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墨脫，南迦巴瓦裏雪山，喇嘛廟山道。
    二月，正是墨脫大雪紛飛的時刻，所以山道極度的難行。
    雖然已為2016年，西藏這個地方早已遍地旅遊事業開花，但是一些遠山區的寺廟，卻還是如過去一樣，不通路，甚至有些異常的閉塞。
    小哥和黑墨鏡他們現在要去的這個就是。
    這季節，沒人願意下雪上山，哪怕是心中有著強信仰的信徒。
    所以小哥和黑墨鏡，成了這山道的獨行者。
    終於，幾個小時的上山道艱難獨行後，他們來到了廟前。
    黑墨鏡沒到過這裏，所以左顧右盼，問小哥：“這就是那個廟？”
    “是的。”
    “真古色古香啊。”
    “你可以直接說，破。”
    黑墨鏡一攤手：“你現在有錢的很，之前林風給你打了不少錢的，你要用不著，不如修修這裏。”
    其實別怪黑墨鏡這麽說，因為雖然大雪紛飛，雪蓋住了寺廟的大部分，但還是難掩這寺廟的年久失修的破舊。
    不過小哥輕聲道：“算了吧，這寺廟現在的主人比我有錢的多。
    他願意如此，就如此吧。”
    說完，便與黑墨鏡一同走進寺廟，而剛踏入寺廟，一個小喇嘛便迎了出來，一個佛禮：“二位跟我進去吧，德仁等你們多時了，奶茶也已備下。”
    黑墨鏡聽到這調侃了下：“看著這挺破的，沒想到也是處處安監控了哈？”
    他以為這裏麵的人是通過監控看到了他們上來。
    而小哥則是微微搖頭，沒再多說，隨後和小喇嘛一起進了廟門。
    黑墨鏡自然跟隨，而打開廟門後，他看到一個身穿臧袍的男子站在佛像前背身而立。
    這人的身形，從背麵一看，竟莫名的和小哥有些像。
    小喇嘛過去，彎腰行禮：“德仁，人來了。”
    這人轉身，看向二人，淡淡一笑，指指邊上的兩杯奶茶：“喝吧，還熱的。”
    而這人一轉身，黑墨鏡一下就明白為什麽他感覺像小哥了。
    因為這人從麵相看就是張家人。
    而這人，正是張海客，以前的海外張家首領，現在的喇嘛廟德仁。
    小哥沒去喝茶，隻是輕聲道：“海哥，咱們得有70年沒見了吧？”
    張海客嗬嗬一笑：“差不多，最後一麵是我和家族出海前告別。”
    他隨即坐到了主位，而小哥和黑墨鏡自然也都坐下看著他，隻不過黑墨鏡坐下後一直看著周圍，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張海客笑道：“這裏沒監控的。
    盡力保持這廟原來的樣子，這是老德仁的一個心願。
    我自然不能改變。”
    黑墨鏡一愣，認真看向張海客：“你們張家人什麽時候也會算卦了？
    還是說，當了這張啟靈的德仁後，學會未卜先知了。
    奶茶都是熱的，明顯知道我們要來啊。”
    而張海客此刻聽到黑墨鏡這麽一問後，嗬嗬一笑，指指他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我隻是一個記錄者，一個負責記錄下族長記憶的供奉者。
    哪裏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隻不過還是因為耳朵太靈了。
    張家人和你一樣，從小受過耳力嚴苛的訓練，隻不過是我在這時間太長了，這裏太靜了，所以對山底下出現的任何聲音，感覺更敏銳罷了。
    不過說來，我倒是真想會算卦，這樣……”
    說到這，他認真看向小哥，正式道：“我就能算出，我們這位族長為什麽又來到了這裏。
    明明，你沒有犯那失魂症，你的記憶沒有殘缺。”
    德仁，這不是人名字，其實是一個職位。
    德仁，在藏語中，這是仙人仙女的意思，而後來，一些特殊的人，見過張啟靈能力的人，覺得自己見過了仙人，於是選擇一生供奉張啟靈。
    他們亦稱自己為仙人，所以叫做德仁。
    而這裏的張啟靈，不是單指小哥。
    都清楚，張家每一代族長，都叫張啟靈，而因為那特殊藥水的原因，每一代族長都有失魂症。
    而德仁服侍供奉張啟靈的方法，就是記錄每一代族長的記憶，成為活在世界上的活張啟靈記憶庫。
    這樣，當族長失魂症發作後，來到這裏，可以補全記憶。
    這，就是德仁。
    一代族長，一位德仁，代代傳承，而張海客……
    在經曆無數的計劃動亂，甚至妹妹的背叛後，選擇成為小哥的德仁。
    小哥喝了口奶茶，然後平靜的放下，異常嚴肅的看向張海客，沉聲道：“我想再去門後。”
    張海客一愣，心中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麽，但是還是故意問了句：“夜王明明已經被你朋友滅了。
    藏海花海也已燒滅。
    假青銅門後，沒有什麽了。”
    小哥眼皮微垂，略帶請求的說道：“海哥，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門後的夜王，也不是花海。”
    小哥站起身，正視張海客：“海哥，我要重入修煉場！瞎子和我一起。”
    張海客懂了，但是臉色卻變得陰晴不定，他仔細盯著小哥，直接問道：“南瞎北啞，響當當的名頭，你們這番實力，現在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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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夠！”小哥毫不遲疑回道。
    “那你知不知道，以你現在族長身份，你重新入那修煉場的那一刻，會把那些東西召出來？”
    “當然知道。”
    “有可能，你們會死在那的。”
    “但是，也有可能助我們實力有巨大的提升。”
    張海客之前一直特別淡定，但他看著小哥極度認真的狀態，自己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激動道：“張啟靈，你最近這段時間，身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
    小哥默然無語，隻是與其對視。
    張海客了解小哥，他不想說的，怎麽逼都不會說的，決定的事，怎麽也不會改的。
    他隻能轉頭看向黑墨鏡：“你確定也要跟著去？你的事我聽過太多了。
    這次是多少錢的買賣啊？讓你以自己丟命代價陪他一起瘋啊？”
    黑墨鏡深意道：“這次，不止為了錢。”
    張海客聽他這麽說，似乎有些理解了，於是仰頭長歎一聲：“罷了，我做了這德仁，就應助你。”
    他看向小哥和黑墨鏡，認真道：“休息片刻後，咱們入山，我帶你們重入假青銅門。
    不過，這次我也會陪你們在裏麵。
    因為那裏麵的東西邪的很，我在，多一分勝算。”
    小哥終於笑了：“有海哥陪著，我放心。”
    此話一出，張海客心內巨震。
    九十多年前，他、小哥、還有他的妹妹張海杏三人一同放野。
    那時，小哥就經常說這句話。
    隻是，歲月如梭，今時不同往日了。
    張海客苦笑，終是搖搖頭，決定牢記自己是德仁，也是正式對小哥說道：“帶你去沒問題，不過，我的職責就是記錄你的記憶。
    我想知道，你們最近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而這事足以嚴重到，你要開啟那恐怖的第二次修行！”
    小哥見張海客答應了，淺淺一笑：“沒有問題。
    其實這一切……
    都要從另外一個走出青銅門的人那裏說起。
    那個人……
    叫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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