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眉頭微蹙，他下意識抬起胳膊後退了幾步，雖然躲開了少女這一擊，但他的胳膊也被少女那尖銳的牙齒劃傷。
    感受到嘴裏的血腥味，少女笑得連眸子都眯了起來，她用嫣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和牙齒，像是在仔細品嚐江挽血液的味道。
    “……”江挽眉頭微蹙，他看了眼自己的傷口，由於那透明黏液的存在，他的傷口根本滲不出血。
    但現在江挽的注意力沒有放在自己的傷口上，他盯著少女的神情，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想。
    “是不是感覺，我很眼熟？”少女甜美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單看她這副模樣，根本無法把她和那個滿嘴尖牙的東西聯係在一起。
    “……”江挽盯著少女，什麽話都沒說，隻是他嘴角下垂，漆黑的眸子中帶著讓人看不透的深意。
    林玉辛臉上的笑在聽到少女的這句話後慢慢收斂了下來，到最後，他甚至是麵無表情。
    “我說過了，你沒有完全猜出來。”少女心情愉悅，她蹦蹦跳跳的像隻可愛的兔子，但就是這樣的她，麵容卻與巫蠱娃娃的臉逐漸重合。
    江挽不太爽地耷拉著嘴角，如果換作以前，少女是無法像現在這樣在他麵前蹦躂的，可惜向晚在這，他沒辦法直接動手。
    不過，現在向晚並不在加工廠裏，所以，他現在也沒必要和少女虛與委蛇了。
    “等下。”林玉辛察覺到了江挽的意圖，但他沒有攔住江挽。
    下一刻，江挽已經到了少女眼前，他眼神冷漠地掃了眼少女，不等少女挑釁地開口，他一把薅住了少女的頭發。
    少女瞬間麵目猙獰，她再次露出了那滿嘴的尖牙，朝著江挽的手就咬去。
    江挽沒有絲毫躲閃，他就任由少女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嫣紅的鮮血在少女口中炸開。
    江挽的眼神依舊冷漠，但他手下發狠，少女的頭也因為被薅住頭發而微微仰起，她鬆開了江挽的胳膊，咯咯地笑了起來。
    透明黏液再也無法阻止往外噴濺的鮮血了，殷紅的血不斷從那被少女咬出來的血洞中往外流，很快就在地麵上匯聚出了一個血窪。
    林玉辛當機立斷，將自己身上的透明黏液塗在了江挽的傷口上，好在這些透明黏液確實能阻止血液往外流，江挽的傷勢算是暫時處理好了。
    少女還在咯咯地笑，她看向江挽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哪怕被薅著頭發，她仍然沒有任何恐懼。
    江挽冷漠地瞥了眼少女，下一刻，他卡著少女的脖子，直接按著她的臉往地麵砸去。
    “神……”穆雪漆黑的瞳孔驟縮，她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間。
    “神主，是吧。”林玉辛似笑非笑地擋在了穆雪身前，他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身後的江挽。
    男人蹲著身子，他一下又一下地將少女的腦袋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上，安靜的加工廠裏，隻有少女的笑聲和這一下又一下的砸地聲。
    嫣紅的血液從少女的額頭滲出，但她像是感覺不到般咯咯直笑。
    江挽終於砸夠了，此時少女的臉早已血肉模糊，而地麵也被砸凹了一塊，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在地麵上發現一些碎肉和很多又細又尖的利牙。
    “……”穆雪靜靜地看著少女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被砸到血肉模糊，她突然呼出了一口氣。
    林玉辛雖然在看著穆雪，但他的注意力也沒有離開過江挽。
    江挽薅著少女的頭發，像在拖一條死狗般拖著她到了林玉辛身旁。
    “打火機。”江挽冷漠地瞥了眼穆雪，出聲道。
    林玉辛將打火機從店鋪中拿出來遞給了江挽，江挽接過打火機，毫不猶豫的將點燃的打火機扔在了少女身上。
    少女倏地停止了笑，她滿臉的血汙，就連視線都被那嫣紅的血遮擋了大半，因此，在少女察覺江挽想要幹什麽時已經晚了。
    打火機瞬間將少女身上的衣服點燃，火舌順著衣服燒在少女的每一寸肌膚上，她原本的笑聲也在此時變成了慘叫。
    江挽鬆開了少女的頭發，他冷漠地看著幾乎是瞬間燒成火人的少女，無聲地後退了兩步。
    林玉辛唇角終於再次帶上了笑，他想要攔住穆雪，但隻來得及扯住她的紅披風。
    下一刻，紅披風撕裂，穆雪一直被藏得嚴嚴實實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那已經算不上身軀了，隻能說是一副骨頭架子上裹著一層幹枯的老皮。
    江挽攔住了情緒有些失控的穆雪，她那張潔白無瑕的臉與她的身軀形成強烈的對比。
    林玉辛鬆開手中的紅披風，他和江挽帶著失控的穆雪，一步又一步地離開了這座加工廠。
    “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少女尖銳的嘶吼淹沒在了火焰中。
    不久後，加工廠裏火光衝天，那些殘肢斷骸全在火焰中被燒焦，那些掛在鋼鉤上的屍體也被熊熊大火吞噬。
    穆雪如同行屍走肉般被江挽他們帶著離開了加工廠，最後隱於了黑暗。
    向晚垂著眸子，她將手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那裏在狂跳，還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心悸，緊接著就是一陣又一陣的酸澀和心痛。
    “怎麽了？”夏歡輕聲問道，她那頭酒紅色的長發散在肩頭，襯得她整個人靚麗而溫柔。
    “沒事。”向晚搖了搖頭，放下了自己的手，雖然不清楚這次的心悸因為什麽，但應該不怎麽影響。
    他們現在正在前往精神病院的路上，總不能是出了車禍死在市區吧。
    夏歡沒再多問，她不是店主，自然不清楚這種突然的心跳和悸動，隻以為是向晚有點不舒服。
    宋有之車技不算差，雖然現在仍然堵得水泄不通，但總歸沒了之前的擁堵。
    半小時後，宋有之將麵包車停在了那座距離警局最近的精神病院附近。
    說來奇怪，這座精神病院的位置很偏僻，看起來不像在城區，反倒更像是在郊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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