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天才與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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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啟霖轉身,見是兩個年約二十上下的青年。
    “對,我是陸啟霖。”
    兩個青年朝他一揖,“陸師弟好,諸位師弟們好。”
    “我是崔旭。”
    “我是牛海。”
    雙方見了禮,崔旭又將目光對準了陸啟霖,“陸師弟,不知你可懂算學?”
    陸啟霖有些詫異。
    算學應該就是數學。
    他看了近年來的縣試,府試以及院試的試題,沒見過什麽算學試題,這倆人怎麽會提到算學?
    見他不語,崔旭和牛海對視一眼,麵色有些猶豫。
    陸啟霖見他們沒什麽惡意,又遲疑不定,就道,“我並未學過,不過往日出門買東西多有計算,未曾吃過虧。”
    兩人麵露失望。
    原來流雲先生的弟子也不曾學過啊。
    哎。
    想了想,崔旭解釋道,“原來如此,是我們唐突了。”
    “其實我們來找陸師弟你,是因為我們有一友人考中秀才,如今正在縣學讀書,縣學如今盛行算學之風,他好心將題目告知我倆,奈何我倆愚鈍,想了好幾天都做不出來。”
    聽到是縣學的出題,周圍原本隻是豎著耳朵聽的眾人,一下子就都圍了上來。
    讀書人的圈子大都跟科舉有關,就算是作詩做對子之類的,也都能在科考上派上用場。
    縣學作為平越縣的最高學府,裏麵的夫子們可都是有不少盛都人脈的。
    算學能在縣學流行起來,想必盛都的各大學府早就開始玩起了算學。
    而盛都無論盛行何物,必然與那些個達官貴人有關。
    說不定,不僅是達官貴人,或許還是最上頭那一位的意思?
    若是最上麵那位的心意,這可就是大事了......
    眾人望向崔旭和牛海的眼神隱晦。
    紛紛暗中猜測著,這兩人莫不是想要來陸啟霖這兒探探口風?想知道以後算學會不會成為科考的試題?
    畢竟,人家的師父可是曾經的天子近臣流雲先生。
    “原來如此。”
    陸啟霖笑了笑。
    卻聽見一旁有人道,“崔兄,是什麽算學題?今日咱們都在,不如也讓我等見識見識,一起想想辦法?”
    崔旭和牛海對視一眼,有些不願。
    但他們的友人說,縣學的學子們鮮少有能做出來的,隻是說與眾人聽,倒也無甚大礙。
    便道,“一人家中養大白鵝與山羊若幹,數一數,隻知腳有一百四十,此人忘記家中牲畜數量,隻知大白鵝比山羊多了十之數,問,兩種牲畜各為幾何?”
    崔旭說完,眾人一片茫然。
    天老爺,崔旭說的每個字他們都認識,怎麽聽到耳朵裏就理解不了了?
    不少學子茫然四顧,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突然變笨了。
    咋連題目都聽不懂。
    餘曙和常鴻等人也在一旁緊緊皺著眉頭。
    陸啟霖聽完,眨了眨眼睛。
    這不就是複雜點的“雞兔同籠”嗎?
    突然聽到這樣的數學題目,倍感親切有沒有?
    下意識伸手想撈一張草稿紙,準備洋洋灑灑的開始寫“方程式”,這才發現這會哪來的紙和筆?
    就算有,他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寫出那兩個符號和數字來。
    陸啟霖垂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崔旭見他不語,又見自己將所有人引來,頓覺尷尬,拱拱手道,“對不住,陸師弟你還小不知也正常,是我唐突了。”
    說著就想與牛海一起離開。
    周圍不管有沒有聽懂,還是聽懂了卻不知答案的,有一部分人望著陸啟霖的眼神變了變。
    嗐,流雲先生的弟子並非是個無所不知的天才。
    看,詩才再了得又如何,碰見算學還不是抓瞎?
    眾人正猶豫著要不要就此散去,就聽見陸啟霖開口道,“等一下。”
    崔旭和牛海回頭,麵露詫異,“陸師弟,你還有事?”
    陸啟霖微微一笑,“大白鵝三十隻,山羊二十頭。”
    啊?
    這就做出來了?
    眾人此時來不及驚訝,卻是用兩個數字開始推算,想要確認陸啟霖的答案對不對。
    齊永瑞更是搞笑,伸出雙手捏來捏去,好似一個掐著繁複口訣的道士,嘴裏還在念念有詞。
    陸啟霖站在那,心裏也是高興極了。
    這一次,他自己算的,沒當“文抄公”!
    即便有了答案,好些人算了半天仍舊沒有算出來對還是不對。
    有幾個聰明的驗完了答案,望著陸啟霖的眼神俱是驚異。
    這孩子,智多近妖了吧?
    這樣難的算學題,居然一個垂眼的功夫就算出來了?
    而他們甚至要讀懂題目,都費了不少功夫。
    這就是所謂的天才與庸才?
    這鴻溝未免太深了些,宛如天塹啊。
    眾人望著陸啟霖,再一次自慚形穢了。
    嗚嗚嗚,他們還要繼續上學科考嗎?
    常鴻突然朝陸啟霖拱拱手,懇切問道,“陸詩魁,你是如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算出答案的?可否賜教?”
    周遭眾學子更是齊齊望著陸啟霖,拱手作揖,“請陸詩魁賜教。”
    望著所有人殷切的目光,陸啟霖有些為難。
    倒不是他不願意說,他是發愁該如何寫那幾個符號。
    想了想,他從一旁的桂花樹下折下幾枝桂花,又摘了樹下的幾朵紫菊,扭頭又薅下來幾片綠葉子。
    “喏,我們不知道大白鵝和山羊的數量沒關係,可以先做一個假設,比如這桂花代表大白鵝,這菊花代表山羊,葉子代表十,我們可以先擺出第一組,桂花減去十就是菊花......
    然後,大白鵝有兩條腿,就是兩枝桂花,山羊四條腿,則是四朵菊花......
    諸位可聽明白了?”
    陸啟霖說完了接替思路,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這樣說,應該能聽懂了吧?
    眾位眾人似懂非懂。
    與此同時,不少學子也開始就地取材,扯下了周圍的花學著他的步驟擺弄。
    短短片刻,鬆風學堂後院滿地狼藉。
    齊望之正在茶室喝茶,就見負責灑掃的下人匆匆回稟,“山長,不好了,不好了。”
    齊望之瞥了他一眼,“作甚一驚一乍的?”
    他吹了吹茶水,輕啜一口。
    嗯,真香。
    還得是白家有路子,送來的是南邊今年的新茶。
    “慢慢說,別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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