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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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阿炁受傷的小臉,伸手抹去他臉上的血痕,這麽漂亮的臉蛋,可不要留疤才好。
我俯身將他從水中撈上來抱在懷裏。
“我沒事,你呢?還有哪裏受傷了?”
他乖巧的搖頭,一板一眼的說:“阿炁的自愈能力很強的,一會兒就好了。
幹娘,你的手怎麽在抖...你是害怕麽?”
我:“......”
我能不怕麽?
我在電視劇裏都沒看過如此龐然大物,更別說那東西就在我眼前,看得見,摸得著,還給我甩飛了!
不過相比於害怕,更多的是痛。
渾身上下鑽心的痛,仿佛每一根骨頭每一條經脈都被敲碎重組。
所以身體才會控製不住的發抖。
要不是今晚有黃天樂在我身上護著我,我將必死無疑。
周圍彌漫著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比下水道還要刺鼻難聞,積水更是如漿液一般粘稠。
梵迦也左肩殘留的蛟毒,正順著手中的劍往下滴落,在水中暈開青斑。
他將劍丟給柳相,柳相隔空穩穩接住,然後便去指揮著大家處理後續的事情,快速清掃戰場。
梵迦也微喘著走到我麵前,染血的指尖擦過我眉間的血水。
他帶著龍涎氣的吐息,拂過我的眼睫時,我聽見自己頸椎傳來細微的‘哢噠’聲。
那是過度緊繃的筋脈,在安全感中鬆懈的響動。
天梯巷臨街的人家,此時全部打開窗戶歡呼。那是劫後餘生的興奮,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在眾人的注視下,我本能的想要退開,卻被梵迦也沾著鱗片的手掌扣住後頸。
這個被大家一聲聲叫著‘法王’的男人,此刻用額頭抵著我額間冰涼的皮膚。
喉結滾動間,震落些許碎玉般的蛟鱗。
“符三,沒事了。”
他幹燥的唇落在我的鼻梁,我垂眸看到他的衣服被蛟爪撕裂,小臂的傷口露出駭人的白骨。
我好心疼。
一滴眼淚,砸在他鎖骨的凹陷處。
梵迦也突然悶哼著輕笑,“符師傅的火符沒燒穿蛟心,倒是要用眼淚融了我的魂燈。”
我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向他含笑的眸子,語氣極盡委屈,“你知不知道我要被你嚇死了!”
他攬著我的頭貼在他的肩頭,柔聲安撫道:“天還沒亮,一會補個晚飯也不算食言。”
“你還有心情說笑!”
“符三,他以後都不會再騷擾你了。”
我心不由一緊。
他的體溫透過濕透的衣服傳來,心髒跳動的頻率十分奇怪。
“你的脈...”
我突覺異常,指尖按在他側頸跳動的青筋。
梵迦也捉住我的手,按向自己的心口。
皮膚下傳來詭異的雙重心跳——一道屬於人類,另一道卻帶著龍吟般的共鳴。
“剛剛吞了蛟丹。”他蹭了蹭我的鼻尖,“無事。”
“你融了他的驪珠...?”
我剛要仔細詢問,卻被廢墟深處騰起的熒光引開注意。
數百隻幽藍的龍虱正從蛟屍眼窩湧出,在夜空下聚成銀河狀的歸魂之路。
看來這條惡蛟在熔河這條天然的魂河中,稀釋了不少怨靈,以此才敢犯險走蛟。
如今這些魂,也將去往他們該去的地方...
阿炁在我懷中小心翼翼的詢問:“幹娘...你能放我下去了嗎?我想跟著去拖蛟屍...”
我這才想起自己懷裏還抱著他,有他幹爹在這,他被我倆夾在中間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真是委屈極了。
我連忙將阿炁放下,他頭也不回的朝柳相跑去。
不知在誰那接過引魂幡,用明火點燃,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小臉。
帆布上往生咒的墨跡,遇陰火泛起金紅。
梵迦也忽然打橫抱起我,“這裏水髒,我帶你先去洗洗。”
我在他懷裏掙紮,“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你手傷了,別用力了...”
“抱你也不費力氣。”
他眸光看向我血染的衣服,“不過下次你再敢用這種方法辦事...”他的犬齒輕輕擦過我猶帶淚痕的顴骨,“我就把你鎖在青龍山的鎮妖塔裏。”
滿城未散的腥風,氤氳成某種令人鼻酸的安寧。
我們從盛華後門進入,避免碰到太多人。
尋到三樓休息室後,他用腿一勾,將門輕輕合上。
他小心翼翼將我放下,還沒等我站穩,他的雙手便禁錮著我的臉頰,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眼淚不受控製的滴落在他的鎖骨,轉瞬被熾熱的體溫蒸發。
斷裂的陰氣紋路,在我的頸間瘋狂遊走,卻在他舌尖撬開齒關的瞬間,化作酥麻的顫栗順著脊椎炸開。
我扯住他衣襟的手指微微發白,指甲幾乎要陷進布料裏。
他的吻比厲鬼還凶。
像是要將我殘存的半縷魂魄絞碎、吞噬。
兩人交纏的呼吸間翻湧著血腥氣,我嚐到眼淚的鹹澀,他一直呢喃的告訴我,‘符三,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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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抵在冰冷的牆上,卻抵不過胸腔裏炸開的滾燙。
我們都陷入差點失去彼此的恐懼中,盡情釋放自己的情緒。
他的拇指緩慢的摩擦著我的臉,漆黑的眼眸將我看個仔仔細細。
破碎的月光,從兩人交疊的身影縫隙灑落。映得糾纏的影子在牆上扭曲成猙獰的惡鬼。
卻又在下一秒,被彼此掠奪的喘息,揉成纏綿的霧靄。
梵迦也要去主持後續的事情,受傷的手臂都沒來得及縫合處理,簡單包紮一下就被人擁簇著離開。
臨走前,他給我吃了一顆丹丸,稱讓我在這休息,一會回來接我回家。
我在櫃子裏找出一套霍閑的衣服換上,著急去聚仙樓查看霍閑的情況。
在我從盛華後門原路繞出,見柳相他們在讓各家簽保密協議。
這種事件自然不會被大範圍傳播,甚至一丁點消息都不會被傳出去。
僅僅是洗澡的功夫,那條蛟就已經不知道被拖去了哪裏。
這巷子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隻是天災水患罷了。
“柳哥。”我喚他。
柳相聞聲轉過頭來,眼底有些愧疚的看向我。
他步子邁得十分沉重,在我麵前站定時率先說道:“對不起,今天我...沒盡到責任。”
“胡說什麽?三爺來之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眉眼間閃過一絲不解。
我搶先道:“陣眼的事...不要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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