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白皙的臉上掠過一絲複雜，淡淡的眼睛望著蘇晨，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沉聲答道：
    “我好像沒有什麽可以做的”
    張啟靈明白，他這樣的人即使消失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又能做什麽？
    就在此時，蘇晨手中浮現了一個巴掌大小的令牌。
    令牌上下方為圓、下方為方形，通體漆黑，隱約可見上麵有一條赤金古龍的紋路。
    正麵雕刻有小篆字體“啞舍”
    ，充滿了神秘氣息。
    他把這枚令牌遞給張啟靈說：
    “我在北平開了一家古董店，這是店員用來傳遞信息的令牌，滴血即可使用。”
    “如果你願意”
    未等蘇晨說完，張啟靈已經接過令牌，沉聲道：
    “你幫我找回記憶，我幫你做事，這很公平。”
    盡管言語不多，但這深厚的情誼卻早已沉澱在心底。
    張啟靈輕歎一聲，隨即指尖鮮血滴落在啞舍令牌上，刹那間，令牌背側顯現一個“零”
    字，宛如獨特的編號。
    見此景象，蘇晨頓覺隻需心念一動，便能藉助此令牌與任何地方的張起靈互通消息。
    即使現代通訊工具如手機在這片深淵之地毫無用武之地，有了這令牌，不論保密性還是傳遞信息都顯得便捷許多。
    此時此刻，見張啟靈成為啞舍首位守護者，蘇晨心中默念幾句古詩，“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轉身默默離開。
    張啟靈駐足閣樓前，低眉看著手中的令牌，仿佛身體也隨之融入這片死寂的世界。
    他喃喃低語：“零號”
    感覺自己在這個幻夢般的世間，有了一絲聯係。
    直到胡八一等人休憩結束，時光悄然流轉，然而整個影子惡羅海城依舊困陷於時間循環之中。
    在蘇晨帶領下，一行人繼續深入，穿過重重蜂巢般洞穴，逐漸逼近古城的中心位置。
    回憶起初代鬼母念凶黑顏通過魚紋鏡提及的祭祀神殿，位於巨型石眼下方，他們滿懷期待地朝著目的地前進。
    待真正到達那裏時，王胖子目睹眼前的景象，驚歎不已：“老天，這下麵是像蜂巢一樣，估計都被掏空了。”
    眼前所見，這座古城地上的部分不過是巨大的蜂巢露出地表的一小部分，地下則密布著錯綜複雜的洞穴網絡。
    這種結構不僅密集且錯綜複雜，使人忍不住聯想這裏的居民是人類還是蟲蟻。
    雪莉楊目光閃爍，評論道：“這種布局契合魔國崇尚洞穴的文化特點，和普通古代政權不同，它們的高層機構可能越深邃。”
    胡八一皺眉觀察這些看似天然形成的洞穴：“看來很多是天然生成，人工完成如此宏大的工程幾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如此密集的空洞結構，稍微出現一點滑坡跡象，就會整座城沉入地下。”
    明叔則望著令人眼花繚亂的通道，緊張地看著蘇晨：“八一老弟，你看從哪條路下去更安全一些？”
    “這兒四通八達，大概可以連在一起，一路向下應該是穩妥的。”
    就在他們議論之時，蘇晨突然感到【神秘圖鑒】中的魚紋鏡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意念驅動下，魚紋鏡浮現手心，輕輕拭淨鏡麵。
    鏡中再次現出紅衣少女念凶黑顏的身影，她被一群高大的魔國人祭司帶到巨石眼球下的神殿，但身上顯然有些傷勢。
    當看到銅鏡中蘇晨出現時，少女眼中流露出驚喜之色。
    雖然笑容中顯現出失去的小門牙，依然讓人憐惜。
    蘇晨能真切感受到，這個小女孩不僅僅視自己為神明，更當作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家人、以及最信任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在這十年暗無天日的囚禁歲月中，他是唯一關注過她存在的人。
    在這一瞬間，念凶黑顏在魚紋鏡中重拾些許勇氣，麵對即將到來的祭祀儀式不再那麽恐懼。
    她抬起視線，跟隨著身旁同樣作為祭品的女孩們，在戴著蛇形麵具的祭司的帶領下，步入了那最為寬敞的通道。
    這條通路開始盤旋向下，顯而易見，正前往魔國的神殿祭壇。
    見到這一幕，蘇晨的目光頓時被吸引過去，目光落在不遠處另一個相似的通道。
    “快跟我來，這條通道應該是通往魔國神殿的路線！”
    說著，他飛速地邁入了洞穴通道中。
    “蘇爺這次怎麽確定的？又沒打雷？”
    王胖子滿臉疑惑地問道。
    “嘖嘖，蘇爺確實越來越神了，看來接觸詛咒有望。”
    胡八一無語地抿了抿嘴唇，連忙催促道，“別磨磨嘰嘰的，趕緊跟上。”
    一行人立即緊隨其後，在這迷宮般的地道中快速穿行。
    多虧有鏡中的女孩指引，否則即便是憑借聞風聽雷，也需要費些工夫。
    沿途經過的洞穴大多漆黑且空蕩蕩。
    越往裏走，洞穴數量雖漸少，但規模卻在增大。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幾經輾轉之後，蘇晨突然停下腳步。
    此刻，魚紋鏡中的畫麵戛然而止，女孩與凶惡麵孔一同消失。
    舉目望去，他們已經到達巢城地下終點處，兩扇虛掩的大石門橫亙前方，旁邊左右兩側亦各有小門洞。
    此時，追上來的胡八一、王胖子和雪莉楊等人，也紛紛大口喘著氣，觀察著周圍景象。
    最裏麵兩扇門上的藍白寶石尤為矚目，顯得頗為不同尋常。
    王胖子打量一番後忍不住吐槽：“不是我說，魔國人不怕迷路，這裏像個複雜的親戚網，到底這是什麽地方？”
    “我們應該接近魔國神殿了，再仔細找找吧。”
    胡八一說道，開始四下查看。
    雪莉楊用電筒向一側照去，發現一片數平方米的大廳，穹頂極高，其中有一尊石頭造就的惡鬼雕像，麵目猙獰且額前刻有七星瓢蟲圖案。
    四個角落燃著微弱燈光，正中地上擺有兩隻已經被蒸熟的黑牛與白馬，像是為某種祭祀活動做準備。
    王胖子走近那道石門前，推開門時感受到一股寒意透體而過。
    “這裏麵邪氣十足，陰森得很啊。”
    他說著回過頭，招呼眾人：“蘇爺，老胡，快來，這會不會就是那個神殿呢？”
    眼前的神殿雖然珠光寶氣，但由於昏暗的光線和深深的內殿，看不清內部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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