀，竟讓刀氣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精準偏離原目標，這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這刀氣……怎會如此詭異？”夜紅纓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速度快不說，竟還能在空中拐彎？哪怕是破十境的高階武者，化炁離體後也隻能直線攻擊。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夜紅纓出來，靳長安很高興，而聽到她語氣中的震驚，心中得意更甚，哈哈一笑，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開講道：“這招啊，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內炁化劍後，性質就變了，再和太白殺刀的刀氣結合，這就好比化學反應裏的催化劑......”
    他一通胡吹亂侃，把前世聽來的化學皮毛全搬了出來，什麽“反應加速”“能量轉化”，說得天花亂墜。
    嘴癮過得十足！
    穿越過來後，夜紅纓是他第一個遇到的“同伴”，又是藏在戒指裏的金手指，兩人共同經曆了不少事，她是靳長安真正信得過的人。
    所以在夜紅纓麵前，靳長安毫無顧忌，十分放鬆，張口就來，吹得那叫一個痛快，心裏別提多爽了。
    可夜紅纓卻被他這一通話弄得沉默了。
    她愣著想：是我修為高還是他修為高？是我破了十境還是他破了十境？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半晌，她才語氣鄭重道：“你再試一遍剛才的刀法，我仔細看看。”
    “好嘞，看仔細了！”
    靳長安提刀站定，這一次刻意減少內炁，隻用微量真炁運轉，劍炁與刀氣融合，隨後手腕輕抖，一道青色刀氣再度掠出。
    這刀氣比之前纖細幾分，破壞力不強，卻更為詭異——它在空中劃出一道明顯的轉圈痕跡，仿佛一條靈蛇遊走，先是衝著前方的大青石而去，卻在中途驟然一轉，擦著青石邊緣掠過，輕輕削下一片石皮，落在地上，揚起些許塵土。
    夜紅纓看得真切，這一刀的軌跡清晰無比，她再無半點懷疑，心中卻有些淩亂，喃喃自語道：“這小魔頭說的……竟是真的？這刀氣真能在空中拐彎！”
    正在這時，院外傳來扶寶的聲音：“師兄，我打聽清楚了！”
    他忙收刀向外走去，出了院門，見扶寶站在前廳門口，滿臉汗水，利落的秀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
    “別急，先坐下歇歇。”
    靳長安拉著扶寶走進前廳，讓她在椅子上坐下，又從桌上拿起水壺，倒了杯水遞過去：“慢慢喝，別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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