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都。
    “陛下，最近帝都流言甚多，皆是對皇室聲譽有損之事。”
    "說。"
    "市井傳聞長公主殿下在雲州豢養麵首，夜宿邊陲私會情郎"
    聽完這回答，蕭婉瑜神情微不可察得一變。
    “長公主她是不是又不安分了？最近都幹了什麽？”
    她覺得這謠言絕非空穴來風，至少也該跟自家這妹妹最近做的事有關。
    “回陛下，長公主現已不在帝都，半月前便悄悄離開，去往了雲州。”
    “果然！”
    蕭婉瑜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顯露。
    每次她這妹妹做什麽事，都必定要整出大動靜來。
    隻是這次不一樣，動靜大得她都難以招架。
    “雲州的情報，朕要最新的。”
    良久，她臉上思慮神色漸退。
    “有意思，雲州這是聚了一堆活寶。”
    蕭婉瑜指尖剛觸到雲州軍報，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兵部尚書踉蹌撲入殿中。
    "陛下！邊關八百裏加急！"
    他喉結劇烈滾動。
    "東倭、南黎、西原三國聯軍百萬，已陳兵南境！"
    珠簾後被猛地掀開，蕭婉瑜鳳眸含霜。
    "他們聯合了？"
    "他們他們說"
    尚書聲音發顫。
    "說大夏疆土日擴，兵鋒太盛，今日不除，他日必為所滅此為自衛之舉！"
    "自衛？"
    蕭婉瑜氣極反笑。
    "百萬鐵騎壓境叫自衛？那朕的玄甲軍豈不是郊遊踏青！熬了這麽久，他們幾個終究是熬不住了，臨死也要把我大夏啃下來，瓜分個幹淨。"
    她猛然轉身，龍袍卷起凜冽寒風。
    "傳朕旨意，北境三軍即刻開拔，隴西鐵騎馳援南關，朕要讓他們知道——大夏的疆土，是用百萬忠骨壘出來的！誰敢伸爪，就剁了誰的祭旗！"
    "陛下！若三境同時開戰，糧草恐怕"
    蕭婉瑜眼底泛起一抹寒光。
    "告訴戶部——"
    她一字一頓道。
    "此戰若敗，朕第一個摘了他的腦袋喂狗！"
    待群臣退盡，蕭婉瑜突然癱坐在龍椅上，啞聲喚出暗衛。
    "把這密旨送去雲州"
    ——
    彼時雲州。
    “殿下，您確定要聽嗎？”
    身旁親衛仍舊不死心，再三勸慰。
    “說！”
    蕭芮寧哪能不知道是什麽壞消息，可她又怎會被一份情報難倒？
    “謠言說殿下您在雲州有了男寵，此番私自來到雲州實乃與情郎私會，有損皇室名譽。”
    “荒唐！這種謠言也有人信？有什麽男人入得了本宮眼？他們也不照照鏡子！”
    情報剛說出來，蕭芮寧便是坐不住了。
    饒是她有所準備，自認為定力足夠好，也是一時間壓不住火氣。
    “殿下，此事怕是早已在帝都傳開，現應該已經入陛下耳中。我們是否？”
    “可惡！本宮的行蹤怎會暴露？是誰暴露的？又是誰有如此能耐，造本宮的謠？別讓本宮抓住此人，不然定叫其後悔來到這世上。”
    蕭芮寧現在似乎有點氣過頭，隻想知道何人有此等能耐，探到她的行蹤。
    她前腳在雲州落定，後腳這流言便以駭人速度傳開。
    “殿下，當前咱們要顧慮的不是此事的背後主謀，而是據帝都傳來的最新情報，陛下已經有密旨下發雲州，八成是給殿下您的。”
    聽到親衛此話，蕭芮寧瞬間扭頭看來，美眸略顯錯愕。
    “密旨？姐姐她不會真信了此等荒謬之言吧？”
    “殿下，陛下信不信是一回事，關鍵是百姓們信不信！畢竟人言可畏！再者，邊疆最新軍情，東倭、南黎、西原三國聯軍百萬，已陳兵南境！此時召回殿下，也是情有可原。”
    “聯軍百萬？上次三十萬便破了獨鬆關，這次是奔著我大夏帝都去的？！”
    蕭芮寧神情逐漸平複了些許。
    在真正國難麵前，任何個人得失好像都算不得什麽了。
    “想來，陛下是想讓殿下您再次披甲上陣，或許，就連陛下自己也有這般心思。”
    “哦？本宮多少年沒披甲上陣了，估計世人都忘了武禦凰是何人了。天戮侯、武禦凰都齊了，靖邊妃是不是也該回來了？”
    她眸中多的是一抹血色在翻湧，那是久違的戰場殺意。
    作為大夏開國以來僅有的三位以戰功封侯拜將、得帝王親賜封號的女性，她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傳奇。
    “殿下，寧親王三年前病逝，寧王妃近期就該結束守喪了。想來陛下不會忘了她，必定會再有旨意降下，以提振我軍士氣。”
    聽著親衛分析，蕭芮寧緩緩起身，周身氣勢陡然一變。
    “正合我意！本宮屆時可以親自會會這天戮侯了。”
    ——
    清雨樓。
    連日來樓外圍堵的百姓肉眼可見的消停了下來，最近幾日這動靜才算是徹底消停下來。
    不用說，這些雲州百姓肯定是有人冤屈得到了妥善處理，這才放棄繼續圍堵清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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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全都改去圍堵官府衙門了。
    隻不過，這好轉還沒堅持幾天，百姓又把清雨樓給堵了。
    清雨樓外連日來的喧囂驟然變了味道。
    不再是哭嚎與冤訴，取而代之的，是黑壓壓跪倒一地的百姓。
    為首的幾位鄉老顫巍巍捧著手寫的萬民傘，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青天大老爺——！”
    一聲嘶啞的呼喊劃破晨霧，成百上千人隨之伏地，三跪九叩，動作雖不整齊，卻帶著驚人的肅穆。
    “謝大人為我兒雪冤！”
    一個母親捧著染血的狀紙，哭得渾身顫抖。
    “那惡徒昨日已被問斬了”
    “趙天霸霸占的田產歸還了”
    老農舉著地契，像是舉著祖宗牌位。
    人群後方，甚至有人抬來了豬羊祭品，香燭紙錢的味道混在風裏，熏得人眼眶發酸。
    樓內，江離揉著額角歎氣。
    “這又鬧的哪一出？”
    柳如煙倚在窗邊，指尖挑開一絲簾縫，忽然輕笑。
    “夫君此前三天砍了十二個貪官的頭，抄了三十多家豪強雲州百姓說，百年沒遇過這樣的‘活閻王’。”
    恰在此時，窗外呼聲震天。
    “求大人永鎮雲州——！”
    【ps此章後，將迎來第六卷——最終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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