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丟人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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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狠狠瞪向自己的幕僚。
    不是說了,挑得青其府最有才的學子嗎?
    怎麽回事,到現在提前交卷的,沒一個是青其府的?
    他用得這些人在這時候搞謙虛?
    身後的幕僚垂著頭不敢看。
    都怪青其府府學的那些個迂腐老頭,說什麽自古尊崇聖賢書,算學乃奇淫巧技,玩玩也罷,不必浪費時間去研究。
    要不是這次陛下支持三府合辦擂台,青其府的府學官員們,還未將算學課程抬到明麵來。
    聽說另外兩府都提前好些年重視府學,他們是青其府臨時抱佛腳,差距甚大。
    瑞王捏緊扳指,磨了磨牙,“回去,給我好生訓訓府學那些個老東西。”
    依著他對父皇的了解,說不定此時正在城中。
    而外頭圍觀的人群裏,一定有他的眼線,一結束便會回去報信。
    屆時,他的青其府不是成了最差的那一個?
    萬一......青其府一個人都未進前二十呢?
    明日,他還有臉坐在上頭?
    瑞王想著想著,自己都緊張起來。
    偏生幕僚還湊到他耳邊,道,“王爺別急,待一會成績出來,咱們再想想辦法?”
    對,一會還有公開排名次的步驟。
    瑞王閉上眼,想走。
    眼看著時間過半,一半的學子都交了卷,他的心越發涼颼颼的。
    這時,終於有兩個青其府的學子起身交卷。
    他才大鬆一口氣。
    “簡直比本王自己去考還要焦心。”他喃喃。
    待比試擂台結束,監正帶著三位府學的教授一起閱卷。
    不一會,進入第二天比試的人選出來了。
    國子監八人,嘉安府六人,興越府四人。
    青其府隻兩人。
    瑞王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麵色紅了青,青了白,麵皮都抽了。
    豫王也不大高興。
    他是東道主呢,卻是倒數第二。
    但想想瑞王的青其府隻有可憐的兩人,又釋懷了。
    這一次,他貼心的沒有落井下石。
    但他不張口,黑黢黢的明王卻主動張了口,問道,“四哥,可是青其府上下都忙著救火抗災,一時間疏忽了對算學的重視?”
    山火都過去多久了,還提?
    瑞王氣得眼皮子都抽了。
    卻又不能當眾發作,隻黑著臉道,“青其府推崇聖賢,尚未認真研習算學,此番來比試,不過重在參與,五弟對名次怎這般執著?”
    又掃了眼豫王,似乎在說,你看東道主也就這樣,你去說他啊。
    明王嗤笑一聲,“四哥真豁達,弟弟望塵莫及。”
    又道,“難怪前次鄉試青其府舉子少那麽多,四哥都不著急。”
    瑞王“.......”
    憋了半天,他道,“五弟,你在嘉安府被被曬黑的,不止是臉皮。”
    豫王適時開口,“四弟,父皇這般重視算學,都讓我等舉辦弈數擂台了,你卻還這般不上心,也不怕被參一個陽奉陰違?”
    瑞王冷哼,“二哥,難不成要參我?”
    嗬嗬,沒事誰會參他?
    不就是他這位好二哥?
    豫王見他沒了從前的裝腔作勢,心頭高興不已,學著瑞王從前的架勢道,“四弟,怎能這般想我?”
    瑞王咬牙,“二哥,明日照舊?”
    此時,擂台上被淘汰下的桌案全都撤下,學子們也走到了擂台之下。
    隻剩下二十人在上麵。
    豫王望著在場的學子,大聲道,“明日照舊,明日乃二十進十的賽事,諸位學子回去好生休息,明日再戰!”
    “是!”
    一眾人散了場。
    明王也不多留,親自護送著嘉安府的人回驛站。
    未走多遠,他卻瞧見了貴妃身邊的宮女,還有王茂手底下的小太監,匆匆往興越府最大最豪華的酒樓方向去。
    明王仰頭望去。
    鶴月樓乃興越府第一酒樓,足有九層,修的恢弘大氣。
    若站在最高的那一層,可以看到王府前頭的這塊地。
    依著陛下愛看熱鬧的性子......
    明王輕笑一聲,打馬離開。
    ......
    鶴月樓最高層。
    聽完宮女與內侍的稟告,天佑帝把玩著窺筒遠鏡,一臉喜色。
    “本以為論算學,國子監的學子一定遙遙領先,沒想到嘉安府和興越府的學子也有這般成績,不錯,不錯。”
    許貴妃也在一旁笑著道,“陛下,都說江南多才子,妾身這回是見識到了。隻是......”
    她捂嘴一笑,“倒是沒想到青其府才兩位學子能參與明天的擂台。這麽遠道而來的,可惜了。”
    天佑帝嫌棄的皺皺眉,“從前老四在盛都時,看著尚可,這來了封地,是一日比一日不靠譜了。”
    他都說了重視算學,將他話當耳旁風?
    也就兩個學子進了明日的賽事,真不嫌磕磣?
    天佑帝將手裏的窺筒遠鏡塞給王茂,問道,“孟鬆平人呢,回來了沒?”
    他一共指派了三個人,去了三處地方。
    另外兩個已經回信,唯有孟鬆平遲遲不見蹤影,也不見回信。
    王茂搖頭,“陛下,奴才隻知另外兩位大人已進興越府境內,很快便會趕到,孟大人那......了無音訊。”
    天佑帝擰眉,“各處渡口接應的人呢?也沒消息?”
    “隻說一切如常。”
    天佑帝心頭有些不安,道,“遣一隊人在興越城附近,他知道朕在這裏。官船那,也讓人多留意留意。”
    孟鬆平,可不能出事。
    王茂應道,“是。”
    ......
    瑞王回了驛站,大發雷霆。
    奈何無濟於事。
    發過脾氣,他又問幕僚,“你說,該怎麽辦?”
    他方才在路上,已經考教了那兩名學子。
    隻能說,的確聰慧機敏,但對算學所知甚少,不過是臨行前專門從盛都請了人來教。
    囫圇吞棗的水平,明日一定過不了。
    後日,他坐高台上看什麽?
    “隨行的夫子怎麽說?幾日能讓那兩個學子學透算學?”
    幕僚滿臉為難,“讀書的事,說不準。”
    瑞王擰眉,恨聲道,“本王這一次,當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就在這時,一名屬下匆匆趕來。
    附耳在他耳旁說了一句。
    瑞王大驚,“騰”一下起身,抓著那人的衣領問道,“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