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羅馬。
    執政官馬略·弗拉維烏斯剛剛結束了一場冗長的元老院會議，議題是如何處置高盧邊境幾個不聽話的部落。
    他揉著太陽穴，回到自己位於帕拉蒂尼山上的豪宅，仆人們立刻奉上了冰鎮的葡萄酒。
    “那些高盧蠢貨，又得派兩個軍團過去敲打敲打。”馬略對著自己的心腹，百夫長盧修斯抱怨道，“不過，這也算是為羅馬的榮耀添磚加瓦了。”
    “盧修斯，看看我們的‘命運天平’，這次平亂，應該能漲個幾十點國運吧？”
    盧修斯躬身道：“執政官大人英明，羅馬的光輝必將照耀整個已知世界。”
    馬略得意地揮了揮手，示意仆人退下，然後意念一動，那塊隻有他能看到的“國運爭霸”麵板便浮現在眼前。
    “羅馬，五千八百二十點……嗯，不錯，比上次多了五十點，看來元老院的決策還是有用的。”他抿了一口酒，臉上帶著一絲自得。
    五千八百多點，放眼西方，誰與爭鋒？
    然而，當他的目光習慣性地掃向榜單頂端時，口中的葡萄酒差點噴了出來。
    “什麽玩意兒？！”馬略猛地站起身，酒杯都差點被他打翻，“秦……秦帝國……一萬三千八百五十點？！”
    他使勁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仿佛要將那串數字盯出個窟窿來。
    “見鬼了！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馬略的聲音都變了調，“我們辛辛苦苦，又是修路又是建城，又是打仗又是貿易，好不容易漲了幾十點，他們……他們憑什麽一下子漲了那麽多？上次看的時候，他們不也就一萬出頭嗎？這才多久？！”
    盧修斯也湊過來看了一眼，雖然他看不到具體的數值，但從執政官的表情和失態的舉止中，也能猜到事情的嚴重性。
    “大人，那東方帝國……莫非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秘術？”
    “秘術？”馬略氣得來回踱步，地板上的馬賽克圖案仿佛都在嘲笑他，“我看是妖術！是邪法！他們一定是把整個東方的氣運都吸幹了！這還怎麽玩？我們累死累活，結果人家隨便動動手指頭，就把我們甩得沒影了？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越想越氣，一拳捶在旁邊的石柱上：“不行！絕對不行！不能讓他們這麽輕鬆！否則，我們羅馬的努力，還有什麽意義？我們遲早會被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必須想辦法……必須做點什麽！這大爭之世，難道就讓他們秦國一家獨大嗎？！”
    孔雀王朝，華氏城。
    阿育王剛剛結束了一場盛大的佛法辯經大會，心情頗為愉悅。
    他推行的“正法”深入人心，國內一片祥和，就連邊境的幾個小邦國也主動遣使納貢。
    “善哉，善哉。”阿育王對身邊的國師說道，“正法治國，國運自然昌隆。”
    “看看我們的‘輪回寶鏡’，想必又有精進。”
    國師雙手合十：“陛下仁德，澤被蒼生，國運穩步上升，已近五千之數。”
    阿育王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國師將“輪回寶鏡”呈現。
    看到那代表孔雀王朝的四千九百五十點國運，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當他的目光移到榜首那個刺眼的名字和數字時，笑容瞬間凝固。
    “秦……一萬三千八百五十……”阿育王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錯愕，“怎麽會……怎麽會差距如此之大？”
    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查看時，秦國的國運雖然也遙遙領先，但絕沒有到這種令人絕望的地步。
    “陛下，”國師的聲音也有些幹澀，“這……這秦國，其勢如日中天，怕是……怕是已經非我等所能望其項背了。”
    阿育王沉默了。
    他一直以為，隻要堅持推行正法，以仁德感化世人，孔雀王朝就能成為世間最強盛的國度。
    可現在看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所謂的仁德，似乎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他們究竟做了什麽？”阿育王的聲音有些沙啞，“難道，這世間，真的隻有鐵與血，才能鑄就無上霸業嗎？我們如此努力，想要消弭紛爭，傳播和平，難道這一切，在他們眼中，都不過是孩童的嬉戲？”
    他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修建了一座精美的宮殿，結果人家直接搬來了一座巍峨的大山，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不行……”阿育王猛地握緊了拳頭，“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大爭之世，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任由這秦國無限膨脹下去，未來，這世間，怕是再無我孔雀王朝的立足之地了！我們必須找到製衡他們的方法！”
    安息帝國，泰西封。
    國王米特拉達梯一世剛剛從一場針對塞琉古殘餘勢力的突襲戰中凱旋而歸，繳獲了大量的金銀和奴隸。
    他豪邁地將手中的彎刀插在地上，對著麾下的帕提亞貴族們放聲大笑。
    “塞琉古的軟腳蝦們，不堪一擊！我們帕提亞的鐵騎，才是草原的主宰！看看我們的‘命運星盤’，這次勝利，定能讓我們的星光更加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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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貴族諂媚地說道：“陛下神勇，安息的國運已達三千七百點，周邊諸國，誰敢與我等爭鋒？”
    米特拉達梯得意地一甩頭，示意侍從取來“命運星盤”。
    看到那穩步增長的數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秦……一萬三千八百五十……”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眼睛瞪得像銅鈴，“這……這是什麽鬼東西？！”
    周圍的帕提亞貴族們也紛紛伸長了脖子，當看清那恐怖的數字後，一個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喧鬧的王帳瞬間安靜下來。
    “不可能！”米特拉達梯一把將星盤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他們在作弊！一定是在作弊！我們帕提亞人，從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一點一滴積累的國運，他們憑什麽？就憑他們人多嗎？！”
    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在王帳中來回踱步。
    “我們辛辛苦苦，跟塞琉古人死磕，跟羅馬人對峙，跟北方的遊牧部落廝殺，才換來這點成就！結果呢？結果人家在東方舒舒服服地待著，國運就像吹氣球一樣往上漲！這算什麽？把我們當傻子耍嗎？！”
    “陛下息怒，”一位年長的貴族勸道，“這秦國……素來神秘，其實力深不可測。我們或許……需要重新評估他們的威脅了。”
    “評估？還用評估嗎？”米特拉達梯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爍著凶光，“他們就是最大的威脅！如果我們再不采取行動，等他們把東方徹底整合完畢，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到時候，我們這點國運，在他們麵前，跟紙糊的沒什麽區別！”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火。
    “傳令下去，加強邊境的斥候，密切關注東方的一切動向！另外，派使者去聯絡大夏、月氏甚至可以考慮和羅馬人暫時放下恩怨！如果我們不聯合起來，遲早會被那個恐怖的秦國，一個個吞掉！我們的努力，決不能白費！這個場子，我們必須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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