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意識到時機已到，該與老九門接觸。
    胡八一帶回的明器可能已經吸引了那些勢力的關注——尤其是姓霍的神秘買家。
    回到北平時，胡八一等人已在等待。
    寒暄幾句後，一行人開車回到潘家園。
    途中王胖子斥責明叔出售高仿品，唯楊貴妃口含玉和落霞棲牛圖是真品，已送至啞舍。
    對此蘇晨並不意外，倒是覺得南海經驗尚淺的明叔對於歸墟之行仍有一定價值。
    明器珠寶售賣一事交由大金牙處理，大部分被那位出手闊綽的霍姓女子購下，這引起了蘇晨的好奇。
    到達潘家園後，胡八一安排了接風宴並為張起靈和阿香安排住所。
    而蘇晨獨自走向啞舍門口時，看到眼前景象不禁驚訝。
    隻見現在的啞舍古董店，不經意間透露出更多古雅韻味。
    從遠處望去，這裏顯得遺世獨立，令人不自主地投來目光。
    看來店員係統激活之後，這店似乎也得到了一次自然而然的升級。
    隨著蘇晨的到來，店裏的員工紛紛恭敬地迎出來：
    “老板，你回來了！”
    蘇晨微笑著點了點頭，邁步準備走進店內。
    此時，卻見一位身著青花瓷花紋旗袍的高挑女子正在專注地挑選古董。
    她皮膚如玉，黑發及腰，一襲白衣，仿佛剛從水霧中走來的芙蓉仙子般純淨無塵。
    如此卓爾不群的氣息，必定是一位出自高貴門庭的大家閨秀。
    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這位美女轉身過來，湖水中倒映出的目光帶著一絲好奇。
    店內員工也趕忙為蘇晨解釋：“老板，這位是霍玲，這幾天常常光顧。”
    霍玲？是不是就是大金牙所說的那位明器收購商？
    沒想到她竟然自己找了上來，確實有些意外。
    蘇晨微微點頭，心下有了幾分推測。
    而那秀麗的旗袍少女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注視，柔聲問道：“蘇老板，您好像認識我？”
    蘇晨目光微微閃爍，沉聲道：“從前有老常沙九大門派，其中‘下三門’分別為算、棋、通天。”
    他說完後淡淡望著她，“想必您應當是來自‘下三門’之一的霍家。”
    聽聞此言，霍玲眼中顯露出驚異之色，未想到他竟然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身份。
    她靈澈的眼睛裏流露笑意：“算、棋、通天，看來我的身份也不算是秘密了。”
    接著主動承認道：“初次見麵，我叫霍玲，請多多關照。”
    這一刻，在充滿古典韻味的啞舍店內。
    麵對眼前優雅動人的霍玲，蘇晨內心泛起了細微漣漪。
    記憶中，這位美麗女孩曾因參加了西沙海底墓探險項目，被某組織囚禁於格爾木療養院。
    她暗中服用了某種藥物，最終發生異變成為禁婆。
    因此他不由發問：“霍小姐這次來訪有什麽特別的目的呢？”
    霍玲輕轉身體重新審視店內藏品，略帶俏皮地說：“既然你猜到了我來曆，難道還不明白為何而來的嗎？”
    她說完，像是出於本能一般輕輕整理了木質架子上的古玩擺件。
    自小生長在霍家的女孩都必須熟練掌握如何陳列珍貴之物，動作既敏捷輕盈又不張揚財大氣粗。
    民國年間許多奇珍都在霍氏庭院中得以保管與煥新重生。
    蘇晨凝視著逐漸顯得尷尬的她，沉穩回應：“若是我能猜對了，那麽霍小姐又願意做什麽呢？”
    霍玲眼睛滴溜溜一轉，答道：“若蘇老板能猜出目的，我可以分享一個極具價值的秘密。”
    “這個條件倒是很有意思，”
    蘇晨略加思索繼續道，“老常沙九大門派分為三支：上支多為官方出身，較少涉入世俗；平支則是倒鬥工作的主力部隊，也是最重要的勞力；至於下支從事古董交易，並構建銷售網絡。”
    提到霍家，他又加重語氣：“貴府精通軟功，女性擔任主要管理職責，獨具一格。”
    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著愈發沉默的霍玲，“你是想要繼承霍家的地位，需展示出足夠的力量與才智，這才是你前來的真正動機吧？”
    話語落地時分，四周一時靜謐無聲。
    此時，霍鈴表麵還在端詳著手中的古玩，但眼中難掩震驚。
    她沒想到對方竟能將自己的心思洞悉得如此透徹，仿佛有一雙能看穿人心的眼。
    事實上，這次到訪啞舍，是通過大金牙透露的消息，得知了一些剛出土明器的背後情況。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位神秘的蘇晨是個不可多得的重要人物。
    也許日後能成為她的關鍵供貨商，從而擺脫平三門的束縛。
    然而，霍鈴的心思被蘇晨輕易地揭穿，一時之間她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片刻後，那位身姿婀娜的女孩緩緩轉身，水汪汪的眼睛凝視著麵前高挺的男人，輕咬下唇低聲說道：“蘇老板果真眼光獨到，我甘拜下風。”
    隨後她忍不住補充道：“不過，我還是希望蘇老板能考慮與我獨家合作，定不會讓您吃虧。”
    聽到這番話，蘇晨略感詫異。
    眼前的少女看似溫婉柔順，實際內心充滿叛逆。
    從小家庭溺愛與優越容貌使她性格放縱任性。
    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都執意追求想要的，形成了無拘無束、恣意妄為的性格。
    這也可能是導致日後發生悲劇原因之一。
    他微微抬起眼簾看了她一眼，“霍鈴，實話說，你們霍家根本消化不了我的貨品。
    不過，你可以繼續和啞舍進行普通的買賣交易。
    胡八一他們也是啞舍的一員。”
    霍鈴聽完如此堅定的話語幾乎衝動反擊。
    但是看到他深邃如黑洞的目光時隻能壓抑住小脾氣，
    那不露一絲漣漪卻令人膽戰心驚的氣息使她不禁想起曾經遇見的紅二爺——而眼前這位蘇晨似乎更為駭人。
    她在心中暗想，這張年輕而冷峻的麵孔之下到底隱藏著多少未知的秘密？
    最終她選擇了低頭認輸：“好吧既然蘇老板目前無意合作那我也隻好放棄了......”
    “但作為賭約的結果我要告訴你一件在老九門中流傳的秘密。”
    她隨即望向店員暗示其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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