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倆？”李護長斜倚在值班室的門邊，她看著那兩個被五花大綁的藥品區實習護士，眉頭微挑，似乎沒想到向晚和江挽會將自己的同伴給綁了。
    其實向晚也沒想到，畢竟她原本隻想將田暖送給王護長的，但奈何王冬順看見了這一幕，於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江挽就把王冬順也被綁了。
    至於哪來的繩子，向晚店鋪裏的東西可不少。
    “嗯。”向晚隨意地踢了踢癱在地上的田暖。
    田暖破口大罵，她那惡毒髒汙的話語在手術區的走廊不斷回蕩著。
    護士長憐憫地看了眼如同一條死狗般的田暖，是的，憐憫。
    畢竟在手術中用到的肉都隻要鮮活的，而怎樣才能讓肉保持鮮活呢？當然是讓肉的供體一直活下去，直到供體身上再也沒了可以用的肉。
    換句話來說，就是淩遲。
    走廊裏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手術區的醫生護士，同樣，也驚動了怒火未消的王護長。
    王護長一看到向晚和江挽，他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王護長，他們是來給你們送肉的。”護士長出聲提醒道，她原本不想摻和這件事，奈何向晚敲了門，她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王護長看著癱在地上嘴裏不幹不淨罵著人的田暖和王冬順，原本漆黑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下來，“送肉……行，行。”
    很快，兩名身高體壯的男護士就走了過來，他們像拖死豬般抓著田暖和王冬順的腳就往裏拖。
    “等下！等下！既然你們要我死！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王冬順目眥欲裂，他死死地瞪著向晚和江挽，仿佛要將這兩個人生吞活剝。
    “……”向晚麵無表情地看著王冬順被拖下去，她向王護長提出了要求，“我希望可以親眼看著他們成為供體。”
    “好啊，當然可以，歡迎……你們。”王護長聲音森然，顯然他還沒忘記剛才向晚和江挽擅闖科室的事。
    向晚抬腳想要跟上那兩名男護士的步伐，但下一刻，少女像被什麽東西擊中般，衝擊力迫使她腦袋後仰，而她剛抬起的腳也失力般落在地上，整個人癱軟般向後倒去。
    “晚晚！”江挽神情巨變，他瞬間摟住了渾身癱軟的少女，嫣紅的鮮血從她的麵部流出，瞬間將她整張臉染成了血色。
    江挽在看見血的時候瞬間失控，他打橫抱起少女，一把推開值班室的門，將人兒放在了床上。
    護士長：“……？”
    好沒有邊界感的實習護士。
    “死了？是不是死了！我早看這個小賤人不順眼了！”田暖尖銳的笑聲回蕩在手術區的走廊裏。
    王冬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那張老臉上總算浮現了一絲笑意：“殺我？哪怕我死了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真當我幾年的老玩家沒有一點道具嗎！”
    王護長幸災樂禍地看了眼值班室裏的兩人，他很高興，這兩名實習護士終於遭報應了。
    護士長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她雖然有點不滿江挽的行為，但到底沒多說什麽。
    向晚的傷勢很重，她躺在床上，殷紅的鮮血將白色的床單被褥染紅。
    江挽用掉了自己兩個保命道具，總算是將向晚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他死死地握著少女冰涼的手，眼尾泛著一絲紅意。
    向晚昏睡了過去，江挽摘掉她臉上的口罩，用手帕輕輕地擦著少女臉上身上的血，那血是從少女右眼眶中湧出來的，除了血外，還有那種透明的膠狀物，是眼球的一種結構，玻璃體。
    按理說，人的眼眶中是不會流出這麽多血的，但是向晚現在的情況顯然不能按照正常的情況看待。
    少女右半邊臉像幹涸的土地般開裂起來，那裂痕就像玻璃裂紋般又密又多，仔細看還會看到皸裂的皮膚，那血就從眼眶和這些裂痕中不斷地湧出來。
    江挽用道具保了向晚一條命，也止住了那不斷往外滲的血，但那些裂痕卻無法複原，甚至還有擴大的趨勢。
    “……”江挽低垂著眸子，他神情陰鷙，一隻手握住少女冰涼的手，一隻手拿著手帕給少女擦臉上的血。
    這是道具造成的，不是副本規則造成的，也就是說，這是王冬順幹的。
    “她……沒事吧？”護士長試探著出聲問道，她看著那被染紅的被褥和床單，有些心疼地皺了皺眉。
    “……”江挽沒有搭理護士長，他手中拿著一張嶄新的手帕，一下又一下地擦拭著少女臉上的鮮血。
    嫣紅的鮮血浸透明黃色的手帕，一張又一張，直到最後，少女沾滿鮮血的臉總算是被擦幹淨了。
    江挽扔掉最後一張手帕，他將少女打橫抱起，直接朝著值班室外走去。
    護士長看著那一地狼藉和帶著血汙的被褥，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江挽根本不在意這些npc的情緒，他低垂著眸子，抱著少女來到了電梯前。
    電梯此時停在了醫院的三樓，江挽按了電梯，很快，鮮紅的數字就從“3”跳到了“1”。
    電梯門緩緩地打開，江挽進入電梯，他神情冷漠，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那些數字上逡巡了兩秒，最後他選擇了“10”。
    醫院的十樓是太平間，同樣，也是林玉辛和白小魚值班的地方。
    猩紅的數字跳躍著，最後從“1”變成了“10”。
    江挽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少女，他垂眸看著少女臉上那細密的裂痕，心疼得幾乎不能呼吸。
    那些裂痕上的血被擦幹淨後，就露出了裏麵粉色的肉，看起來十分滲人和惡心。
    少女睫毛輕顫，她瞎了一隻眼，空洞洞的眼眶中是暗紅色的肌肉紋理和眶壁骨骼。
    “……”江挽在輕微的發抖，他喉間酸澀，幾乎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保持冷靜。
    “小晚姐怎麽了？”白小魚率先察覺了不對，他聲音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驚惶。
    “嗯？”林玉辛抬頭看去，就見江挽抱著向晚一步一步地來到了導醫台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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