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有什麽話直說就好。”
    身份暴露的原因找到了，李晨不想再兜彎子。
    “好。”
    蝴蝶夫人柔聲道：“我想見你，隻有一個目的，我想把英子托付給你。”
    “啊？”
    “什麽？”
    李晨和英子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呼。
    李晨看向英子，對方也在看他。
    英子憤怒的瞪著李晨，大聲嚷道：“別癡心妄想，你個死蘿莉控，我才不會嫁給你！”
    不是，你生氣就生氣吧，臉紅個錘子？
    李晨真想敲開英子的小腦袋瓜，看看裏麵藏了多少核廢料。
    “咯咯……”
    蝴蝶夫人輕笑，說道：“是我沒說清楚，我怎麽可能讓女兒去搶別人的男人。”
    李晨看到她眼中的狡黠，很懷疑她就是故意的。
    英子聞言不幹了，她掙脫蝴蝶夫人的懷抱，雙手掐腰，昂首挺胸道：“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跟星鈴搶男人？我是要搶走星鈴的女人啊！”
    蝴蝶夫人被她逗樂了，笑眯眯道：“那你可要加油了，也許李晨小哥哪天就變心了呢。”
    “我不會的！”李晨斬釘截鐵的說。
    “抱歉，是我失言了。”蝴蝶夫人點頭道：“你的勇氣讓我欽佩，所以我要拜托你，把英子帶去鷹擊號。”
    李晨還在消化她說的話，英子已經開口反對。
    “我不去！”
    李晨沒有急著開口。經過一番思考，他問道：“是因為她多次遭人暗殺？”
    “有這方麵原因，但不是重點。”
    蝴蝶夫人岔開話題，問道：“你在鷹擊號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叫鍾育英的老師？”
    “你說鍾老？當然認識啦，他是我的高中校長。”
    “真的？”蝴蝶夫人驚喜道，“你和他熟嗎？他現在過得怎麽樣？”
    “熟悉倒也談不上，不過我出發前，他還專門找我談過話。對了，鍾老說他也來過魚翔號，難道你們認識？”
    “他是怎麽說的？”
    蝴蝶夫人急切的問。
    李晨想了想，說道：“他說這裏給他留下了很美好的記憶。”
    “很美好的回憶嗎……”
    蝴蝶夫人露出懷念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她說道：“老鍾，是英子的父親。”
    ……
    蝴蝶夫人的話如同石破天驚，驚掉了李晨的下巴。
    鍾老是英子的父親？！
    李晨想想鍾老的蒼老麵容，再看看眼前這位絕美婦人，嘴巴大到能塞進一顆鴕鳥蛋！
    他們兩個不但認識，而且有一腿！
    不但有一腿，還有一個崽！
    老鍾啊老鍾，你竟然是這樣的老鍾！
    李晨的腦海中隆隆作響，英子的反應卻很平淡。
    蝴蝶夫人遲疑的問：“英子，你？”
    英子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蝴蝶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怎麽知道？是誰跟你說的？”
    “不是。”
    英子搖頭道：“就算他們不喜歡我，總要顧及母親你的臉麵。還記得小時候那件事嗎？我不明白那個男人為什麽那麽做，所以偷偷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發現我和他沒有一點血緣關係。至於你們說的老鍾，雖然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隻要用心去查，總能查到些蛛絲馬跡。算了，不說這些了——”
    英子說著紅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說話間已經帶上了哭腔。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怎麽會……別哭，我隻是，隻是……”
    “可是你要趕我走！你會跟我走嗎？”
    “我的身份畢竟不允許我……”
    “所以我也不走！”英子大聲說道：“就算要走，我也會帶你一起走！”
    好一出母女情深，李晨差點被感動了。
    但是他迅速冷靜下來，問道：“鍾夫人，就像英子小姐說的，你完全可以離開這裏。你和池田家的關係似乎沒有那麽融洽吧？”
    “鍾夫人嗎……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希望聽到這個稱呼，真好……”
    蝴蝶夫人的眼神有些恍惚。
    過了一會兒，她回過神來，說道：“我確實好幾年沒有回過池田家了，要說有什麽聯係，也不過是一個身份罷了。不過，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現在還不能離開魚翔。而且，當年的我不像星鈴那麽有勇氣，現在離開還有什麽意義。”
    “你們當年……”
    “我有我的職責，他有他的立場，沒法說誰對誰錯。”
    蝴蝶夫人不願談論過去，她問李晨。
    “如果你帶走星鈴會讓很多人變得不幸，你會怎麽做？”
    李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不管怎樣，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蝴蝶夫人說完，對英子說道。
    “如果你以後要嫁人，記得也找個自私點的，愛情啊，就是要自私點才好。”
    英子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我不嫁人，永遠不嫁！還有，我也絕不離開你！”
    蝴蝶夫人無奈，正要說話，李晨搶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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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夫人……”
    “還是叫我阿姨吧。”
    “阿姨，”李晨說道，“我覺得你還是要尊重英子小姐本人的想法，另外，我也有著暫時不能離開魚翔的苦衷，所以你這個要求，我怕是無能為力。”
    “這樣啊……這樣吧，我不需要你現在做什麽，隻要你承諾我，合適的時候帶她走，這樣可以嗎？”
    “這樣當然可以，但是我能得到什麽？還是說你要拿我們的身份作為要挾？”
    李晨眯起的眼睛中透著寒光。
    “我在你的眼中，是那種女人嗎？”
    蝴蝶夫人輕笑一聲，說道：“我很喜歡星鈴，因為她做到了我沒做到的事情，所以我非但不會拆穿你們，還願意盡我所能幫助你們。你說的苦衷，指的是調查自由之翼吧？”
    蝴蝶夫人的轉折來得太突然，傳遞出的信息更是驚人。
    李晨甚至懷疑，她是不是一直在監控自己，居然連自己留在魚翔的目的都知道。
    “你還知道什麽？”
    蝴蝶夫人伸出一根手指。
    “我所知道的李晨，是個衝動的小夥子，他的姐姐被人害死了，不管凶手是不是傳聞中的自由之翼，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去調查。”
    她接著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你在遊戲裏接觸英子，她在娛樂圈興風作浪，都是在為複仇尋找突破口。可惜你們找錯了人，將軍看不起自由之翼那些人，他們之間並沒有實際聯係。”
    “阿姨很了解將軍？”
    蝴蝶夫人沒有回答，她伸出第三根手指，看著李晨微笑。
    李晨歎氣道：“我發誓，我會在尊重英子本人意願的前提下，在合適的時候帶她去鷹擊號。”
    得到了他的承諾，蝴蝶夫人這才繼續。
    “你們尋找自由之翼的方向錯了，他們在下不在上。我猜鷹擊那邊的說法是，他們受到大資本家的資助，然而實際上，他們比你想象的有骨氣的多。”
    “在下麵？”
    “是的。他們的養分，不是來自參天大樹的樹冠，而是來自深藏地底的根須。”
    “可以說的更直白些嗎？”
    “直白的說，支持他們的，都是你們鷹擊人。”不等李晨再問，蝴蝶夫人繼續道：“你知道落羽者嗎？過去幾十年裏，有許多鷹擊人或移民、或叛逃，來到魚翔。他們就像失去羽毛的鳥，所以被稱作落羽者。”
    李晨點頭表示知道這個群體。在鷹擊號，這些人都被打上叛徒的標簽，寫進了教科書裏。
    “自由之翼，就是落羽者用他們失去的羽毛編織而成的。我不知道他們的具體綱領，不過想來大概和推翻魚翔的統治有關。”
    “魚翔？”
    “魚翔的階級早已固化，不管他們出於什麽目的來到這裏，都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就像有人跟你說他那裏有金山，你到了卻發現一片荒蕪，你難道不會恨他嗎？”
    蝴蝶夫人用生動形象的語言，描繪出落羽者在魚翔麵臨的困境。
    李晨笑著反問道：“真有金山，他怎麽會告訴我？”
    蝴蝶夫人也笑了。
    “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我的老師，他說世間從不缺少聰明人，但聰明人隻能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李晨忍不住問道：“阿姨覺得我是聰明人嗎？”
    英子搶先一步嘲諷道：“早就說了，你就是個笨蛋！”
    “好吧，我是笨蛋。所以請阿姨直說吧，你既然提起他們，一定有你的安排。”
    蝴蝶夫人點頭。
    “我會給你創造機會接觸他們。不是普通落羽者，而是真正的自由之翼成員。”
    “你該不會想說，你也是他們的成員吧？”
    李晨說著，目中殺機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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