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陳雲鬆的話，如同五雷轟頂擊中蔣幹。
    他瞬間立刻轉身，深吸一口氣，眼神死死看著那具鬼槍下的屍體。
    難道，這具屍體，沒有鬼在裏麵？
    “蔣哥，你要注意，也許你以為控製了局麵，實際上並不是真的……”
    沉默許久，陳雲鬆也不敢胡亂建議，他害怕影響到蔣幹的思考。
    如果被鬼槍釘住的是真的鬼呢？他被那隻鬼騙了兩次，不代表蔣幹會看不出破綻。
    萬一將鬼放出來，蔣幹所有的手段都被它知道，誰還能對它形成關押？
    “章天萊，先不用上來，等我通知！”
    低沉的聲音從腦海裏傳來，蔣幹決定先觀察。
    沒有確定這個意外情況是否可靠，他不敢貿然出手關押。
    “好”
    隨即，蔣幹斷掉了腦電波通訊，站在屍體麵前，身體近距離緊緊盯著那張臉。
    “是偷梁換柱，還是金蟬脫殼？靈異對抗的感覺，製造的假象嗎？”
    他在考慮陳雲鬆的話！
    這個決定很難下，如果選錯，那麽之前的一切計劃都白費。
    ……
    “咻！”
    盯著屍體的臉看了一分鍾，蔣幹抓住鬼槍，一把抽出來，做出了選擇。
    鬼槍拔出來後，屍體沒有出現任何反應，從消防門上掉在地上。
    蔣幹，賭對了！
    “嗬嗬……厲害，居然連我都差點騙過去了……”
    臉上露出一張陰沉的笑，蔣幹沒想到，自己在十五樓拚命半天，竟然被鬼耍得團團轉！
    四個人全部都是鬼奴，鬼根本就沒有在十五樓出現！
    “小鬆，你說對了！”
    “老大，我情願聽到的消息是你說我錯了……”
    指揮室，情況出現了變化，陳雲鬆一語成讖。
    然而他的表情卻十分凝重，沒有因為提醒了關鍵信息而感到高興。
    他的猜測正確，那麽蔣幹剛才以自己為誘餌的計劃，顯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接下來怎麽辦？蔣哥你還能堅持多久……”
    “我沒事，關押行動繼續，它，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蔣幹情緒異常穩定，沒有因為行動失敗而惱怒。
    “蔣先生，要不要我向總部呼叫救援……”
    章天萊知道計劃失敗，驚出一身冷汗，他沒想到，這隻鬼差點連蔣幹都騙過去。
    “做好你聯絡官的事，其他不要隨意過問。”
    拒絕了章天萊的建議。
    蔣幹知道，如果總部出手支援，那麽這隻鬼肯定會被直接總部派過來的執法者帶走。
    “小鬆，好好養傷，等我把它捉住，給你預留駕馭第二隻鬼的名額！”
    說完斷掉了通訊，他要開始繼續尋找鬼的影子了。
    先前，沒有察覺這隻鬼如此驚人的偽裝能力。
    現在知道了，那麽他決定留下來，作為陳雲鬆駕馭第二隻鬼的選擇。
    “陳先生，蔣先生他會不會……”
    看到蔣幹選擇繼續對抗，章天萊害怕他的狀態不穩。
    一旦遭遇鬼槍的反噬，事情出現火上澆油，到時局麵失控就麻煩了。
    “章隊，老大心裏比你我有數，他既然這樣做，就說明手上有把握。”
    陳雲鬆閉上眼，深呼吸幾口氣，便不再去看章天萊。
    ……
    “躲吧，貓捉老鼠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大樓裏，蔣幹來回在電梯裏穿梭，一樓一樓的探查情況。
    很快他就來到了23樓最後一層。
    每一個樓層裏，原本留下監視住戶的四名警務人員，基本上全都變成了鬼奴，蔣幹每到一層就會遇到鬼奴的襲擊。
    所有人臉上都是不屬於自己的麵孔，臉上的五官就好像被縫合的歪歪扭扭，大小和年齡看上去毫不匹配。
    每一具屍體，蔣幹拿起鬼槍，都要從眉心插進去捅穿後腦勺，以此來確定鬼沒有藏在身上。
    很明顯，第二隻鬼就是一張人臉皮，因為死者身上最明顯的特征，就是臉部五官被替換！
    “找到了嗎？老大……”
    四個小時後
    陳雲鬆聯係了蔣幹詢問情況。
    “沒有，每一層都找了，任何線索都沒發現，好像，它消失了？”
    18樓，蔣幹走進了先前處理鬼奴的房間，那具大學生的屍體和小姑娘已經被章天萊安排警員清理幹淨。
    蔣幹坐在沙發上，鬼槍插進地板磚矗立，神色變得很疑惑，找了一大圈，鬼沒有再出現。
    “消失了？難道是跑出去了嗎？”
    一聽蔣幹沒發現鬼的蹤跡，陳雲鬆心裏有點著急了。
    “不會，它一定還在十一棟裏，隻是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打開瓶飲料，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半，一口啃麵包，一口喝水，他早就餓了，隻是一直沒時間吃飯。
    “章天萊，你覺得他會藏在哪裏？”
    邊吃邊問，目前蔣幹也是沒什麽線索了，隻能問一問其他人的意見。
    麵前出現陳雲鬆和章天萊的投影，蔣幹和兩人一起討論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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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先生，會不會藏在鬼奴身上？”
    章天萊提出的猜想，蔣幹很早就驗證過了。
    “你的想法不錯，不過我已經試過了，它沒有藏在鬼奴的體內。”
    蔣幹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
    “老大，要不要我派人送點吃的上來？”
    “不用，我吃這個就夠了。”
    喝了一口水，蔣幹晃了晃手裏的麵包，看向陳雲鬆問道：
    “小鬆，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陳雲鬆此刻赤裸上身，肩部的子彈已經被取出來了，臉上翻滾的傷口，注射了兩支血液後開始結痂了。
    不得不說，總部研究的血液藥劑堪稱救命神藥，倘若放在市麵外，注射一支，什麽癌症絕症都可以通通消滅。
    可惜製造成本太大，這是專門為執法者所提供。
    “毛小方的屍體，你有沒有去觀察過？”
    一語驚醒夢中人，陳雲鬆的提醒，讓蔣幹直接愣住，他居然忘記了還有一具無頭屍體在三樓走廊上。
    “你是說，鬼可能在毛小方身上沒離開？”
    “很有可能，它應該是看到了鬼槍關押鬼手的場景，和你正麵對抗，無疑沒有活路！”
    “這種猜測會存在嗎？”
    章天萊聽到這個消息，無疑是非常震驚，沒經曆過和厲鬼對抗，他對鬼的理解程度有限。
    答案是一定會存在，不然它就不會兩次把蔣幹調虎離山。
    “第二隻鬼這麽做，一定是畏懼鬼槍的靈異壓製！”
    陳雲鬆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測。
    “先去看看再說，小鬆，你的想法很不錯。”接著便快速斷掉了通訊
    剛說完，他整個人立刻瘋狂嘔吐，剛剛吃進肚子裏的麵包和飲料全部吐在地上。
    表情猙獰痛苦，脖子青筋暴起，臉上開始出現斑斑點點的屍斑，吐完吃進去的東西後，嘴巴裏繼續往外湧出黑色的血液。
    血液裏帶著腐爛的內髒碎片，上麵附著一些芝麻大小的白色屍蟲卵。
    他的心髒位置，開始出現裂痕，鬼槍從心口慢慢鑽出來一尺長，槍尖產生出一股濃濃的靈異氣息。
    宛如鑽心之痛，心髒生生被鬼槍從後背刺穿，蔣幹的身體的痛苦上升到極點。
    “啊……”
    嗓子裏發出野獸的低吼，槍尖刺穿心髒後滲出的血跡散發濃濃的惡臭。
    【鬼槍】開始複蘇了！
    蔣幹超額使用了長時間靈異，鬼槍的複蘇太突然了。
    槍身慢慢心髒處往外冒，一直冒出半截來，蔣幹全身顫抖的拱著身體，雙腳跪地，兩隻手撐在地上，心口的血順著槍尖一直往外流。
    …………
    鑽心折磨的痛苦，持續了半個小時，蔣渾身都被血跡斑斑打濕，地上一大攤黑色血液，屍臭味在房間裏久久不能散去。
    “如果，鬼不在毛小方身上，行動必須放棄，我的情況，開始惡化了……”
    緩過來一口氣，蔣幹從死亡邊緣撿回一條命。
    扯下衣服的拉鏈，心髒處恐怖的傷並沒有消失，整個胸腔都變成一團烏黑，屍斑覆蓋皮膚上。
    它在提醒蔣幹，剛剛那一幕是真實發生，鬼槍也重新矗立在地板上。
    “那麽，計劃繼續進行……”
    鬼槍複蘇一次後，蔣幹整個人身上帶著的死亡氣息更濃烈了，他的樣子越來越接近活死人，臉上表情僵硬，失去了情緒表達能力。
    “叮咚！”
    三樓，電梯又回到了這裏。
    門一打開，蔣幹一瞬間就發動鬼槍。
    “鏗鏘！”
    鬼槍狠狠命中無頭屍體毛小方的胸口。
    可是，沒有出現猜測的情況發生，屍體沒有任何反應，就那麽靜靜被鬼槍釘在牆上。
    體內也沒有傳出靈異對抗，這就是一具普通的屍體，鬼，並不藏在毛小方的身上。
    “該撤了……”
    這個結果，蔣幹早就考慮到了，神色平淡，情緒沒有波瀾，沒有因為猜測失敗而暴怒。
    本身他就隻是賭毛小方身體內有鬼，隻是運氣沒出現在他這一邊。
    走到屍體前，蔣幹一把扯下標槍，冷冷看了一眼，隨後走進了電梯，按下關門的按鈕。
    他選擇了撤出去，連著對兩隻鬼進行高強度使用鬼槍，狀態在持續惡化，蔣幹放棄了繼續行動。
    走出電梯，來到一樓，蔣幹腳步很慢，腦海裏一直在複盤整件事。
    他有點想不明白，該做的都做了，該找的也都找了，為什麽這隻鬼就突然消失了？
    “到底躲哪兒去了？”
    心裏很不甘心，蔣幹拚到鬼槍複蘇一次，可最後卻什麽都沒得到，他決定回去，再次去308看看！
    “叮咚”
    電梯再一次停在三樓，蔣幹徑直朝著308走過去。
    進入房間，他眼神在周圍四處打探，身體透露出一股幽冷感，兩個臥室，洗手間，廚房，客廳，全都被他仔仔細細搜查一遍。
    站在當初發現楊國屍體的那麵牆壁前，蔣幹看向那個掛鉤，老舊的款式和房間的裝修，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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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動聲色，表情冰冷，抬起頭一動不動盯著掛鉤。
    “驚！”
    突然，蔣幹手指一握，鬼槍瞬間發動襲擊，全力一槍紮出，直接命中老舊的掛鉤。
    槍身立刻出現劇烈的靈異反抗！
    牆體開裂，鬼槍在瘋狂晃動顫抖，不斷傳出槍鳴驚顫聲，黑色血液從掛鉤裏往外滲出。
    第二隻鬼，被他找到了！
    “你可真是會躲！跟老子玩了一路的燈下黑！”
    眼看鬼槍快要控製不住掛鉤，蔣幹抓緊標槍用力往牆壁深處插進去。
    “啊……”
    一陣慘烈的叫聲發出來，刺痛他的雙耳膜，血液裏麵從耳孔裏往外流。
    麵對叫聲造成自己耳膜出血，蔣幹不為所動，緊緊抓住鬼槍一寸一寸往裏塞。
    幾秒鍾後，鬼叫聲戛然而止。
    標槍插進牆壁半米深，老舊掛鉤已經消失，隻剩下一張透著詭異的人皮。
    上麵隱隱約約現出五官的輪廓，不過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模樣，人皮通體泛黃，點點黑斑分布在整張臉上。
    這就是第二隻鬼的真麵目！它是一張不知名的人皮。
    “老大，剛剛有警員報告說你在一樓準備出來，怎麽我沒看見你的身影？”
    此時，蔣幹腦海裏響起陳雲鬆的聲音。
    剛才有人已經發現走到一樓的蔣幹，陳雲鬆就知道這次行動可能失敗了。
    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看見蔣幹出來，以為是蔣幹使用鬼槍，體內的厲鬼開始複蘇，陳雲鬆也急忙聯係詢問。
    “沒事，我很好。”
    聽到蔣幹的聲音，陳雲鬆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他一口長氣吐完，蔣幹說出一個更加炸裂的消息。
    “老陳，第二隻鬼，已經被我幹掉了！”
    被這句話直接震驚在原地，陳雲鬆張大嘴巴愣住，眼裏充滿不可思議。
    這個結果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蔣……蔣哥……你，你這麽猛的嗎……”
    “一般般……”
    “靠，一個人連著搞定兩隻鬼，這還一般般……”
    “我也是碰巧，你別說話了，帶上關押物立刻來我這裏，我的狀態不是很好。”
    沒有在通話裏閑聊，蔣幹這次選擇讓陳雲鬆過去，因為他有些東西要隱藏起來，不想讓外人知道。
    “好，我馬上過來。”
    陳雲鬆猜到了蔣幹可能有厲鬼複蘇的危險，於是立即提上黃金手提箱前往11棟308
    “章隊，老蔣讓我帶上箱子這走一趟，你在外麵指揮，遇到任何情況立刻通知我們。”
    “好的陳先生”
    章天萊急忙回應，也許自己一直擔心的問題出現了，蔣幹的狀態正在惡化。
    沒有多說，陳雲鬆一臉凝重，提著箱子就走出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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