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當日，學生們照例被帶到清空的教學樓，路明非目光飄忽，這幾天他都在寢室潛心學習，主要是聽寫從芬格爾那拿來的考試答案。
    這家夥真有這種東西！
    至於來由是因為他待在學院的時間太久，通過分析確定每次考試的龍文都是固定的，每年一套往複循環。
    所以路明非隻要把今年考試的內容完全背誦出來，保準他能被定義為s級。
    路明非沒那麽大的野心，他認為以自己的形象怎麽都和強大又高冷的江少俠那種s級扯不上關係。
    所以在將答案背誦下來後，他也沒打算全部答出來，而是故意錯掉幾項讓自己降級，最好是a級。
    能心安理得的拿獎學金，出了事還有s級在上麵頂著。
    曼施坦因站在監控室裏望著新生們的表現，其中最關注的自然是疑似為s級的路明非。
    都說混血種的血之哀是孤獨的，他們會下意識地疏離身邊的人，像是羊圈裏的狼，因為找不到同伴交流，變得優異而又冷漠。
    這些特質，曼施坦因都沒能在路明非的身上見到。
    監控室門口，江一走了進來，曼施坦因向他頷首示意。
    “他的表現怎麽樣？”江一走到監控前。
    “有點失望。”曼施坦因直白的說，“我在考官這個位置走過十年，路明非是最特別的，他好像根本沒有擔起責任的覺悟。”
    “一開始我也沒有擔起責任的打算，因為我根本不明白那些東西是什麽。”江一淡然的說。
    曼施坦因勉強認可這個說法，但還是不認同路明非，“希望接下來他能讓我改觀。”
    3e考試開始了，充當臨時工的芬格爾因為上次操作失誤已經被踢出去，這次由曼施坦因親自來做。
    巴赫的《d小調托卡塔與賦格》，恢宏的樂聲從廣播響起回蕩在整個教室，學生們桌上擺著白紙和鉛筆，臉上神情茫然。
    也是後來江一才發現，當初自己聽到的音樂裏摻雜龍文，這並不是場聽力考試。
    隻要是混血種就必然會對龍文共鳴產生靈視，答案也是在那種無知覺的情況下寫出。
    此刻眾人的聚焦點路明非呢？
    這家夥賊兮兮的左顧右盼，大概是想抄別人的答案，教室裏群魔亂舞，有人踹開桌子大聲歡呼，有人掩麵哭泣。
    在這群像是發了狂的神經病裏，路明非來回穿梭，臉上掛著笑容快速的在白紙快速書寫。
    大概是將全部都答案寫完，路明非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這……”曼施坦因皺著眉，他看到路明非動了十次筆，隻有s級才能寫出全部答案。
    這應該是讓人歡呼喝彩的事情，卡塞爾學院迎來第二位s級，在未來和龍族的戰場上他們多了一把終極兵器。
    可現在路明非給他的感覺就是這些答案全部都是抄來的！
    這個s級怎麽能離譜成這樣？
    江一看完全程，他沒有評價，隻是向曼施坦因說了聲，“教授我先走了。”便離開監控室。
    3e考試落下帷幕。
    路明非是在傍晚回到寢室，他低著頭一言不發，情緒可見低落。
    推開寢室門，房間裏沒有開燈，他抬起頭對視上一雙眸子。
    “鬼啊！”路明非嚇得尖叫。
    “錯啦，是小龍人！”芬格爾在床鋪上糾正道。
    江一收回視線，路明非走回到床鋪上欲言又止。
    “你看到了什麽？”江一問道。
    “龍啊，樹……還有小男孩，他們好像在參加一場大戰。”路明非小聲地說。
    “你們靈視都是一個模子嗎？”芬格爾好奇的說，他記得江一的靈視內容也是這樣。
    兩人同時搖頭，路明非是真的累了，沒說幾句便倒在床上睡去。
    見此江一沒再多問，用電腦陪著繪梨衣玩遊戲。女孩最近沉迷起魔獸世界，整天纏著自己陪她刷本。
    他的生活成了白天上課，晚上陪繪梨衣玩遊戲。
    ……
    白鴿從鍾樓振翅掠過黑黢黢天穹的一角，夜深的卡塞爾大寢室都熄了燈，303寢室靜的出奇，躺在上鋪的芬格爾忽然睜開眼睛。
    他掀開被子隻穿著大褲衩從床上跳下來，一隻手捂住肚子，大概是吃了三天前的漢堡，混血種的身體也扛不住這種致命的瀉藥。
    芬格爾忽然感受到來自身側被注視的感受，他轉過身去發現江一竟就坐在那裏，手機微弱的光照出那張英俊的臉。
    “師兄，你要去哪？”江一疑惑的問。
    芬格爾雙腿加緊，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扶著屁股，臉上表情痛苦，他的意思很明顯。
    “宿舍有廁所。”江一指了指身後的陽台。
    “算了算了……我的肚子現在就是一個化學加工廠！真要釋放出來，我怕把路學弟都給炸醒，我還是去公共廁所吧！”
    不等江一再說什麽，芬格爾叼著一卷紙便跑出宿舍，嘴裏聲音含糊不清。
    “師弟，大晚上就早點睡，和女孩子聊天把身體累壞可不好……”
    幾天後3e考試成績揭曉，新的s級誕生！
    這是卡塞爾建校至今最值得歡慶的時刻，兩位年輕的s級混血種，這份血統意味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加上昂熱，他們已經超越所有混血種家族，站在這個世界力量的巔峰。
    但迎接卡塞爾的並不是一次盛大的慶祝儀式，而是諾瑪的紅色警告，防空警報回蕩在卡塞爾學院上空。
    正在上課的學生和教授露出如臨大敵的神情，階梯教室的黑板緩緩升起，中空的設計裏麵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
    漂亮的女孩們挽起修長的裙擺，在大腿上裝備匕首和手槍，男孩們則在襯衫裏將自己全副武裝。
    這是座軍事堡壘，一直以來都該是這副模樣。
    江一和路明非同時被叫到會議室集合。
    諾瑪發出的警報是最高級的，這意味著或許有龍類入侵卡塞爾，亦或者在世界某處發現了純血龍族的蹤影。
    這次的會議隻有他們兩人，當踏進教室時，執行部部長施耐德 雙手交叉撐在身前，他沉聲說道，“打撈計劃出現嚴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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