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嬴啟，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穿越者，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變數”，是那場曆史大戲裏，走錯了片場的演員。
    因為他的到來，始皇帝沒死，大秦沒亡。
    蝴蝶的翅膀輕輕扇動，引發了橫跨整個世界的風暴。
    那個所謂的“管理局”，不是在針對大秦，也不是在針對羅馬。
    他們從始至終，針對的隻有他一個人。他們是在修正由他這個“bug”所引發的一切連鎖反應。
    “嗬，還真是看得起我。”嬴啟自嘲地笑了笑，但那笑容裏，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燃燒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火焰。
    “一個宇宙級別的官府，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我擦屁股？”
    “真是……何等的榮幸。”
    他轉過身，眼中已經是一片冰冷的戰意。
    “李斯。”
    “臣在。”
    “傳朕旨意。”嬴啟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告訴毛驤，讓他把錦衣衛的暗探，給朕撒遍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
    “朕要知道，這個所謂的‘管理局’，到底往朕的後花園裏，安插了多少隻手。”
    “既然他們覺得朕是這個世界最大的‘錯誤’……”
    “那朕，就錯給他們看。”
    李斯站在一旁。
    他看著皇帝陛下先是皺眉沉思，然後像是想通了什麽，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哭笑不得的古怪神情，最後還低聲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麽叫“根子在我這兒”？
    難道羅馬內亂和埃及法老犯傻，跟陛下還有關係？
    這念頭剛一冒出來，李斯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掐滅。君心難測，不可妄議。
    “陛下？”他小心翼翼地躬身，試探著問，“您……何出此言？”
    嬴啟轉過頭，看著自己這位忠心耿耿、才華橫溢，但腦子還停留在“戰國爭霸”版本的丞相，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怎麽跟他解釋呢？
    告訴他，咱們這個世界其實是個大型劇本，朕是個不該出現的角色，現在劇本的管理者派人來刪改劇情了？
    估計李斯聽完，會先跪下來懇求陛下不要再說胡話，然後轉頭就去請太醫。
    “沒什麽。”嬴啟擺了擺手，把那些竹簡丟回案上，發出一陣嘩啦的輕響，“朕隻是在想一個問題。”
    “請陛下示下。”
    “李斯，你說，如果有一夥強盜，他們不搶錢，不搶糧，也不占你的地盤。”嬴啟踱著步子，慢悠悠地問，“他們就隻做一件事，就是天天在你家門口晃悠，說你這房子蓋得不對，院子裏的樹種歪了，你兒子不該讀書該去種地，你女兒不該學琴該去織布……非要你按照他們家的規矩來過日子，不然就要拆你的房子。”
    “你說，這夥強盜，該不該打？”
    李斯愣住了。
    這是什麽見鬼的問題？
    他思索片刻，還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恭敬地回答：“陛下，此非強盜，乃是瘋子。”
    “其行徑荒謬絕倫，意在擾亂綱常，顛覆人倫。”
    “若真有此等狂徒，非但不該打，更該以雷霆之勢，將其徹底剿滅，以儆效尤，以正視聽！”
    李斯的回答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充滿了法家門徒的決絕。
    “說得好。”嬴啟拍了拍手，臉上的笑容卻帶了點別的意味，“說得太好了。朕也是這麽想的。”
    他停在巨大的疆域圖前，手指從鹹陽一路劃向西邊的羅馬，又點在了南邊的埃及。
    “他們不喜歡我們的房子，覺得我們院子裏的樹長得太礙眼了，所以就想盡辦法，讓我們自己把樹給砍了。”
    “羅馬這棵樹，長得太快，有衝出院牆的勢頭，他們就往樹根裏灌了些內鬥的毒水。”
    “埃及那棵樹，剛冒出點新芽，他們就騙樹上的鳥，說別往上飛了，趕緊在樹根底下給自己築個好點的墳。”
    “至於我們大秦……”嬴啟的手指重重地按在鹹陽的位置上，“我們這棵樹，不僅長歪了，還長得太高太壯，快要捅破他們家的屋頂了。所以他們不搞那些小動作了，直接派人帶著斧子，想把我們連根拔起。”
    李斯聽得雲裏霧裏，但又隱約抓到了一絲脈絡。
    他順著皇帝的思路，顫聲問道：“陛下……您的意思是，羅馬與埃及之變，是……是與杭州刺駕的逆賊，同為一夥？”
    “何止是一夥。”嬴啟轉過身，眼神裏閃爍著一種近乎興奮的光芒，“他們還是一個衙門的。”
    “衙……衙門？”李斯徹底懵了。
    “對，一個自稱‘多元宇宙管理局’的衙門。”嬴啟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個名字，自己都覺得荒唐得想笑，“專門管天管地，管別人家閑事的衙門。”
    “李斯。”
    “臣在！”
    “朕剛才問你的問題，不是假設。”嬴啟的語氣忽然變得無比嚴肅，大殿裏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那夥強盜，或者說那個衙門，是真的存在。”
    “他們現在，已經站在了我大秦的家門口。”
    李斯的額頭上瞬間滲出了冷汗。他不知道什麽叫“多元宇宙”，但他聽懂了皇帝話裏的殺意。
    有一股看不見的勢力，正在試圖幹涉，甚至顛覆大秦。
    這不是陰謀，而是戰爭。一種他從未理解過的戰爭。
    “傳朕旨意。”嬴啟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
    “其一，命錦衣衛指揮使毛驤，不必再理會羅馬、埃及那些雞毛蒜皮的破事。讓他把所有潛伏在外的精銳都給朕調動起來，化整為零，給朕去查！查遍天下每一個角落！朕要知道，除了泰山和杭州，那個‘衙門’還在我大秦的哪些地方，安插了他們的‘捕快’！”
    “其二，命‘大秦打更人’，也就是那些聖鬥士，全員出動。他們的任務不再是查案，而是給朕‘拔釘子’。”
    “錦衣衛負責找，他們負責打。告訴他們，不必留手，除了活口，剩下的，一個不留！”
    “其三……”嬴啟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一個更瘋狂的計劃，“命少府、工部，聯合墨家，給朕建！給朕在泰山、昆侖、華山……所有名山之巔，都建起一座觀星台！但不是看星星，是給朕看‘天’！朕要知道，這天上，除了日月星辰，到底還有些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其四！”嬴啟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命太史令，召集天下所有方士、儒生，給朕重新修史！從三皇五帝開始，把所有神話傳說，所有關於仙人鬼怪的記載，全都給朕一字不差地整理出來！朕要看看，在我大秦之前，這片土地上，到底還有多少像朕一樣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