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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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王厚煒聦明仁孝至性天成’
‘蔚王軒龍毓秀,資表異常,福慶攸鍾,華夷均戴。文能安邦定國,乃使商業繁榮,其魄力開海,乃使關稅豐盈。臣嘔血請求皇上特賜蔚王國政司大臣,參與機要,商討國事!’
乾清宮內,這群誇誇黨還在不遺餘力的上奏,當真將朱厚煒誇獎的快要上天了。
關鍵的是上奏的臣僚,朱厚煒沒有一個認識,也不知道他們怎麽看出朱厚煒姿表異常的!
“殿下,殿下。”
朱厚煒剛從乾清宮出來,焦芳便在六部廊坊等待朱厚煒,見到朱厚煒後立刻小跑過去。
“殿下,今日的奏本您都看了沒有?”
朱厚煒點頭。
焦芳道:“今日一早,張彩便來找我,吏部驗封司員外郎吳蘋便去找張彩,秘雲請求皇上給殿下封實權官。”
焦芳在內閣這麽多年了,這些奏疏會給蔚王帶來多大的麻煩,他又怎麽能不知道。
他甚至有理由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針對蔚王策劃出來的陽謀,目的就是要將朱厚煒徹底拉下馬,讓他此後不再參與軍務國務決策,讓朱厚煒遠離中樞。
焦芳能現在安穩坐在內閣,要不是朱厚煒在背後撐腰,他獨自一人還真沒辦法麵對六部和其他同僚以及中樞各機要官的壓力。
要是蔚王從此不再參與軍務國事,焦芳的後台將會徹底倒塌,那距離出走內閣的時日也就不多了。
“要不要讓劉瑾秘密抓捕吳蘋,審一審?”
要說這背後沒有人針對朱厚煒,焦芳是不相信的,他就好奇了,究竟誰是喝了假酒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策劃針對蔚王布局?
目的呢?理由呢?
單純活膩歪了?準備找死?
朱厚煒略微沉思後便道:“讓劉瑾查,查到源頭來!”
“微臣遵旨!”焦芳惡狠狠的道,“要是被老夫查到哪個雜碎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老夫扒了他的皮!”
……
內閣,首輔傅瀚不得不緊急召開一次會議。
傅閣老坐在太師椅上還看不出什麽異樣,隻有走路的時候,能微微看到腿腳有些不便。
此時的傅瀚也麵對著他升任內閣首輔來第一次的政治危機。
地方上這麽多奏疏都在恭維蔚王,並且請求皇上給蔚王單開一職。
這兩件事,哪個不是違背祖宗成法的事?
大明曆屆皇帝大行,首強調祖宗成法,比如曆史上的孝宗駕崩前就叮囑過朱厚照和群臣‘其務守祖宗成法,孝奉兩宮,進學修德,任賢使能,節用愛人,毋驕毋怠’。
封建社會,法禮要大於天,祖宗成法也是法,先是祖宗成法,然後才是孝,百善孝為先,孝在封建社會的地位不用多說,可祖宗成法卻要排在孝之前。
此前弘治皇帝一次次破除祖宗成法,都困難重重,都要找到有理有據的依據,才敢和群臣掰扯。
反對祖宗成法,就相當於在封建社會做不孝之事,如果這樣類比對標,就可知違背祖宗成法的餘威究竟多麽巨大!
隻是此前弘治皇帝破除了兩次祖宗成法,淡化了這方麵的威力罷了!
言歸正傳,先是地方上阿諛奉承藩王,這本就在刀尖上舔血,其二又給蔚王單設一職,從此開辟藩王任命朝廷機要衙門大員的先例,更是違背祖宗製度!
這兩件事,哪一件內閣能同意?
作為內閣首輔,傅瀚就算想視而不見都不可能,此前朱厚煒參與國策討論,參與內閣六部會議,參與小朝會,他們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因為沒人主動打破天窗。
現在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了,傅瀚怎可能裝作看不見。
他要真不作為,這內閣首輔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可無論他怎麽做,都是兩頭得罪人。
“諸公都說說吧,地方上的奏疏,想必諸公也都看到了。”
“內閣也需要拿出個主意,大家都表表態。”
傅瀚開口,可他話說完後,內閣沉寂一片,倒不是傅瀚的威望不夠,實在沒有人敢開這個口。
焦閣老可不管那麽多,他道:“本官覺得,地方官吏不過盛讚蔚王功績,至於單開一職什麽的,也隻是為表明對蔚王殿下的肯定。”
“畢竟促成開商和開海兩項政績中的哪一項,都足夠得到擁戴和獎賞。但皇上並未給蔚王嘉獎,由此也可見,民意受益於蔚王之利,所以才會如此擁戴,實屬正常。”
這些年朱厚煒做了太多利國利民的事,弘治皇帝沒有選擇嘉獎蔚王,百官也沒給蔚王請功。
都是老狐狸了,誰還不知道現在的朱厚煒已經封無可封,再封就要做皇帝了,這怎麽都不可能。
所以百官沒有選擇請旨賞蔚王,也算是變相對蔚王的一種保護,更多的則是不想和蔚王樹敵。
誰不知道朱厚煒在整個大明的分量?沒有必要誰會主動得罪朱厚煒?
傅瀚讚同的點頭:“閣老不愧大明定海神針,此言一針見血!”
“可話雖如此,地方上眾誌成城,內閣該如何上奏皇上?”
焦芳心道,關我屁事,老子又不是內閣首輔,為難的反正不是我。
你踏馬的搶了老子的首輔,現在還指望老子給你出主意?美得你!
嘶!
這該不會是蔚王殿下主動出的自黑之策,就是為了抬老夫上位吧?
焦芳的心思早已經飛了很遠。
“介夫,你說說看。”
一直沉默的楊廷和,此時也不得不開口道:“蔚王參與國務,違背祖宗成法,藩王不得參政,這是定製。可蔚王於國有功,如此人才大明視而不見,無異自斷其臂。”
楊廷和也是狐狸精,說話說的四平八穩,根本就沒表態,不給傅瀚任何抓住自己話語的把柄。
但凡今天任何人表了態,在楊廷和看來,傅瀚肯定會將對方給賣了。
傅瀚又將目光投向王鼇,問道:“濟之,你認為介夫此言如何?”
王鼇不鹹不淡的道:“楊閣老說什麽了嗎?老夫怎麽感覺他好像什麽都沒說?”
“違背祖製就是違背祖製,藩王不得參政就是不得參政!後麵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怕得罪蔚王嗎?還是說楊介夫今日之地位,是蔚王一手送上來的?”
楊廷和默不作聲,輕蔑的抬眸看他一眼,繼續低頭喝茶,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傅瀚。
這個內閣首輔,不簡單啊!王鼇今日這話,就是他解局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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