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聽到要從自己身上割下來一塊肉，內心是排斥的，不禁問道：“為什麽要割肉？”
    老郭說道：“因為每個人的身體組織中都包含這個人的基因密碼，要想複製一個相同的人，就需要這些基因密碼。這塊肉的另一個作用就是充當培養基，或者說是代替子宮孕育新生命。”
    林芸聽懂了，但是這個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她不需要自己的克隆人，她隻想要自己恢複原樣。
    “你是說再複製一個我自己？那不就是有兩個我了？”
    老郭點點頭，說道：“目前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
    林芸拒絕道：“我不要！那樣的話，不就是等於找了一個和我相貌一樣的人替我活著？我要的是我自己恢複人形，我要自己為自己活著！”
    老郭把手中最後一塊肉吃完，然後走到林芸麵前，用林芸的衣服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還是一個人嗎？就算從你身上割下來一塊肉，複製出來的很可能也是一隻小猴子。你身上還有人類的特征嗎？”
    林芸沉默了，眼圈又紅了，問道：“那就是說……沒有辦法了？”
    老郭解開了她的繩子，走到篝火邊坐下，又讓小崔英去割了一塊肉來烤，然後對林芸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現在是不是完全變異了。”
    林芸猶豫了一下，老郭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也是男人，人類的羞恥心讓她心生抗拒。
    她站著沒動，說道：“我沒有尾巴。我還沒有完全變成猴子。”
    老郭瞧著她，看出了她的羞澀，淡淡道：“你還把你當人嗎？你害羞？你在我眼裏就是一隻猴子。我不願意讓我檢查也就算了，也許等到以後。我研究出更多的秘密，會有辦法讓你恢複的。”
    林芸又看到了希望，忙問道：“那要等多久？”
    老郭想了想，回道：“不好說，可能幾年，也可能十幾年，或者幾十年，甚至一輩子也研究不出來。”
    林芸又沮喪地低下了頭，“那就是說沒有希望了對吧？”
    “也不是沒有希望。如果來到這裏的人都能聽話，乖乖配合，那需要的時間就會短一些。但是每次來的人都不配合，還想製造麻煩，這就需要很長時間了。”
    “你把他們騙來，把他們當試驗品，他們肯定會反抗。”
    “我不騙他們來，他們會來嗎？過來吃塊肉，吃飽了你就走吧。”
    林芸望著篝火上正在滋滋冒油的肉，說道：“那是小蔡。我不吃人肉。”
    老郭絲毫不感到吃驚，說道：“我認得小蔡，他現在是一隻怪物。這種怪物的肉已經不是人肉了。吃了也不會有問題。你最後的結果就和小蔡一樣，會被蟲子或者其他捕食者吃掉。”
    林芸又沉默了片刻，問道：“如果真的不能恢複原貌，那我能不能像宋瑩一樣？”
    老郭皺起眉，搖了搖頭：“你現在的情況我不了解，我沒法回答你。”
    林芸又低頭糾結了半分鍾，然後緩緩脫去了外套。
    外套下是她長滿長毛的猴身。
    老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讓她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歎了口氣，說道：“太晚了。不過……”
    忽然，老郭看到了她毛茸茸的胸前有一個閃亮的吊墜，立刻伸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你……這……這從哪來的？”老郭很激動。
    林芸也突然想到了第一次遇到巨鼠時，向老郭素描的那副畫像，當時老郭看到畫中的吊墜就很激動，隨後就失蹤了幾天。
    “是關東給我的。這就是我說過的，那個鼠頭人身的朋友戴過的吊墜。”
    “不用你說！我當然知道這是誰的！”老郭突然生氣了，用力把吊墜扯了下去，然後才似乎反應過來，問道：“你說誰？關東給你的？”
    林芸老老實實回道：“是。他說他在船上撿到的。”
    “船？什麽船？什麽時候？”
    “就是前兩天。他說他找到了一艘船。”
    “不可能！他在騙你！這……這肯定是他殺了你那位朋友，從他身上得到的。關東在哪？”
    “他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前幾天是在西邊的一個大水潭處看到他的。”
    “水潭？那你有沒有看到一條大蟒蛇？”
    “你是說郭叔？我就是它救的。沒有他，我就死了。”
    老郭愣了一下，突然瞪大了眼珠，凶狠道：“你叫他什麽？他對你說了什麽？”
    林芸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說道：“沒什麽，他說他和你是朋友，被你騙了。還說……說要找到你，殺了你。”
    “那他有沒有說這個秘密不要告訴別人？”老郭陰冷地望著林芸。
    林芸又後退了一步，說道：“他說了。他說不讓我告訴別人。要為他守住秘密。”
    “你應該聽他的。看來你不是一個能保守秘密的人。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知道這個吊墜是誰的嗎？”
    “那個大老鼠的。”
    “這是我的！是我送給我兒子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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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兒子？你是說……大老鼠是你兒子？”
    “大老鼠？他叫良柯！我本來打算帶你回家的，可是你的嘴讓我改變了主意。既然你不能保守秘密。你也沒什麽用了。崔英和胡勇需要食物，你就留下來，等吃完了小蔡，讓他們把你也吃了。這也是你能提供的最後價值了。”
    林芸嚇得又退後了幾步，說道：“不是的。我是信任你，所以告訴了你這個秘密。如果是外人，我不會說的。我能保守得住秘密。”
    “你從現在起，不要說一個字，把自己當真猴，你如果能做到，我就帶你回家。”
    林芸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個字。
    老郭點了點頭，說道：“我需要招收下一批試驗品。你就和我一起去。等人來了，你就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他們每個人有什麽反抗心理，你就告訴我。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芸又點了點頭。
    老郭叮囑道：“等上了岸，你如果逃跑，那你永遠就是一隻猴了。別指望我幫你恢複人形。”
    林芸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沒有辦法了嗎？真的還能恢複人形？”
    老郭說道：“我不是說過要實驗嗎？實驗一旦成功，就能幫你了。所以你要認真完成任務，這樣才能更好的進行實驗。”
    “哦。我知道了。”
    “我不是讓你不要說話嗎？你見過猴子說話？你這舌頭看來是最大隱患。”
    他說著話，對小崔英和小胡勇說道：“把她舌頭割下來。”
    小崔英和小胡勇拿著刀就撲向了林芸。
    林芸扭頭就跑，但是她隻是原地繞著圈跑，一邊跑一邊哀求道：“我不會再說話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老郭冷漠瞧著她，說道：“多嘴多舌的人我不喜歡，我對你已經沒有信任了。想恢複人形，那就聽話！”
    林芸猶豫了，是保住舌頭？還是恢複人形？這個問題很難選。
    在她遲疑之時，速度就慢了下來裏。小崔英一躍而起把她撲倒在地，小胡勇也撲上來按住了她。兩個人掰開她的嘴，小崔英拽出她的舌頭，舉起刀連著一片嘴唇都一起割了下去。
    林芸痛得捂著嘴滿地翻滾，眼神裏滿是憤恨和凶光。
    老郭從林芸的外套上撕下來一塊布，塞進了林雲嘴裏，讓小崔英為她壓迫止血。
    兩個小時以後，林芸漸漸停止了哀嚎，小胡勇用繩子的一頭綁在林芸脖子上，然後牽著她，跟隨著老郭前去西邊尋找關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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