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安被她這反應搞得一愣，手裏還捧著藥鼎，傻乎乎傳音喊道：“喂喂，你倒是說句話啊！我這煉成了，你不該高興嗎？評價一下啊！”
    他對著戒指喊了幾聲，可戒指裏靜悄悄的，夜紅纓一聲不吭，仿佛剛才壓根沒出來過。
    他撓了撓頭，滿臉懵懂，嘀咕道：“這女人怎麽回事？我沒惹她呀，難道是到了每月幾天小日子？”
    他哪裏知道，夜紅纓此刻縮在戒指裏，心緒翻湧。
    她原本以為靳長安資質平平，煉丹不過是瞎折騰，可這家夥不僅煉成了培元丹，還煉出了遠超尋常品質的成品，這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暗自腹誹：“這小子……莫非真是煉丹奇才？我還指望他失敗後去找秋師呢，這下倒好，他自己玩出花樣來了！”
    靳長安見夜紅纓不搭理他，也懶得再喊，將十顆培元丹收進瓷瓶，坐在石凳上，臉上依舊掛著得意的笑。
    培元丹成了，下一步，就該試試更高階的丹藥了！
    ...
    靳長安在煉製培元丹上已然駕輕就熟，心中那股不斷進取的野心也隨之愈發膨脹。
    他不再滿足於現有的成果，毅然決定挑戰煉製更為複雜的第二種丹藥——聚氣丹。
    相較於培元丹，聚氣丹的煉製難度大幅提升。
    不僅所需靈草的種類足足是培元丹的一倍，而且每一種靈草都各有特性，需要精準把控。
    這五味藥材分別是青靈草、血露花、玄參根、紫雲果和白芷葉。
    盡管聚氣丹依舊屬於基礎丹藥範疇，但能夠煉製出它的丹師，在各大門派中足以獲得供奉之職，地位絕非煉製培元丹的丹師可比。
    靳長安輕輕摩挲著那隻青銅藥鼎，心中暗自思忖：“培元丹都已經被我輕鬆搞定，這聚氣丹還能難得倒我不成？”
    他點燃紫焰沉木粉，紫焰竄起，映得藥鼎泛起一層幽光。
    緊接著，他按照百花神尼玉簡中記載的丹方，依次將五味靈草投入鼎中。
    首先投入的是青靈草和血露花，這兩味靈草他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操作起來得心應手。
    隨後是玄參根，這根須粗壯的靈草帶著一股淡淡的土腥味，被他穩穩地放入鼎中。
    接著是紫雲果，果實飽滿圓潤，隱隱透著紫光。
    最後是白芷葉，薄如蟬翼，散發著一股清冽的香氣，輕輕落入鼎中。
    他深吸一口氣，運起《百花引靈訣》，將掌心貼在藥鼎邊緣，真炁緩緩滲入鼎內。
    這一次，他不再像煉製培元丹時那樣隻用一縷劍炁，而是分出兩縷。
    煉丹正式開始，靳長安的精神高度集中，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眼前的藥鼎。
    很快，他的額頭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雙目緊緊盯著鼎內，瞳孔微微收縮，連呼吸都變得極輕。
    兩縷劍炁在鼎中交錯流轉，相互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縷托起藥材，另一縷如劍鋒般細膩地剝離藥性，將雜質一一剔除。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背後早已被汗水浸濕了一片，衣衫緊緊貼在皮膚上，模樣略顯狼狽，但他卻渾然不覺。
    他隻覺真炁在指尖歡快地跳躍，藥香在鼻尖縈繞，整個人仿佛與藥鼎融為一體，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
    紫焰在藥鼎下方跳躍，鼎內的藥液開始翻騰起來。五味靈草的顏色漸漸交融，最終化作一團瑩白的液體，在劍炁的引導下緩緩旋轉。
    時間很快過去，看著逐漸成型的藥液，靳長安有些意外，感覺這爐聚氣丹竟然一次就煉製成功了！
    當藥液凝結成形，他緩緩收起真炁，熄滅紫焰，輕輕揭開鼎蓋時，隻見鼎底靜靜地躺著八顆聚氣丹。
    他拿起一顆，仔細端詳著，臉上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這八顆聚氣丹與他以往見過的截然不同。市麵上的聚氣丹多是淡白色，甚至微微泛黃，表麵粗糙，還帶著些許雜質。
    而他煉出的這八顆，卻是瑩白如玉，圓潤剔透，宛如珍珠般晶瑩。
    市麵上的聚氣丹之所以品質不高，多半是因為白芷葉這味靈草難以煉化。
    白芷葉性寒且脆，內含一絲駁雜的陰氣。若真炁凝練過猛，容易將其雜質強行壓入藥液，從而傷及其他靈草的成分；若火候不足，又無法完全激發其藥性，導致丹藥色澤發黃，藥力不純。
    而靳長安剛才特意用一縷劍炁單獨對付白芷葉，以劍鋒般的精準剝離其陰氣，再以另一縷劍炁柔和融合其他藥材，巧妙地解決了這個難題。
    正因如此，他這爐聚氣丹才如此白淨，品質遠超尋常。
    他目視著這顆聚氣丹，心中滿是欣喜。
    然而，還沒等他好好得意一番，一陣強烈的精神疲憊便如潮水般襲來，仿佛腦子裏被人狠狠敲了一錘。
    “這聚氣丹果然比培元丹費神，分出兩縷劍炁太耗心力了。”他強撐著精神，咬牙說道，“再煉一爐試試，不能就這麽停下！”
    迅速清理好藥鼎，重新投入五味靈草，再次點燃紫焰，靳長安準備開爐煉製第二爐聚氣丹。
    可這一次，他明顯感到力不從心。
    精神透支得厲害，手掌貼著藥鼎時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失去控製。
    煉到一半，藥液剛開始融合，他眼皮一沉，腦中一陣恍惚，兩縷劍炁頓時失控。
    一縷劍炁猛地刺向藥鼎底部，“砰”的一聲悶響，藥液瞬間炸開，糊成一團黑渣。
    不僅如此，那股失控的劍炁竟直接穿透藥鼎，在鼎壁上戳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小洞，邊緣焦黑，隱隱冒著青煙。
    靳長安愣愣地看著破了個洞的藥鼎，嘴角不禁抽了抽，苦笑著說道：“這下可好，連家夥什都弄壞了……”
    他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心中並未氣餒。
    一次成功已經是大喜過望，況且這失控的劍炁雖毀了藥鼎，也讓他深刻意識到精神力的重要性。
    看來煉丹不光是真炁的事，精神不夠強大也根本撐不住——得找個法子補補腦子了。
    瞥了眼那八顆瑩白的聚氣丹，靳長安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畢竟，能一次就煉成聚氣丹，這一切也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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