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馬車和鐵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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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藏叔,你還是信不過我啊!也不相信有庵原五郎他們做重臣的今川家啊!更不相信新一、平次他們,這次,隻要他們願意跟我一起參陣,一定可以立不少功勞的,到時候,以今川家的厚道,肯定不止是免幾反田的段錢那麽簡單……”
    看著眉飛色舞,暢想帶著村民壯丁一起出人頭地的木下秀吉,木下小一郎覺得好一陣無語,然後看了眼旁邊明顯也被木下秀吉鼓動的年輕村民,無語的感覺愈發強烈——小竹在搬到木下家後,木下秀二對於他的聰慧也很欣賞,也允許他使用木下苗字,通稱小一郎。
    “你們幾個想什麽好事兒啊!我算過了,就你們村的壯丁人數,不是誰都可以說參陣就參陣的,人不能去多了,不然種地的人不夠,等收獲時繳不上段錢懸錢,那就麻煩了。”木下小一郎用自己之前替惣村計算的糧食產出、人力和水田的情況,給所有人潑了盆冷水,“村子裏最多出十來個人!”
    等除了木下秀吉以外的所有人都冷靜下來後,木下小一郎接著說道:“奉公又不隻有那一種辦法,村子裏還有木下家那邊,按照出人來說,應該有些吃力,但是馬也能算,馬車更能算,所以聽我的,趁著還沒到農忙的時候,趕緊接著做馬車,等參陣的時候,有那麽多馬和馬車,被編入小荷馱隊的幾率就會不小,那樣大家的命也就更容易保住,而如果真有敵人襲擊小荷馱隊,咱們有馬車,保住糧食立功的機會也多。就算沒機會立功,馬車受雇於今川家,今川家給的傭金,也能填上一些段錢。”
    不同於“野心勃勃”的木下秀吉,木下小一郎首先想的是保住自己人的人命,然後創造讓自己人立功的機會,最後有機會就立大功,沒機會就拿保底,可以說是很穩了。
    “唉,我覺得還是小竹大人的想法靠譜一些,你們覺得呢?”平次一邊用鐮刀切削木板,一邊問道。
    新一把兩塊木板拚接在一起,說道:“秀吉大人的想法太依賴運氣了。我們還是聽小竹大人的,更靠譜些。”
    “你們這是什麽話啊!”木下秀吉不滿道。
    “村子裏湊個十來個人沒問題,加上木下家的郎黨,完全可以湊一個大的足輕組,大家一起抱團,我這個有時候瘋瘋癲癲的大哥,還需要請諸位多多照看了。”木下小一郎沒理會兄長,隻是淡淡說道。
    木下秀吉:“……”
    “喂!平次大哥,木板的規格要弄成一樣大小啊!”注意到平次的手頭有在偷懶,木下小一郎連忙提醒道。
    “小竹大人,你為什麽要求要大小一致,要求還那麽高?”平次忙不迭調整著問道。
    “隻有規格一樣的車,運糧時重量才會一樣,那樣隻要我們用的馬是差不多健壯的,就可以保證馬車的速度是一樣的,隻有這樣,馬車之間的距離才不會拉太大,那樣也便於保護和調度。”木下小一郎解釋道。
    “小竹,我聽說今川家雖然隻是動員了西遠江和東三河的人,那肯定也能有個幾千人,就我們這三十來個人幾輛馬車,就算速度一樣,對於大局來說,又有什麽影響呢?”木下秀吉雖然支持弟弟組織木下家郎黨和惣村村民一起建造馬車,但是對於弟弟的“吹毛求疵”,還是不解的。
    木下小一郎解釋道:“大哥啊,你不是想出人頭地嗎?以後你還能隻是一個小小的足輕組頭嗎?咱們要從小事做起,有一個足輕隊就從一個足輕隊開始拉齊,有一個備隊,就拉齊一個備隊!有一萬人,嘿嘿……”
    木下小一郎的話,特別是後麵“ 有一個備隊就拉齊一個備隊,有一萬人……”這樣的內容,讓木下秀吉感覺頗為受用,又開始“飄”了。
    “而且,一個齊整的小隊伍,要是能被上麵的大人物們看見,說不定能得到看重呢!”小一郎繼續吹捧道,其他人也笑了起來。
    提到這個,木下秀吉的目光轉到了那麵畫出來的“漢田刀鐮槍立”上:“也不知道庵原五郎他們幾個會不會響應治部大輔大人的號召,要是能被分到岡部五郎兵衛那樣的人配下,那就好了。”
    在他想來,今川家怎麽也不至於把十二三歲的少年派上戰場,這次應該是遇不上庵原五郎或者朝比奈又太郎了,隻能希望能遇上岡部元信或者朝比奈泰亨作為自己的上司,但他想不到的是……
    ……
    天文二十年的泥轟,第二個大規模開片兒的地方是美濃,此時的稻葉山城以東、長良川河畔的平地上, 一方高掛“二頭立浪波紋”,一方高掛“三葉桔梗紋”,兩方人馬正在沿河東西遙遙對峙。
    當然,“二頭立浪波紋”之下,也有諸如“水色桔梗”、“金桔”之類明顯跟“三葉桔梗紋”一個畫風的指物;“三葉桔梗紋”之下,也有不少諸如“一文字三星”這種有些元素跟“二頭立浪波紋”貼邊兒的旗幟。很明顯,“父慈子孝”又“兄友弟恭”,混雜的站隊,哄堂大孝了屬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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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曆史上,這兩邊人馬是在5年後開片兒,兵力對比是2700對,優勢在發育了更久的“孝順”兒子不管齋藤道三是不是覺得他孝順,反正土岐賴藝覺得他很孝順!)這邊;而現在,目前兵力是9000對,似乎優勢還在“孝順”兒子這邊……嗎?
    從尾張那古野城出發的“援軍”正在分批次趕來,從伊賀、紀伊雇傭的近三千雜賀眾、根來眾以及甲賀郡、伊賀國忍者也在分批次趕來的路上,待他們就位,兵力對比便大差不差,甚至優勢在“慈愛”父親這邊了。
    至於甲賀郡、伊賀國的忍者,雖然之前他們頒布的《惣國惣郡)一揆掟書》裏說了,在幾內的戰爭中會明確支持將軍足利義藤,但是這不還沒開打嘛,出來掙錢嘛,不磕磣,更何況——他們之前被幾袋子還有一大箱子黃金給砸暈了腦袋,已經分不清不破關的東和西了。
    不破關是美濃國的關隘,以西是近畿地區,以東是美濃國,一條狹長的山穀連接著近江國琵琶湖沿岸的平原和濃尾平原,可以說是農業發展到一定階段後的泥轟三島北海道島不算,因為沒怎麽開發)的東西向正中位置,是東國與西國的分野之一,也是泥轟曆代兵家必爭之地!
    平安時代以後,東日本武士像是後世美國西部那樣進行拓殖開發,頗有幾分西歐封建+美國西部拓殖的“雜交”樣式;而西日本武士則和曾經努力模仿唐宋的公卿朝廷關係密切,其統治形式也更像西歐分封和東大式集權的雜糅。
    統治和社會形態的區別,形成了泥轟的東西矛盾,之後東西日本的政治勢力多次在此地開片兒,雖然不敢說是決戰吧,但是在此地附近的戰局勝負,都會深刻影響後續的局勢,在此勝則終將建立輻射全泥轟的政權,在此敗則將很快走向末路……
    平相國如是、鐮倉殿如是、後鳥羽上皇如是、北條執權如是、後醍醐天皇如是,甚至原本曆史上奠定小烏龜家兩百多年基業的“關原合戰”,所謂“關原”,就是不破關東麵的平地……
    “山城守大人,那支最新到的備隊不一般啊?”鈴木雜賀孫市重意看著最新抵達的那支全員鐵炮的隊伍,問向齋藤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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