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就這樣輕飄飄地忘了嗎？”蘇小忱渾身發抖，他的指尖被捏得發白，就連聲音也提高了一兩個度。
    “……”田暖依舊迷茫地看著蘇小忱，但蘇小忱的眉眼卻讓她感到無比的熟悉，直到最後，這張臉和另一張青澀慘白的臉重合。
    “你是……那條公……”田暖下意識脫口而出那個侮辱性的詞匯，但她的話隻說一半就沒了，剩下那個字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
    “……”蘇小忱臉色慘白起來，他那鼓起的勇氣在聽到那熟悉的侮辱性詞匯時瞬間消失。
    白小魚扶住蘇小忱，他目光森冷地盯著田暖，顯然是明白了田暖就是曾經霸淩過蘇小忱的人。
    “……”向晚無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掌心，她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本就麵無表情的臉上更是毫無波瀾。
    林玉辛眸子陰冷，他唇角微揚，似乎是在低嘲自己的愚蠢，他的身邊，果然出現叛徒了呢。
    夏歡自然清楚田暖那沒說完的話是什麽，她眉頭微蹙，臉色有些難看，但在看向林玉辛時，她禮貌地笑了笑，才開口道：“林先生，我覺得我們的合作可以終止了。”
    “這不太好吧？已經答應的事再反悔，可不是你們枯坷的習慣。”林玉辛臉上的笑淡了下去，他當然明白夏歡這句話的用意，於是他果斷開口配合了下去。
    夏歡唇角譏諷地上揚，她瞥了眼田暖，才淡淡開口道：“枯坷可不會和想害人的玩家合作。”
    “我，我沒有……”田暖臉色瞬間變了，她看向白小魚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怨懟，但這絲怨懟很快就消失在她眼中，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白小魚安撫著蘇小忱的情緒，他幾乎是耷拉著眼瞼，根本不想去看田暖。
    “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亂講。”林玉辛衝夏歡笑了笑，繼續維護田暖。
    “老大，我真的沒有……”田暖委屈巴巴地看向了林玉辛，企圖讓林玉辛為自己做主。
    “請回吧。”夏歡開始趕人，她冷著一張臉，看都沒看林玉辛。
    “你還是聽大姐頭的吧，不然我不介意送你們離開。”方不圓指了指門口，她特意加重了“送”這個字的音，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最終，在夏歡他們的催促下，林玉辛還是帶著田暖離開了枯坷的地盤。
    他們離開後，夏歡的神情終於徹底難看了起來。
    “合作繼續吧。”向晚抬起眸子，她看著夏歡，輕聲提議道。
    “為什麽？”白小魚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指尖，他微咬著唇瓣，似乎做了很久心理建設才問出了這三個字。
    “因為副本裏殺人不犯法。”向晚微微偏頭，她那雙漆黑點墨的眸子剛好和白小魚對上。
    “……”白小魚默然了片刻，原本緊繃的神情也在此時鬆懈下來。
    “小晚，你想好了？”陳楓出聲詢問道，他很鎮定，哪怕聽到了向晚那大逆不道的發言，他的神情也沒多大的變化。
    “嗯。”向晚輕輕應了一聲，她確實想好了，既然確定了田暖是律法無法約束的霸淩者，那麽她就不會放過田暖。
    “那我和林玉辛商量下。”夏歡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說實話，這個合作從一開始就是一定會進行下去的。
    如果田暖和他們沒有恩怨，這樁交易大概今晚就已經成功結束了，但現在田暖的身份很微妙，她和暗流的叛徒糾纏到了一起，還和枯坷的蘇小忱有恩怨。
    這也就導致無論如何這樁交易都會進行下去，而原因，就是向晚說的那句大逆不道的話。
    副本裏殺人不犯法。
    或者換句話說，田暖一定會死在副本裏，至於她是被人害死還是因為運氣不好死在副本裏，那就不得而知了。
    向晚垂下眸子，她心裏很清楚，林玉辛需要這次副本來鏟除暗流的叛徒，所以明天，林玉辛一定會帶著那名叛徒過來。
    事實證明向晚並沒有猜錯，第二天晚上，林玉辛就帶著田暖和一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來到了別墅。
    這次夏歡沒有趕人，她穿著酒紅色的家具裙，雙腿疊加，往沙發上一坐，那股子領頭人物的氣質就展現無遺。
    “介紹一下，這是暗流的二把手，王冬順，為了表示歉意，這次將由我和王冬順帶著田暖一起進入副本。”林玉辛毫不見外地坐在了沙發上，他衝夏歡笑了笑，開口道。
    “行，但我希望昨天的那種事不會再發生。”夏歡淡淡地瞥了眼田暖，她這話就是在點田暖，也是在提醒田暖，就是因為她，枯坷和暗流的合作才會差點終止。
    “對不起，我不會了，我當時確實有點太緊張了，對不起。”田暖垂著腦袋，她小聲道歉，顯然昨天是被林玉辛狠批了一頓。
    見田暖態度誠懇，而且蘇小忱也不在客廳，夏歡罕見地在合作上鬆了口，她下巴微抬，示意莊澄說話。
    莊澄手中把玩一個木匣子，他推了推眼鏡，鏡片下的眸子掃過了在場的每個人：“看在你們的二把手都來了的份上，這次的信物我們就決定選擇手術刀。”
    “真的？”田暖有些驚喜地抬頭，但她的喜悅有點太明顯，以至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向晚收回自己的視線，她輕斂著眸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喉間發出一聲細微的輕嗤。
    田暖竟然真的以為他們選擇醫院是讓步……但是怎麽可能呢？
    選擇醫院是向晚提議的，而她的目的，就是要讓田暖死在自己選擇的副本裏。
    向晚惡毒地想著，也這樣實施著。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莊澄將木匣子遞給了向晚，向晚觸碰過手術刀後就將木匣子遞給了白小魚。
    就這麽轉了一圈，最後木匣子從田暖那傳回了向晚手中。
    但向晚沒有將信物扔進自己的店鋪，而是交給了白小魚保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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