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向晚應道，在導醫的屍體旁邊發現的紙團，應該也算從屍體上得知的……吧？
    林玉辛微微點頭，倒沒再詢問其他的有關原文件的事。
    一時之間，科室裏寂靜無聲，向晚隻能聽見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就這麽靜了大概幾分鍾後，尖銳的哨聲劈空而來，瞬間將靜默的幾人驚了起來。
    那哨聲尖銳刺耳，一陣又一陣，和手術區急診的哨聲不同，這種哨聲反倒有點像……
    “像不像當時你們打電話通知保安時響起的哨聲？”哨聲中，林玉辛似乎心情很不錯，他笑眯眯地看著向晚和江挽，說話的語氣卻有點賤。
    向晚淡淡地瞥了林玉辛一眼，並不打算搭理他。
    “真正的醫護人員總是完整地穿戴醫護服裝，若你們遇到穿戴不完整的醫護人員，請立刻呼叫保安，他們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白小魚的語氣很淡，但他的聲音並不算特別小，畢竟不大點聲，他的聲音就被哨聲壓下去了。
    “精神區的醫護人員總是完整地穿戴醫護服裝，若你們遇到穿戴不完整的醫護人員，請將這名醫護人員所在的位置告知閆科長，他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向晚抬眸，將之前她和江挽違反的這條精神區實習護士須知背了出來。
    “也就是說，因為你們……我們穿戴不整齊違背了規則？”林玉辛原本想說的是林玉辛和向晚，畢竟這倆連護士服都脫了，但他剛剛想起來他和白小魚都將口罩摘了。
    李護長之前貌似說過，不戴口罩也算穿戴不整齊。
    “或許不是這個原因。”江挽懶懶地掀起眼皮，看向了緊閉著的門。
    科室的門是被反鎖的，畢竟他們也不想當著那群npc的麵胡亂翻找，說不定就激起群憤了呢。
    不過把門反鎖似乎也沒逃過這一劫……因為他們都聽到了那隱沒於哨聲中的腳步聲。
    向晚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她淡淡地瞥了眼那反鎖著的門，就將注意力放在了這些原文件上。
    原本她想就在這裏將原文件看完，再把情況分析完畢，但是現在似乎要轉移陣地了。
    向晚將五份原文件全都扔進了店鋪裏，原本被文件鋪滿的辦公桌登時變得幹淨了起來。
    五份原文件剛被收起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有人嗎？程科長是您在裏麵嗎？”中氣十足的男聲在一片哨聲中十分突兀。
    “……”向晚聽出來了，這道聲音就是當初那名保安的，所以換句話說，這哨聲似乎專門為了他們響的？
    “程科長是男是女？”江挽聲音很低，他的目光在林玉辛和白小魚身上掃過。
    “程科長？您在裏麵嗎？如果您不在裏麵，那我們就破門了。”保安隊長一刻不停地敲著門，他的聲音依舊中氣十足，但卻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女。”白小魚雖然不清楚江挽為什麽這麽問，但他還是立刻答道。
    “……”向晚默然了一瞬，她似乎明白了江挽問程科長是男是女的目的……
    “咳，我在，有什麽事嗎？”向晚清了清嗓子，她語氣冷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門外的敲門聲和催促聲戛然而止，但也隻是敲門聲和催促聲，而那哨聲還像八輩子沒響過似的，扯著嗓子在那響。
    “程科長，沒什麽事，我是保安隊長，剛才接到電話，說科室似乎進賊了，所以我才帶著人……”保安隊長的聲音依舊很大，但他似乎盡力放緩了態度，聲音中都帶著一絲誠懇。
    “沒有，科室現在就我一個人，如果沒有事就離開吧，不要打擾病人休息。”頓了頓，向晚又補充道，“還有這哨聲，太吵。”
    “我知道了程科長，我現在就帶著人離開，打擾了。”保安隊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討好。
    向晚沒再搭話，她將一個上位者的威嚴和威壓演繹得淋漓盡致，隻不過這隻是演繹一個上位者，而不是這個所謂的程科長。
    而且向晚也不知道程科長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不過都能當上科長，想必肯定是一位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門外徹底沒了動靜，但那尖銳刺耳哨聲卻沒有停止。
    “門外的應該不是保安。”江挽眉頭微蹙，他突然開口道。
    “……”向晚抬眸看向了江挽，兩秒後，她微微點頭，同意了江挽的推測。
    “打什麽啞謎呢？”林玉辛臉上掛著假笑，目光幽深地在江挽和向晚身上來回打轉。
    “……”向晚瞥了眼林玉辛，她淡淡開口道，“你應該知道原因，小魚應該也記得，如果你們還記得當時哨聲是怎麽停止的。”
    “那名保安剛進入精神區，哨聲就停止了。”白小魚依舊冷著一張臉，但他的記憶力很好，能將不少東西記得七七八八，包括一些細節。
    向晚點了點頭，她順著白小魚的話繼續道：“但現在，哨聲還在繼續。”
    像是在印證向晚的話，她話音還沒落下，那尖銳刺耳的哨聲就戛然而止。
    或許因為聒噪的聲音突然消失，向晚竟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但這種安靜讓人感到十分舒適，以至於他們全都安安靜靜地待在科室裏，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兩分鍾後，敲門聲再次響起，伴隨著敲門聲的，仍然是那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程科長，我找您有點事情，可以讓我進去嗎？”保安隊長聲音很大，仿佛他天生一副大嗓門。
    “你有什麽重要的事嗎？”向晚麵無表情，她稍微加重了自己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更像一位上位者。
    “程科長，我們懷疑您包庇小偷，而且您的聲音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樣？我們現在需要進入科室對您進行核實。”保安隊長明顯不是會說這麽文鄒鄒的話的人，所以他說這些話時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最近有些感冒，而且你不是剛來過？”
    “剛才……剛才我們認為您不會說謊，所以就暫時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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