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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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數我的人生,有太多挫敗時刻,但從沒有任何一刻,挫敗感會讓我感到如此難受。
    同他們相比,顯得我像個呆瓜,還不自知。
    見我情緒不受控的揚了上來,梵迦也握著我的手稍稍緊了緊,“你先別激動。
    你和你父親該相遇的時候,不用誰來刻意安排,命運都會指引你們在最好的時間相遇。
    但我看你的樣子,你也並不想和他相認。
    父親這個角色,在你的生命裏是缺失的,是陌生的。
    以我對你的了解,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其實是可有可無的。”
    梵迦也的確足夠了解我。
    我甚至有點恐懼,怕誰會戳破我和商丘這層關係,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和所謂‘父親’去交流。
    要說一些假惺惺的話麽?
    要抱頭痛哭認祖歸宗嗎?
    這都不是我會去做的選擇。
    在此之前,我對他心裏有恨。
    從小我就把他想象成拋妻棄女的渣男,我深知我媽一個人養活我有多不容易。
    不過經過這次相見,我發現他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他的孩子存在,況且這些年他過得也並不好。
    他和我媽之間的細枝末節,我不清楚,但那是大人們之間的愛恨糾葛,我也沒什麽資格去評價,心裏倒也釋然了幾分。
    所以我才會和不染說,我的心情很複雜。
    因為我既不快樂,也不難過。
    我不解的問,“那你為什麽非要逼著不染,親口把真相告訴我呢?”
    “因為他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才會有解不開的心魔。
    符三,我需要有人世世代代守護熔河,商侑初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他若是一直不肯直麵自己的內心,分不清是非對錯,熔河便不會交給他這種孬貨。”
    原來這一切都是梵迦也布的局,他並不單單是好心想要給不染航線,他也有要利用不染的地方。
    我心裏莫名有些堵,難道熔河對於梵迦也來說,就這麽重要嗎?
    梵迦也看出我的情緒起伏,將我的手指放在他的唇邊,說話時吐出絲絲涼氣。
    “生氣了?”
    我直言道:“我不知道熔河有什麽,需要你繞 這麽大一個彎,費這麽多心思,竟連我也再次被你算計在裏麵了。”
    他輕笑了聲,“算計?我老婆在熔河,你說我選人是不是該慎重點?”
    我一怔,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反問道:“誰?你哪個老婆?”
    他噙著嘴角哼笑了聲,“我就一個老婆。”
    我好像聽懂了他話中的隱喻。
    我猜…
    是不是他故事裏講的雙頭蟒,當年葬在了熔河…
    我們倆回到酒店,梵迦也將我送到房間門口,卻並沒有跟我一起進門的意思。
    我不解的詢問道:“你不和我一起?”
    他俯身在我耳邊道:“你先進去,換好衣服等我,我很快回來。”
    我:“???”
    雙頰瞬時染上緋紅。
    換好衣服?
    等他?
    他不會是要對我做什麽吧?
    我忍著胳膊的疼痛,頭腦的昏沉,竟還有力氣浮想聯翩。
    想到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我的心就莫名的打鼓,緊張到鼻尖都滲出了汗。
    我焦慮著在沙發前來回踱步,越走越想吐,胃裏翻江倒海,周圍的環境開始快速轉圈,有種喝醉了的感覺。
    我隻能停下來癱在沙發上,頭暈目眩,使我睜不開眼睛。
    渾身輕飄飄的,甚至產生了幻覺。
    身上好似有一萬隻蟲子在啃咬,又痛又癢。
    我用力的抓,越抓越癢,恨不得撓出一道道駭人的血痕也不肯作罷。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間看到梵迦也拎著一個銀色鐵箱匆匆趕了進來。
    他快步走到我身邊,將我的頭輕輕扳起,枕在他的大腿上。
    當我控製不住去抓癢時,他一把禁錮住我的雙手,我難受的在他身上來回蹭。
    “別亂動。”
    他單手抓著我的手腕,另隻手快速打開他帶回來的鐵箱,從裏麵找出一個針管,熟練的彈開冒管,迅速的紮在我的上臂。
    我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哼哼唧唧喊疼。
    他耐心的和我說,“那東西的指甲有細菌,還是要抑製一下。”
    我哪裏還能聽得進去他說話,身上的感觸促使我像一隻蛇一樣扭來扭去。
    他耐著性子哄我,“符三,你聽話,我很快就好。”
    我假模假樣點頭,他剛鬆開我的手,我便立刻向身上胡亂抓去。
    梵迦也實在沒了辦法,他怕我會抓傷自己,隻能用繩子將我的雙手捆住,專心的幫我祛胳膊上的屍毒。
    這一夜,可把我折騰壞了。
    我吐得昏天暗地,胃裏像是有沼氣一般灼燒,高燒不退,內髒熱外麵冷,承受著雙重折磨。
    梵迦也一夜未睡,陪著我折騰一次又一次…
    我問他,“三叔,我不會是要死了吧?”
    “你這一秒死,我下一秒就去陪你。”
    我淚眼婆娑,“可我不想死啊~”
    “那我就陪著你活,無論重複多少次。”
    我醒來時,痛苦的睜開眼睛。
    渾身上下像是被五馬分屍了一般疼,整個人被人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身上頭發被汗浸透,使人非常難受。
    我頭痛欲裂的坐起身,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 t桖不見了,隻剩下一個打底的緊身吊帶。
    手腕上呈現觸目驚心的青紫,身上無數道血痕印在皮膚上…看得人觸目驚心!!!
    這狗男人昨晚對我做什麽了?!
    我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正當我滿腦子胡思亂想時,‘唰’的一聲響,將我的視線拉了過去。
    蒸騰的水霧,隨著拉開的磨砂玻璃門漫溢而出。
    梵迦也赤足踩在雲紋大理石上,單手抓著白色毛巾擦過濕發。
    發梢的水珠,墜落在平直的鎖骨窩。
    順著起伏的胸肌紋理,蜿蜒而下,在壁燈暖光裏折射出細碎的光暈。
    浴室殘餘的熱氣,攀附著他慘白的皮膚,寬闊的肩頭印著一片咬痕,比我的傷好不到哪去…
    腰腹處的鯊魚線,隨著呼吸埋入鬆垮的浴巾邊緣。
    未擦淨的水痕,在背肌溝壑間流淌,肩胛骨隨著抬臂動作如收攏的鷹翼起伏,將滴落的水珠甩成一道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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