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言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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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仕蘭中學,高三年級。
    寫滿公式的黑板邊貼著幾張用透明膠粘好的獎狀和高考倒計時兩百天的掛牌。
    江一寫字的動作停了下來,下意識地朝身後看去,他的後麵就是牆壁,明明什麽也沒有可他卻有著被盯上的不適感。
    像是有雙金色的眼睛從後方凝視身軀,穿透皮囊注視起狂跳地心髒。
    那種感覺絕不好受,讓江一有些頭暈,他隱約聽見什麽東西裂開的聲音,見到金色的液體從裏麵泊泊流淌。
    【言靈.皇帝】
    【血係源流:尼德霍格
    介紹:無上至尊黑王尼德霍格的言靈,一切言靈的始祖、太古權限!它象征著一,由此演化出無數種言靈。
    常駐言靈:無
    位格:尼德霍格偽)
    權柄:瞬間複製任何言靈,無時間限製使用。
    【任務:完成靈視,獎勵常駐言靈欄解鎖】
    下一刻,突然在眼中浮現的金色數據流讓江一驚得在試卷上劃出筆直的黑線。
    這則消息的衝擊性對他來說就像新聞裏播報有元嬰修士渡劫成功,從科學生活變成修仙時代。
    言靈?
    這數據流正在變淡,江一心說這係統覺醒中途了壞了,信息也不說明,菩提祖師還知道在孫悟空的腦袋上敲三下呢……
    他的目光落向前桌女孩的後背,數據流再次展開。
    【普通人】
    言靈:無
    評價:普通女孩,能拍死蟑螂。
    江一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他能看到別人的數值和評價了,不止是前桌的女孩,而是全班所有人,密密麻麻的文字數據在眼前展開。
    評價:戰鬥力不如之前的女孩。
    這是班裏徐岩岩和徐磊磊,兩個人都胖的跟保齡球一樣,大碼的校服穿在他們身上繃的緊緊,這個評價還真一點沒錯。
    評價:正常男高中生戰鬥能力向下,你是至尊之王,無需得到這些低劣的能力。
    這是趙孟華的評語,想來在班裏呼風喚雨的趙公子實際戰力也就平平,不過先前的兄弟倆比起來,委實要好的多。
    他們的身上都有普通人的前綴。
    夜晚八點,仕蘭中學悠揚的鍾聲響起。
    學生們開始收拾,臉上的苦仇沒了,討論自然多了起來。
    幾個女生小聚在一起議論江一為什麽盯著她們看,難不成是忽然醒悟,打算要在青春的最後時刻留下難忘的記憶?
    在她們做這些時,江一隻是默默把試卷塞進書包裏。
    女孩們看在眼裏,心裏想的卻是該怎麽融化那張冰山臉,看看裏麵藏著的究竟是什麽。
    江一什麽都好,長得帥人也高,成績還好,一張英俊的冷淡臉惹得不知多少女生著迷。
    有好事者說他是楚子航第二,在那位神人出國後,他便榮登此獠當誅榜榜首,抽屜裏的情書塞的滿滿當當,追他的女生要從教室排到校門口。
    女孩們從各種方向試圖進攻,從學習到愛好再到家境,還有人搗鼓出一個賞江社,也不知欣賞的是哪條江哪條河……
    小天女蘇曉檣冷著臉走來打斷,女孩們一哄而散,才女柳淼淼悄悄地朝江一的方向投去視線。
    “江一,明天同學聚餐,你要去嗎?”
    江一抬起頭,蘇曉薔站在那,白嫩的臉蛋上竟有幾分懷春的羞澀。
    分明是和班裏的小子們打成一片,被人心甘情願喊“大姐頭”的女生,在他眼前也如小貓似的,悄悄地伸出小爪撓了撓絕不敢大膽。
    “那天正好有事,我就不去了。”江一沒有多想便拒絕。
    “那天……”蘇曉檣愣了下,沒想到被拒絕的那麽快,她眨眨眼臉上的笑容依舊,“沒關係,那我們就改成周日,趙孟華也沒有意見!”
    “對,周日就周日吧,江哥不來就沒意思了!”趙孟華在教室的角落附和說,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上去不是太情願。
    “老大,我記得你不是說周日帶我們去見世麵嗎?”徐岩岩在邊上小聲嘀咕。
    “閉嘴吧。”趙孟華瞪他一眼,把聲音壓低些,“你以為我不想啊,這不是江一有事麽!”
    每個班都有幾根頂梁柱,大事小事全都圍繞著他們,班級裏的事要是沒他們參加,那就不能算是事。
    而江一就是那根被所有人認可的頂梁柱。
    在男生眼裏江一很講義氣,曾在高一的時候拖著板凳打退校門口收保護費的小混混一戰成名。
    每個人都心甘情願的喊上聲“江哥”。
    趙孟華已經能想到在得知江一不來後女生們的表情。
    “江一沒來啊?真沒意思~”
    簡直是把他趙大公子的麵丟地上踩,明明他組織聚餐,麵子全被別人掙去了。
    趙孟華已經放棄爭搶班級主心骨的寶座,既然你是楚子航第二,那我當個江一第二沒問題吧?
    “現在可以吧?”蘇曉檣是鐵了心要讓江一參加。
    “我沒問題。”見這樣江一也隻能答應下來。
    “你的錢我來出!”蘇曉檣眼角藏不住的閃爍著喜悅,像是下一刻就會跳到雲端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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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會給錢的。”
    ……
    江一提著塑料袋從菜市場裏走出來,裏麵是兩顆西紅柿與三顆雞蛋。
    今天的晚餐打算以西紅柿炒蛋解決,比起沒頭沒尾的係統,吃飽了更重要。
    春寒還未散去,濕冷的風刮過新芽上的露水,吹進衣領裏讓人不禁緊了緊衣服。
    老舊的路燈投出泛黃的光,把江一孤零零的影子打在牆上越拽越遠,他的思緒有些飄忽,盤算口袋裏剩下的錢該怎麽花。
    福利院願意資助他到十八歲,但每個月生活費隻有一點,所以江一總會找點零工。
    沒誰人願意招一個高中生,好在工地的老板看他力氣大,偶爾允許他去搬磚打灰,拿到錢的日子就是他最高興的時候。
    那幾天飯桌上的肉也多了,在網吧裏也不用忍著口渴回家喝涼白開,也是他最幸福的時候。
    江一走進寫著“幸福小區”字眼的老舊小區,花壇裏雜草叢生,樓門前幾輛自行車肆意的停著,他的背影孤單,逐漸消失在樓道裏。
    江一還有半年將要18歲,無依無靠的生活在這座小城裏。
    老舊路燈將幾隻小蟲飛舞的影子映在地麵,在微涼的寂靜裏,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大步走來,他們停頓在樓道口前,朝著衣領邊的對講機說道。
    “沃特教官,我們沒能攔下他!”
    幸福小區對麵是一排五層高的老舊辦公樓,其中某間屋子裏,大量監控屏幕的光照耀每一寸地板。
    這裏幾乎站滿了人,每人的打扮都是做工細致的黑風衣,站的筆挺,像是電視劇裏的特工,兩側的腰間鼓起仿佛一撩開便是雙槍齊射。
    “見鬼!見鬼!”沃特金斯中年人的臉眉頭死死的擰在一塊,“物業不是說沒人了嗎?!”
    “那個是仕蘭中學的人,他們八點鍾才放學。”有人認出江一校服的款式,“我以前也在這附近讀高中。”
    他語氣有些懷念……現在懷念個什麽勁啊?
    “全部給我行動,把他嚇跑也無所謂!要是讓一個孩子碰到失控的b級危險混血種,我們負擔不起責任!”沃特低吼道。
    “那個混血種的言靈是序列69的冥照!”
    會隱身的殺人魔碰到一個孩子,沃特難以想象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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