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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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的行人見狀,紛紛避讓開來,生怕惹上這群煞星。
    天琴座的奧路菲眼神一冷,懷中的裏拉琴仿佛都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嗡鳴。
    英仙座的亞路歌更是直接上前一步,擋在了魔鈴身前。
    他沒有說話,但那雙眼睛,已經冷得像是能結出冰來。
    “怎麽?想動手?”那年輕錦衣衛非但不怕,反而挺了挺胸膛,手按在了刀柄上,“來啊!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外鄉人,除了會穿幾件亮閃閃的破銅爛鐵,還有什麽本事!”
    “告訴你,在這鹹陽城,在我們錦衣衛麵前,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年輕錦衣衛的話,囂張至極。
    他身後的同僚們也都挺起了胸膛,手按刀柄,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意,仿佛已經看到了這幾個外鄉人跪地求饒的模樣。
    鹹陽城裏,他們錦衣衛橫著走慣了,還真沒怕過誰。
    “龍?虎?”
    一直沉默不語的英仙座亞路歌,忽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又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聒噪。”
    就在年輕錦衣衛以為對方要服軟的時候,他動了。
    不,他甚至沒怎麽動,隻是在那錦衣衛拔刀出鞘,一道寒光直奔魔鈴麵門而來時,他才不緊不慢地伸出了兩根手指。
    “鐺!”
    一聲脆響。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柄削鐵如泥的繡春刀,那灌注了錦衣衛全部內力、勢大力沉的一刀,就那麽……被兩根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手指,給夾住了。
    刀尖距離魔鈴的麵具,不足半尺,卻再也無法寸進。
    “你……你……”
    年輕錦衣衛的臉,瞬間從漲紅變成了煞白。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想把刀抽回來,可那刀身就像是長在了對方手指上一樣,紋絲不動。
    亞路歌的眼神,透過那錦衣衛,看向了他身後那幾個同樣目瞪口呆的同僚。
    “喀嚓!”
    他手指隻是輕輕一戳。
    精鋼打造的繡春刀,應聲而斷。半截刀刃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也敲碎了那幾個錦衣衛最後的僥幸。
    “一起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剩下的幾人反應過來,齊齊拔刀,從四麵八方衝了上來。
    “不自量力。”
    地獄犬座的但丁冷哼一聲,他甚至懶得用鎖鏈,隻是手腕一抖,幾顆沉重的鋼球便脫手而出,化作幾道黑影。
    “砰!砰!砰!”
    一陣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骨頭碎裂的“哢嚓”聲和淒厲的慘叫,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那幾個氣勢洶洶的錦衣衛,就像是被重錘砸中的沙袋,一個個倒飛出去,抱著斷掉的手臂或者凹陷下去的胸口,在地上翻滾哀嚎,連刀都握不住了。
    整個過程,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街道上圍觀的百姓,甚至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麽,隻看到人影一晃,然後那幾個平時威風八麵的錦衣衛,就全躺下了。
    隻剩下那個領頭的年輕錦衣衛,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手裏握著半截斷刀,褲襠處,一片濕熱。
    亞路歌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隻是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剛隻是彈飛了幾隻惱人的蒼蠅。
    “我們走。”
    四人轉身,繼續向前走去,自始至終,天琴座的奧路菲連懷中的裏拉琴都沒有放下過。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一處臨時安排的宅院內,但丁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臉上還帶著幾分怒氣,“穆先生,那些家夥,太囂張了!”
    穆先生正盤坐在蒲團上擦拭著自己的聖衣,聞言,隻是淡淡一笑。
    “做得不錯。”
    “啊?”但丁一愣,他本以為穆先生會責備他們行事衝動。
    “我等既為‘大秦打更人’,便要有‘打更人’的威嚴。”穆先生將一塊白羊座的肩甲擦拭得光可鑒人,語氣溫和,“陛下賜予我們權力,不是讓我們忍氣吞聲的。”
    “若是誰都能上來踩一腳,那陛下的顏麵何存?”
    他看向魔鈴:“你沒受傷吧?”
    魔鈴搖了搖頭。
    “那就好。”穆先生點了點頭,“此事不必放在心上。”
    “這世間,總有些分不清強弱,看不清形勢的蠢人。”
    “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明白自己的位置,是好事。”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以後再遇到這種事,直接打回去就是了。”
    “出了事,有我,有陛下。”
    ……
    與此同時,錦衣衛指揮使司。
    毛驤聽著手下人的匯報,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廢物!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他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案,上麵的卷宗文書散落一地。
    跪在地上的幾個錦衣衛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讓你們去查探,誰讓你們去挑釁的?”毛驤氣得來回踱步,“現在好了,刀被人用手指夾斷了,人被打得像死狗一樣扔在街上!我們錦衣衛的臉,都被你們這群蠢貨給丟盡了!”
    罵了半晌,他才稍微平複了一下怒氣。
    他知道,這事,還沒完。
    他必須去向陛下請罪。
    章台宮內。
    嬴啟聽完毛驤的請罪,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像是聽了一件什麽趣事。
    “哦?用手指把繡春刀夾斷了?”他摸了摸下巴,“看來,朕這‘打更人’的成色,還不錯嘛。”
    “臣……臣管教不力,請陛下降罪!”毛驤將頭埋得更低了。
    “起來吧。”嬴啟擺了擺手,“朕還沒小氣到為這點小事降罪於你。”
    “朕的刀,磨得太久,有些焦躁,朕能理解。”
    他走到毛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別急。”
    嬴啟轉身,指向那台國運神器。
    “看到沒有?這天下,大得很。”
    “想跟朕掰手腕的,也不止一個兩個。”他的手指在那片代表著羅馬的雄鷹光影上劃過,又點向了那個代表著埃及的狼頭光影。
    “很快,就有你們忙的了。”
    “這天下的魑魅魍魎,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到時候,朕需要你們這把最鋒利的刀,去為朕,斬斷那些藏在陰影裏的爪子。”
    毛驤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彩。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